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体测能拿满分，参不参与都一样吧，治君可以和我一起偷懒哦。”
听起来十分悠闲的语气，虽然被体育老师听见的话，很可能会被教训一顿。
如果换成以前非要争个高下的时候，恐怕不会这么说？
不光是成绩，连身体强度也要一较高下。
明知道男生和女生的身体素质不能相提并论，但头铁是不讲道理的。
这个倒是不能和考试分数一样让步，过不了关就麻烦了。
不过她以前可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往往是以身作则？
除了跟别人合作的项目，其它都力争上游。
交往之后就和立场置换了似的，南宫治反而要监督起她。
“是在家里练习过？”
冬日的阳光还算舒服，但东云选的位置依旧有建筑物的阴影遮挡。
给自己挑的地方？
他不喜欢太晒，宅家派是这样的。
但马上就要踢球，这里恐怕不好待了。
“你指的是网球？”
看来她也知道这节课女生的项目是这个，那还不站起来？
“还不止呢。”
“治君会什么我就会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家的后院还有个运动场。”
南宫治就差翻个白眼了。
室内项目的器材还好说，室外还是老老实实练着吧。
“如果不扰民的话倒是可以准备一个。”
富婆说话都是如此豪放嘛？
强忍着给她一个脑瓜崩的冲动，南宫治上前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今天没请假吧？”
少女乖巧地摇摇头，她只是不太习惯待在那边。
“和森山练练？”
想换成永井也行，但恐怕那帮女孩子不会放人。
“由理当然是要跟我练习啦！”
“喂招都不会，练什么练？你网球技术很好嘛？”
“好了好了，双人网球又不是不行。”
绪方头疼地看着她们，青梅竹马受欢迎是好事，但这也太受欢迎了吧？
“欸，那我和由理一边！”
……
比起这边的打打闹闹，某人盯上的目标则相当恬静。
森山作为文学社社长肯定是有底子在的，行为举止张弛有度，除了过于激动的时候可能会做出出格的行为，比如找上自己那几次？
可能看不太出来，其实她是和牧野一个类型的人。
要是同班同学的身份换成班长或者学姐可能就感觉到了，对同龄或者弱小的人很是上心。
知心大姐姐的人设。
她拿着手里的球拍，和身边同学聊天的空当，注意到了南宫治的视线。
结束掉话题，然后迎面走来。
“南宫同学不和他们一起踢球吗？今天和别班的人有友谊赛。”
“我的脚力一般，还是不上去献丑了。”
“试试也无妨，要是踢进一两个球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给你加油？”
“我没这么旺盛的精力，网球更适合我一点。”
他专门留了一副拍，就等着森山绫野送上来。
“其实网球也是需要爆发力的，耐力不够的话也不能勉强。”
“体测刚好能合格，不过我也没试过几次，来两把？”
她浅笑着，自然是点头应允。
不过她可不相信南宫治是初学者的发言。
“好啊，不过南宫同学好歹是男生，我一个女孩子可能会吃亏，要不让东云同学和我组队吧，我们两个会让着你的。”
“对我自信过头了吧？”
他看了看东云，能接受吗？
东云音羽还能说什么？肯定是同意啊。
“森山同学不嫌弃我就好。”
“那就太好了，刚好还有场地空出来，我们赶紧过去吧。”
森山很自然地揽住东云的胳膊，轻轻拽着她走向网球场，完全没有顾忌她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南宫治施施然跟着后面，中途还做了几个热身动作。
网球确实只碰过几次，不知道会不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不过不管是输是赢都没关系，让音羽明白什么叫合作就好。
周围不可避免传来的视线对他没有影响，哪怕东云也是如此。
两人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露怯。
倒是远远看到他们议论的嘴型，要是能听到只言片语就好了。
他可以针对地改变方针。
不能也没差。
这倒不是自我安慰，主要是南宫治的目标暂时不会太大，就目前这几个人就行。
幸好他们都不是特别有声望的类型，要是换成永井或者林田来这边，估计得乌泱泱涌上一堆人。
