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治瞬间感觉思路清晰不少,再次发问。
“时间上牧野有什么看法吗?就是浅川瞳联系宇都宫的时间。”
和服美人歪了歪脑袋,在昏黄光晕的照耀下显得画风唯美。
“先说一下你怀疑的依据吧。”
“浅川有次直球挑衅我,在第二天发生了这些事情,然而在此之前,她跟宇都宫完全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
“肯定需要有个时间让她们两个交流,但我不确定是哪个时间段,只能判断在宇都宫给我递纸条之后了。”
“纸条是?”
他脑子动都懒得动一下,瞬间脱口而出。
“当然是宇都宫递给我的联系方式的纸条了!”
……
牧野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突然感觉好有压迫感。
“我好像记得那天是你和东云交往的第一天?胆子这么大?还敢接别的女人的小纸条?”
说话连起伏都没有,像个机器人一样。
他瞬间汗流浃背了。
“怎么还关心这个?音羽她都不在意……”
“我确实没有立场对你说教,但既然现在是你来请教我,那就好好听着。
“如果不想感情出现裂痕的话,最好还是先解决这些问题,浅川其实不怎么重要。”
东云能大方到什么程度?
就以前认识的情况,完全看不出来。
甚至有点小肚鸡肠了。
当然,除了把他小时候的照片给自己那次。
不管怎么说,治君不受到伤害就好,其它都无所谓。
这是牧野安奈发自内心的想法。
喜欢一个人把所有事都给揽下来,刚开居酒屋那段时间已经能看到兆头。
如果不是自己强行分担一些,恐怕他什么时候过劳死的都不知道。
这样的性格不止体现在工作上,而是方方面面。
南宫治能解决最好,不能解决,比如浅川瞳,知道具体情况,却只能看着他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知道内情,比如东云,像是分隔两地,精神松懈不下来,崩溃也是迟早的事。
从第一次遇见,直到现在,丝毫没有改变。
留下来的理由是不想再看着他一个人。
东云的想法和自己差不多,在Line上聊过几回,虽然还是不能接受她上位成功,但蛰伏一会还是能做到的。
浅川瞳的话完全不能理解。
发些莫名其妙的消息来骚扰自己不说,光是和她认识的那天就把好感败光了。
嗯,话题有些扯远了,总而言之,治君放在首位,其他人往后稍稍。
“如果没什么想法的话可以来找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指导你还是勉强。”
南宫治迷迷糊糊地点头,然后又清醒过来。
“牧野现在好像还是戴罪之身吧?你的安排我还没想好哦。”
“……不是被流放到新店了吗?老板还想怎么样?”
还不算有多尴尬,她扛得住。
“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对时间上的看法吧。”
再这样纠缠下去,到店关门了都不是个头。
“这个嘛,我觉得只有你亲自去问她才会有答案。”
可能性太多,却连其中一个都无法排除。
最简单的一个想法,浅川瞳借助她家里的力量,对宇都宫的记忆做出修改。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拿不到证据就无法破局,想破局就得拿到证据。
“行吧,我知道了,明天你把这里的门打开之后就去新店守着,我放学之后会过来的。”
牧野闻言,当即挑眉。
“这是要走了?”
南宫治翻了个白眼。
不走留着过年?
但为了防止被调侃,还是低调一点吧。
别看两人现在说话够小声,没被居酒屋的客人注意到,只要她想,马上整个店里的人都会来讨伐自己的。
“解决不了浅川,我有点寝食难安。”
和服美人迟疑了一会,试探性地问道:“她不会还在你家里吧?”
这个人不至于因为在学校里的骚扰变成这副样子,就好像他不在意谣言一般。
然后结合刚才翻到的颇具“生活气息”的聊天记录,结果一目了然。
感觉自己的情报更新了,又好像没有更新。
“窥探老板的私生活不是件好事,小心越陷越深哦。”
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针对牧野的行动算是虎头蛇尾,希望浅川不是这个样子吧。
“随便你了,反正没人管得了你,我会搞定这边的事情的,老板随意释放青春就好。”
当初说着东云的身份算是桎梏,结果自己比她还厉害。
除了把自己的人生奉献给老板,还能做些什么呢?
