夜空中皎月低迷,城外的寒霜飘柔纷扬,一朵冰清玉洁的雪莲正傲然屹立在杂木错综间
突然,不堪重负的松枝抖落积雪,只见那片厚重的莹白伴着成片的冰晶覆向那朵娇莲
起初那雪莲挺直腰板,用自己有力的枝梗撑起自己迷人美丽的花朵
任凭积雪自头顶的松林落下,娇莲保持着桀骜不驯的孤傲,仿佛它应生于山巅寒川之间
再而,厚重的积雪仿佛决堤的洪水,它们不断滑落、凝聚
终于,莹雪渐渐埋没了雪莲,将她的冰清玉洁彻底遮掩,只剩下柔嫩似绒的莲瓣,在莹白间卑微喘息…
午夜时分,大街上的该隐成功打昏了彭卡洛斯,此时的她正坐在一家通宵的咖啡店中观察着巡逻卫兵的轨迹
在那重兵把守之后,薇琳娜面色潮红地喘息着,沁香的汗液渐渐蒸腾,原本纤薄的白布料此刻仿若透明
浸湿的衣衫紧贴在女孩身上,仿佛一支生动惟妙的画笔,用奢繁的线条精心勾勒出少女天成而完美的胴体
发丝凌乱地粘连成缕,此时的薇琳娜仿若怒放的玫瑰,她藏起锐利的剑刺、坚韧的花苞,露出了脆弱柔嫩的花蕊
“埃…埃米尔…!我…我要造反——!(狗皇帝…真是荒淫无度!”
埃米尔裹紧睡袍,自然地躺在薇琳娜身侧,将她紧搂在臂弯中
她面带笑容,用戏谑却沉雅的口吻说道:“帝王可是要镇压叛乱的哦~难道老师又想要——”
“不!我不要!浑身又疼又痒…我可不要再来一次了!”
薇琳娜口嫌体正直,她仿佛中了埃米尔的魔咒:酸痛的身体总是不受头脑控制般地想要缠绵上埃米尔的身体
就在薇琳娜再一次输给本能、将手抬到半空时
埃米尔立刻抓住那只小手,接着将那手按在了自己的蝴蝶骨上,薇琳娜的掌心立刻裹住了那条合为一体的吊坠
“老师~您可要全心全意地爱着小艾哟…待时日将近的那一刻,我自会还老师的自由——”
“这…这种精神、身体上的…霸凌…要…要多久…?!”
薇琳娜像是受惊的小猫,她此刻畏惧了主人的权威,悲怜地匍匐在主人身前,祈求她的开恩与饶恕
“只要老师心甘情愿地戴上项圈、成为我的暖床女仆,哪日高兴说不定老师就自由了呢!”
刹那间,薇琳娜觉得自己仿佛丧国卑贱的遗妃:卑微低下地任人宰割,就连昔日的笑脸与欢颜,此刻都化作了薇洛亚与伊斯特拉的模样…
“伊拉…洛亚——!你们要等我!虽然为师没了魔脉…可天赋和慧识依旧保留…”
抱着养出一棵歪脖子树便立刻舍弃的态度,薇琳娜在往后的日子里时常对埃米尔使用冷漠
然而有些坏家伙,它们似乎觉得那是一种鼓励
每晚衣服布料的遮盖面积就好像南族的部落闹了饥荒:惨淡而日渐衰颓…
照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下个月薇琳娜就要贴着几片创口贴和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学生同床共枕了…
“不行…!绝对不行…再这样下去,我迟早得完”
薇琳娜暗下决心,可身体却不得不俯身替埃米尔解开雍容的王袍,替她更换就寝的睡裙
看着顺从的埃米尔,薇琳娜不禁感慨这孩子越长越倒退:以前的小团子争着抢着自己换洗衣物,现在的懒奶牛觉得自己手指多碰一下衣服都是一种莫大的劳累…
“你身上有辣椒味——”
为埃米尔更换衣物时,薇琳娜不断暗示着她对辣椒过敏
“无妨”
“无妨?!”
那种红色的怪异螺旋外星果实只要喷溅出它无形的血液就可以在眨眼间秒杀掉我!
“相较于此,倒是今日偶有唐突:师母说南营的花种告罄,可南卡洛斯玫瑰的季节种与反季种的供应都断了来源…”
“让她抓一把种好的玫瑰——丢进龙血、常燃髓一三十七配比的温火秘银钳锅里,然后逆时针旋转搅拌直至药业呈现星空紫色…这样,最纯的特异性时间回溯魔药就完成了~”
薇琳娜骄傲地昂起脑袋,好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子
自然,埃米尔毫不吝啬地给予了对方爱抚,不过对方爱抚的方法与区域出现了重大错误
“喂…埃米尔,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师了?!”
“您已倦与授予我学识,恐怕是因为我天生卑下,以致于您那不竭的才华都奉献给了他人吧?”
埃米尔郁郁地反讽道,似乎这话从她口中说出还带了几分幽怨
“怎么可能…”
“哎…老师,您转身离开吧,这段时间应是我自作多情了——”
只见埃米尔突然痛心地捏紧额头,美丽的西眉紧拧在了一起
“欸,小艾,你这是装的吧?”,看到埃米尔如此真切的神态,作为阅其套路无数的受害者,薇琳娜选择先一步质疑
“对!我是装的——!”
埃米尔的音调提高几分,随后她的双肩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仿佛她正在无声地哭泣
“这不对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受伤了…?”,薇琳娜一时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
她迷茫地看着身边比自己身体成熟许多倍的女人
可那真实的眼泪就那样挂在她的脸边
名为“惶恐”的烫手山芋终于滚到了薇琳娜手中
她想将其丢给下一个人,可是她却四顾茫然,于是只好滑稽地抱着山芋在埃米尔身边打转
“怎啦?怎啦!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怎么一国之王也会小脾气…”
埃米尔不语、只是一味哭泣
“哎!我承认,是我自私啦,所以别哭了好不好?”
这话似乎起了效果,薇琳娜敏锐观察到了埃米尔身体的停滞变化…
于是她继续沿着这方向说下去:“别伤心啦!你老师可不会抛弃你的,就像太阳和月亮,它们永远不离不弃、相伴彼此!”
“不…不离…开…?”,埃米尔抽噎着:“老师…我…就只…有您了…不要…离…开…”
“不离开、再也不离开了!相信我——”
“一…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果然,心肠软的家伙在面对真诚的恳求时她也会报以同样的真诚
就像是一场公平的交换游戏:当薇琳娜收到来自埃米尔的礼物时
她脸黑了:这真诚里面掺了辣椒水,让整个真诚变了质——真诚加以任何都是王炸,唯有单出就是死牌
只见埃米尔从袖口取出用尽的辣椒油,随后用恢复冷漠的嗓音闷声闷气道:“老师的话都被我刻在身上的刻印里了”
“哈,生活啊——!”
在埃米尔掏出完备的魔法刻印与专门噎住嗓子的干面包时,薇琳娜释然地笑了
自此以后,寝宫中零星的女佣发现这位十有八九办事臭脸的特聘女仆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过那笑容就像是原野残草之上风化殆尽的枯骨:空洞而惨白,像是失去了灵魂…
罢了!冷血的家伙…我亲手抚养了你的冷酷,我…我不会后悔的
薇琳娜蹲在花圃前,诅咒似地揪扯着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