看足球场那边喧闹的场景就明白了。
加油欢呼声不绝于耳。
“不用换球衣什么的吗？”
东云还是放不太开，也不好挣扎，问出了个蠢问题。
“这个天气把外套脱掉就好了，别担心，东云同学里面应该有好好穿着衬衣吧？”
“有是有……”
“那就不用担心了！如果不会打的话拜托下南宫同学，让他放放水什么的？”
森山脸上的笑容对于东云来说刺眼过头了，不敢直视。
“我和他水平差不多？”
因为有考试珠玉在前，所以她不敢下定论。
“嗯，东云同学的体测成绩都是满分，看来和南宫同学二对一是个正确的决定，我体力跟不太上，待会你当主力好吗？”
“嗯。”
两人脱下外套，放在球场外线边上。
“要多活动起来才不冷哦。”
森山笑着提醒，然后拿上拍子，走到隔着球网前正对着他的位置。
“南宫同学不脱外套吗？”
“反正就是练手，不会出多少汗。”
“倒也是，待会你来发球？”
“行。”
哼哼，森山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返回去和东云商量起了战术。
她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来一些东西。
刚好南宫同学帮了自己的忙，现在只是投桃报李。
南宫治将网球砸向地面，像是运球一样接起又丢下。
自己国中时确实加过几个运动类社团，但跟森山说的关于网球的事情是实话。
虽然没碰过几次，但运动神经还是够用的，森山的水平某次也看到过，排除她藏拙的可能，不活动起来是赢不了的。
第一局先热热身。
他将网球高高抛起，准确有力地用球拍击打出去。
目标是东云身前的空地。
“小心！”
森山开口的瞬间，东云就接住了球，然后稳稳地打回去。
看来这么久不上体育课没让她水平倒退。
刚开始都是直来直去，没什么刁钻的拍法。
互相喂招。
森山当然也懂，只是在东云力有未逮的时候挥动球拍。
不过在东云一次试探性地将球击打到球场最后方白线上的时候，南宫治就不打算收手了。
橡胶制成的球咻得划破空气，速度飞快，势大力沉地直直砸向两人中间，明显用了力道。
他不是重炮手类型，但试着用上这种打法没问题。
体力偏弱的女孩子是无法用上捞接住这一下的。
两人明显没有配合的感觉，一齐拥上去准备接下。
东云反应还算快，立刻停下了脚步，但森山也有收力的想法，很遗憾的，这一球擦过球拍，失掉了。
娱乐而已，森山没有气馁。
“南宫同学很厉害嘛，我也要动真格的了。”
他置若罔闻地笑笑，目光紧盯着球，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后面的东云倒是看出点端倪来了，要赢吗？
好胜心理所应当地升起，她握紧球拍，和南宫治一个状态。
森山开球。
动作很轻，她不指望第一拍就建功，有来有回才好玩。
球在网上不停腾挪，速度不算快，但想再像刚才那样打个出其不意是行不通了，音羽在后面盯得很紧。
以前和她对局，她的打法很是激进，一分钟内肯定要分出胜负，上一局收敛只不过是还没有认真起来。
但是，如果球落在森山负责的区域，而她判断森山接不住的话，音羽是一定会冲上去的。
得给她这种感觉才行。
球笔直冲向东云的身边，光是球撞到拍上的反冲力都让她手部一阵发麻，仅仅是这样还接得住。
球的落点变得越来越难以应付，可能是球场最左边，一会又是最右边，还偏偏都是自己负责的区域。
幸好森山同学负责的部分她都击打回去了。
体力到底是跟不上啊。
像他一样做，结果球还没到瞄准的方位就被打了回来。
轻松到仿佛根本没有压力一样。
还回来的球力道还一直保持着让自己勉强能接住的程度，怪不得这么自信要一打二了。
不过森山同学好像很乐在其中的样子？
南宫治有些出乎意料，森山的实力这么强？
打过去的球全部以近似的威力飞回来。
只是试探一下，结果比东云的几球还要措不及防。
果然，人生就是要出点意料才好玩嘛。
先和森山过几招吧。
他又把目标转向了森山，让后面的东云都有些迷茫。
幸好只有一小会，要是再像刚才那样偷袭怎么办？
一记擦网而过的球让森山目光一凛，机会来了！
大步上前，上捞送过网线，准备在后面用上力气。
南宫治当然能看出来，反倒不和她纠缠，远远打到东云的方向。
黑发少女身形顿了下，立刻跑到落点，稳稳打回去。
“漂亮！”
森山不由得赞叹一声，准备回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