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考试了,这可怎么办啊?感觉还有一大堆东西不会。”
穿着制服的jk趴在桌子上,完全提不起干劲来。
她们两人打算办个读书会,弥补下知识没有进入大脑的遗憾。
“叫你上课睡大觉?这个时候抱怨什么用都没有。”
旁边的朋友说话很直,也根本不惯着她。
“你不也是排名很低吗?”
“至少我问心无愧,可不像某些人。”
“……好歹是朋友,你就不会安慰我一下?比如请我喝一杯奶茶什么的?”
实在是太伤心了,明明打算玩一辈子,结果现在居然这么挤兑她。
“你还是把钱攒着准备上补习班吧,我也自身难保,要去找老师救命了。”
“唉,明明只是小眯一会,醒过来就什么都听不懂了,数学好难,要是我像南宫同学一样聪明就好了。”
临时叫起来都能攻克那么难的题目,他看黑板的那几眼自己连题干都没读完。
“聪明又怎么样?难不成还要高看他一眼?那些破事我听着都烦。”
话里是不屑一顾的意思。
没办法,他的风评就是这样。
“优子很讨厌他?”
“怎么?你这丫头片子被他的样子迷住了?小心人家把你吃干抹净,毛都剩不下来。”
“别掐我的脸!唔——唔……不要乱说,我才不打算谈恋爱。
“只是感觉南宫同学不像是那种人,不然望月老师早就让他回家去了。”
“一下变这么正经,还说不是被迷住了?”
“你好烦!”
打打闹闹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回避东云,她耳朵还不错,听得一清二楚。
考试什么的不在她的思考范畴,随便写写就能拿第一。
倒是南宫治的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手里的茶有些凉了,这保温杯看起来没什么用。
她抿了一口,翻看着手里的文库本。
捡尸这件事无需赘述,很早的时候就被她叫停了。
那段时间治君好像很缺钱的样子,所以才想了这些歪门邪道。
不过坏心思肯定是没有的,毕竟有约定压着,既然是答应好的事,他一般不会违背。
而且以他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做多余的动作。
自己都熬了这么多年才出头,那些可有可无的女人还想怎么样?
但流言传得实在是太快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南宫治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班上的人甚至连他们是青梅竹马都不知道,这其实是南宫治的意见。
而且是在“捡尸”刚流出来的时候就跟她说了。
他就是这么喜欢维护自己,不仅是因为爸爸把自己托付给他,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习惯。
鸡毛蒜皮的小事肯定让着自己,但如果自己处理不了的话他肯定会接手的。
但现在不同了,他们应该是平等的关系。
“两位是有什么题不会做吗?”
平时她确实都懒得搭理,但为了解决这些事,要努力了。
“欸?东云同学?”
“我看你们很苦恼的样子,刚好我也没什么事,有题目不会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嗯……嗯,那这道?”
“数列吗?这道题有点深度,需要用到裂项相消,借一下纸笔?”
“好。”
东云的年级第一没有丝毫水分,数学虽然没有达到南宫治那种看两眼就能得出答案的程度,但也顶多扣掉最后一道大题的分。
高中数列出不了多难,很容易就能讲清楚。
被称呼为优子的女生一下豁然开朗。
“好像听懂了一点,感觉挺简单的。”
“求和手段不是凭空捏造,裂项相消大体上的公式都是这种类型,只要记住原理,都可以写出来。”
东云在纸上写出g(n)~f(n+1)-f(n)这个式子,又写了具体的几种解法,一一对照。
“是不是长得很像?掌握构造式的话都能做。”
她难得有耐心,深入浅出地讲解,就连南宫治和森山回来了都没注意到。
“东云同学最近脾气好很多了?”
“那是你没注意到她正常的样子。”
两人压低声音,开始干活。
“能给别人讲题已经反常了吧?”
“我觉得可能是你们都不敢去找她。”
甚至连自己都不找。
当然,他还乐得清闲。
音羽显然和自己一样,不会自找麻烦,提升声望是好事,希望继续保持。
至于这两位。
宇都宫新名和细谷优子,前者没有特别之处,倒是后者,对自己相当敌视。
至于到什么程度?和绪方理奈差不多吧。
要是能像踩死一只臭虫一样踩死自己,说不定会抛掉恐惧心很卖力地伸出脚。
不过要解决她的话也很轻松,反正……
“南宫同学可以过来一下吗?”
说话的是宇都宫。
“找我有什么事?”
上次和她交流挺近的,算是少数和森山一样不在意他名声的群体。
细谷瞥了他一眼,露出厌恶的视线,不明白自己的朋友为什么要叫他过来。
酗酒,捡尸,光是听见这些词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家里环境很正常,反倒因为这样,她很看不惯脱离常轨的人,通俗来说,应该是不安定分子?
但东云同学算是班上唯一一个和他关系不错的人,细谷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尽可能远离他。
上次在居酒屋门口看见这个人已经够倒霉了,今天还要和他扯上关系。
细谷优子往后退了几步,心中祈祷这个家伙不要和自己搭话。
东云也有些不自然,可能是刚交往还不适应,准确地讲,她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如何跟他相处。
如果像以前那样还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成为恋人之后就不行了。
但宇都宫先叫的他,自己暂时也不用理会。
“给我讲一下这道题吧,她们两个成绩都比我好,就我什么都听不懂,要是被落下了就不好了。”
南宫治心里一咯噔,顿觉不妙。
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他总觉得这人要贴上来一样。
说话并不显得矫揉造作,但因为是女孩子,音羽她怎么都会觉得在意的吧?
“是东云她讲得不清楚吗?”
“这倒是没有,东云同学讲得很好,只是我基础差,有点吃力,还是一对一辅导的比较好?”
不是,有浅川一个人就有他够受的了,宇都宫他也没印象啊。
之前和她说话仅仅是因为学生会的一些公事,她好像是风纪委员来着?
望月老师给他派了些杂务,不可避免要和学生会打交道,那时候才和她认识的。
但也仅限于口头上交流,再怎么绞尽脑汁地想,完全想不到哪里得罪过她。
幸亏自己有友军,森山绫野伸出了援手。
“今天是南宫同学值日,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宇都宫同学先等一会吧。”
“是吗?那还要多久啊?”
她眨着水润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透出莫名的气势。
“等东云再讲完一道题吧。”
南宫治慌乱了一会,又镇定下来,没什么危险,是自己被浅川搞出ptsd了。
她的想法猜不出来,但攻击性几乎没有,不是找乐子就是开玩笑。
“好吧,南宫同学要快一点,不然东云同学她都讲完了。”
宇都宫用纤细的食指点了点下巴,放过了他,跑到细谷旁边,无视她嫌弃的眼神,揽住她的胳膊,又拽了拽,好像小孩子在玩闹一般。
某人慢慢后退着,生怕惊扰到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不止是细谷一碰就炸,就算是旁边的森山,说错一句话,马上像多米诺骨牌倒塌一样牵扯到所有人。
他今天思考得已经够多了,不想晚上再去补脑。
赶紧结束去居酒屋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