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来越离谱了,还记得上次找他去做的是关于学园祭的节目编排和摊位管理。
光是签字就让他身心俱疲。
各种预算的报表繁杂不堪,校内校外人士的合流难以分辨。
赞助这块本来不是他管,结果也要临时上阵。
要不是有学生会的人帮忙,猝死都不是没可能。
这次又是什么问题?
“今年虽然还是和去年一样选择冲绳作为目的地,但学校临时决定高一的学生也跟着一起去。”
等等,不会让我连他们的路线都规划了吧?
没工钱就算了,修学旅行还不让人安生?
“你先别急,这次只需要管我们班就好了,才这么点人轻轻松松。”
望月幸仿佛会未卜先知一般,看出了他的顾虑。
表情太难看了。
上次确实离谱了点,刚好腾不出人来,学生会那帮孩子刚上任,一下接手这么大的项目难免手忙脚乱,只好抓他去当壮丁。
本来是有点担心的,就算认识他的监护人,觉得这孩子应该学了些管理的方法,但年纪太小了,出了纰漏还得再想办法。
但最后不还是完成了嘛。
而且相当漂亮。
连带着高层也关注到了他。
不过他可能不在意这些事吧。
“我觉得我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班上同学的安全都归我管吗?要是有刺头不服管教直接跑了怎么办?我还没有老师的威信,您还是收回成命比较好。”
学校里的环境南宫治很熟悉,换成冲绳,人生地不熟,不迷路都算好的。
现在班上看他不爽的人很多,勉强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要让他们听话实在是太难了。
没把握的事情少做,或者不做。
“不会把麻烦事全交给你的,肯定有指导老师陪同,而且11区的治安问题也没那么紧张,只要不去危险的地方出不了什么事,最后半天还会让你们自由活动。”
“事先问一下,应该没有去海里自由活动的许可?”
“就算是冲绳的海,在这个时节也不是能轻易靠近的。”
能靠近我也不会让他们下去。
南宫治稍微安下心,但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
“是先去普天满宫还是首里城?”
两者都是修学旅行的热门景点,有教育意义不说,非旺季去这里的人不多,更好管理。
“不止这两个,北部的古宇利岛也要去。”
“冲绳几日游?”
“四日。”
南宫治深吸一口气,大概可以把北中南部都给逛完。
“至少要转一次酒店,学校的经费已经充裕到这种程度了?”
“这不是让你们在考试之前好好玩一会吗?要心存感激。”
刚才还说题目偏难,是想打压一下偏差值?
过年都不让人好过了。
还有个问题。
“不会是有人赞助吧?”
“……”
“望月老师您知道的,我不喜欢麻烦事,您最好把该说的全说完。”
南宫治并不觉得轻松,既然临时决定让高一的和他们一起去,那肯定是要混编。
不然除了多加人数之外,和以往的修学旅行有什么区别?
时间也比之前长,让他更加折磨了。
“高一那帮学生还不至于不给学长面子。”
“如果他们想来找我麻烦的话建议跟班上的人联手。”
面无表情地说了个“冷笑话”,他已经不想在意这些了。
“全部打散还是?”
反正他都认栽了,多问点情况,省得到时候出问题。
“两个班级作一队,各选一名代表。”
新鲜,太新鲜了。
南宫治想起学园祭那次,因为班上想不到什么好节目,准备用合唱应付过去的时候,望月老师突然就把他抓走,说是锻炼锻炼。
这回不会也是想让他锻炼一下吧?
“我能再找个人帮忙吗?”
对面是谁大概清楚了,那么该作的应对肯定不能少。
“可以是可以,你要找的是东云?”
“对。”
别的不说,至少她和细谷绪方可以说上话。
干脆把那些和自己有过节的都塞给她算了。
南宫治想了想,好像还是不行,她得累成什么样?
“明面上的负责人让东云来,我后面再看看情况。”
细节研究一下,安稳地趟过去。
“你不会是想推卸责任吧?”
“望月老师说的什么话?到时候我把该说的都给音……东云她讲一遍,让她复述就行,怎么可能摸鱼。”
“层层外包可不是个好习惯,我记得你以前也干过这种事?”
“胡说,我不可能是这种人。”
捡尸已经够谣传了,再来这种污蔑人格的说法他是不认的。
“是吗?那我不准。”
望月幸没心思陪小屁孩玩这种游戏。
“下次班会由你给同学们进行说明,高一那边对接的今天晚上会联系你,记得同意她的好友申请。”
南宫治立刻泄了气,没有任何好处接什么任务?
“您另请高明吧,我想休息一下。”
实际上是待价而沽。
“你们那个社团解散得还挺早,本来是想着今天给你通知的,人数不够要废社,但教室我还留着,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用,你要吗?”
“您说真的?”
这颗糖衣炮弹足够了。
他也做不出把炮弹扔回去的操作,防好爆炸就行。
“如果连我都会画饼,学校里就没有一个人值得你相信了。”
“那我不太清楚。”
“你说什么?”
望月老师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望月老师说的对,就这么点事情,马上就给您搞定。”
“有处理不好的事情就跟我说,虽然我不觉得你解决不了。”
上次浅川瞳的问题也是这样。
才刚去找他问过,下星期那孩子就回来上课了。
刚好是周五,她甚至怀疑如果第二天要上学的话,浅川瞳照样能来。
“这件事我接下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资料今天会发给你,回去吧。”
“好。”
南宫治思索着,慢慢走出了办公室。
他赌五毛钱,肯定和浅川有关系。
不过手段这么高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算了,待会分点音羽的午饭吃。
因为临近上课的关系,再加上也确实没那么多人注意他,除了被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之外,倒是没什么需要提的地方。
“音羽吃不下去了?这面包有点干,你没带喝的?”
想了想现在下去买点饮料,估计时间来不及,只好坐回位子上。
“没有的事,你好像也没吃早餐?给你留的。”
把剩下的一小块面包连着塑料袋塞进他怀里,就不敢再看他了,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说法很胡扯。
“上面好像有你的口水?”
南宫治压低声音,调侃着她,这种事情秘而不宣比较好。
他肯定是愿意吃的,就是音羽想不想就不知道了。
“吃不吃随……唔……”
东云伸出手,打算把面包抢回来,他说这话也太恼人了,结果一下被捂住了嘴巴。
这么大声他不吃也得吃啊,又不是放坏的东西。
“你不怕别人听见啊?我吃,我慢慢吃还不行吗?”
当着她的面狠狠咬了一口,松软甜香,不是那种甜得发腻的味道,而是淡淡的奶香气息。
光是看着音羽的脸就食欲大增了。
秀色可餐是真理。
“这是我的!”
她可不管这些,脸红得都快透出来了,南宫治没有再反抗,任由她抢走,然后看着她趴在桌子上不吭声。
唉,不经逗啊。
“今天带午饭没有?”
凑到到东云耳朵旁边,说话带上的吐息让她娇躯轻颤,脚尖都掂了起来。
什么都不回答。
“看来是带了,待会在教室吃吧,别嫌弃我口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