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我这是？”
白亦看着自己身上的服装，她居然已经变成了魔法少女形态。而她此刻所在的位置，是「白夜」的魔女的古堡的门口。
古堡门口大开着，像是在邀请她走进去一样。
白亦知道白夜不会伤害她，同时她还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她，于是她还真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古堡大厅的尽头，王座之上，白夜依旧和上次离开前那样，坐在那里，时不时吸一口手中的烟斗，眼神平淡如水，看不出一丝情感。
看见白亦走进来，她朝她勾了勾手指。
来到白夜面前，白亦开口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夜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裙子，死死地盯着她。
白亦被她看得好不自在，想要挣脱，但出乎意料的是，白夜的力气出奇的大。
过了好久，白夜才把他放开，淡淡地说道：“你身上有其他魔女的气息。”
“你说这个啊。”白亦把裙子上的怀表取下来，和一个小孩子拿到新玩具那样，炫耀似的在白夜面前晃了晃，“「时间」的魔女送我的。”
“少和其他魔女接触。”白夜提醒了她一句，“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先说好啊，找我办事可是要给我报酬的。”
白亦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开个玩笑。眼前的这个女人都能直接把他变成魔法少女了，还敢找她要报酬，是不是不想活了？
但白夜却回答道：“可以。”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白亦连忙解释。他可不敢收魔女的报酬，尤其是这个能力不明的魔女。
白夜摆摆手，显得完全不在意，“没事，毕竟是找人办事，需要支付同等价值的代价，这是身为魔女的常识。”
“真的不用！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白亦有点慌了，她怕白夜没有幽默细胞，真的觉得她是想要些报酬。
而白夜的表情微微变得严肃起来，“等价交换，这是魔女的基础。”
白夜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点头同意了。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的能力不见了。”
白亦露出疑惑的表情，“你的能力？那你是想要我帮你找回你的能力？”
白夜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我也不清楚我的能力是什么，我忘记了。”
“那你这要我怎么帮你找啊？”
白亦有些为难，本来找能力这种抽象的东西就已经很难了，现在还要找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能力，这不是为难她吗？
“我现在只记得几个人的名字。”白夜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沉浸在过去的悲伤。
“所以你想让我去找她们？你不是刚才才说过让我少和其他魔女接触吗？”
白夜没有回答，而是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几个魔女：“「活物」的魔女……「命运」的魔女……「故事」的魔女……「时间」的魔女……「真实」的魔女……「梦境」的魔女……以及……「记忆」的魔女。”
“如果她们还记得我的话。”
“什么……意思？”白夜这句话让白亦感到不安，她从中读出来，或许魔女们都不记得有「白夜」的魔女这么一个人。
可……不应该啊。
白亦还记得当时第一次面对「时间」的魔女时，从她口中听到了白这个字，而她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才把她给放了。
这表明「时间」的魔女一定还记得她。
而且赵方云说过，他们所知道的魔女全是由其他魔女告诉他们的，而那其中就有「白夜」的魔女。这毫无疑问，一定还有魔女记得她。
白夜依旧没有回答白亦的疑问，而是表情痛苦地继续说道：“如果她们都不记得，就去找……「奇迹」的魔女。”
“你、你没事吧？”白亦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朝她伸出手。
“没事……只是在回忆时有些痛苦……”
听到白夜的回答，白亦迟疑了一下，慢慢把手收回。
“那我该怎么找到她们？”
白夜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你找她们，拿着这个，她们自然会来找你。”白夜将一串手链递给白亦。
白亦看不出这是用什么制作的，看起来像是某种宝石，因为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奇特的光辉。但她又感觉这不像是宝石的材质，因为这触感有些奇怪，一点都不硬，反而还有些Q弹。
“这里是梦吧？我该怎么带出去？”
这似乎才是问题的关键，该怎么把梦里面的东西带到现实，难道是用魔法吗？
但白亦现在可没学这种魔法。
“心诚则灵。”白夜说道。
“哈？”
“相信你能带出去，只要你自己如此坚信，那就可以成功。”
“…………这回答还不如说用魔法。”
白亦觉得用魔法什么的都比这靠谱。毕竟魔法就是神奇的，能做到很多不可能的事。而这心诚则灵……感觉更像是宗教一类的组织才会说的话。
“作为报酬，我会回答你两个问题，现在你可以第一次向我提问。”白夜吐出一口烟圈，恢复到那平静的表情。
白亦思考了一下，现在她确实有几个问题想问她。可……问一个失忆的人问题，她给出的答案就一定是对的吗？
但如果不问出来，这个问题会一直困扰着她，或许听听她的答案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你……已经死了吗？”
白夜的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但随即摇了摇头。
她刚想说些什么，古堡大门轰地一声被打开。
“？”白亦转过头，却并未在古堡的门口看到什么，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喂喂……该不会又像是上次那样吧？
可就在这时，白亦却感到有些不对劲。
她看见自己的身体，竟然在慢慢变得透明！
白亦在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嘴里下意识地挤出两个字：“救……我……”
看着这种情况，白夜的表情严肃起来，以白亦现在的消失速度，她现在最多只能再和她说一句话。
没有过多的思考，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小心你身边的所有人。”
………
“哈——哈———”
白亦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背后的薄薄睡衣已经被汗水打湿，额头还在不断渗出汗珠。
消失的痛苦，视野渐渐被剥夺，身体渐渐无力，属于自己的一切都在慢慢消失，随着心脏最后一次跳动，世界陷入黑暗。
“主人，您没事吧？”五月关切地握住白亦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白亦看了五月一眼，又回想起白夜最后的那句话，心里不禁犹豫起来。
自己是否该相信那个所谓的魔女？自己真的该因为她的话就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吗？自己真的要因为这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就怀疑身边的其他人吗？
很显然，白亦不是这种人。
白亦揉了揉脑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境，勉强地笑着问道：“你一直都守在这里吗？”
五月乖巧地点点头。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我的工作就是一直在您身边呀。”五月笑着回答道。
“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去休息一下吧。”白亦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走下来。
他感觉到自己睡衣一边的重量比另一边重，有什么东西在口袋里面，于是就伸手摸了摸。
而他感觉到那Q弹的触感的一瞬间，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瞳孔紧缩，呼吸加快。
他将东西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一看，赫然就是那梦中的手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