个人的选择罢了。
“我会平衡好生活和工作的,牧野不用担心,或许明天就能解决这些事呢?谁也说不定。”
……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南宫治一向乐观。
解决不了浅川瞳的问题就把她赶出去,用白天她在班上那番话发难就好。
应该算不上卑鄙,作为房东,想涨房租是件很正常的事,她作为租客满足不了条件,只好被请走了。
虽然是这样说,并且打定主意今天作为终局,但某人其实不想撕破脸皮的。
说到底,浅川干的事还没牧野严重,自己又不是她的谁,仗着前辈的身份教训估计只会心生反骨。
至于另一种身份……用了她只会高兴吧。
不过仔细想想,浅川家神子的身份还没有使用过,说不定有奇效?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家里就传出一阵小跑过来的脚步声。
感知还挺敏锐?
“前辈,欢迎回来!”
依旧是灿烂到刺眼的笑容。
和自己比较熟稔的女性里,只有她经常戴着这副面具。
为什么被识破了还戴上呢?
总不可能是因为想麻痹自己吧?
他自诩天才,但谦虚的心还是有的,未知的领域不会小瞧任何人,中计什么的更是妄言。
“啊,今天前辈还是心情不好吗?不过我把家里收拾了一遍,看了说不定会觉得舒畅一点。”
银发少女小心翼翼的,把他请进来。
至于为什么要说请,实在是过于毕恭毕敬了,乖巧地把鞋递到他跟前,然后待到一边。
“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相当可怜,要不是南宫治觉得她大概率是伪装,恐怕还真会心软。
毕竟太有欺骗性了,浅川细腻到看不见一丝毛孔的白皙脸庞微微垂下,眼珠子都一动不动,呆呆地望着地板。
双手躲在背后,只能面前看出她在做些小动作,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多半是因为惶恐的情绪。
南宫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你是怎么收拾的?”
“翻新了些家具,全是我觉得比较好用的牌子,墙面也重新粉刷了一遍,放心,涂料是没有污染的类型。”
又是个富婆啊。
虽然说着和浅川家断绝关系,但不还是受着恩惠吗?
终究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
他忽然放心了很多。
这意味着浅川的危险性下降了不少,处于他能理解的范围了。
“去客厅坐着吧,我有事和你聊聊。”
“关于修学旅行?回家之后还处理工作对身心健康不好。”
难得说了句比较正常的话,但实际上是废话。
“如果你不打算在那时候捣鬼,我就不往这方面聊,可惜我觉得不太可能,总之,不要再站在门口了。”
尽量平复心情,不知为何,看到她踌躇的样子就火大。
南宫治打开被炉,又抬来一箱啤酒,准备边喝边聊。
“我跟望月老师申请了那间社团教室,作为课后使用的据点,前辈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暂时休息。”
“年级第一的特权?我没意见,但貌似那里是作为我完成修学旅行工作的奖励吧?”
浅川摇摇头,说道:“是我提前望月老师一个晚上说出来的,前辈您应该有印象,还说要欠我人情,我的处境不容乐观,得先拿到这个机会才行。”
“原来你还知道不容乐观?”
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前辈对我好像有些误会?”
南宫治有些哑然,虽然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但这么直白还是没想到的。
着急忙慌地想把自己身上的干系撇清,不怀疑是件相当困难的事。
把在居酒屋的分析和盘托出,相信她能听明白。
如果解释不清楚,基本可以断定她的嫌疑。
自己要的也不是道歉,如果浅川瞳还是胡搅蛮缠,就请她出去吧。
“那个和宇都宫在Line上聊天的人确实是我,之后去找她的人也是我派去的。
“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前辈描述的,我的目的只是想打探下学生会情况,因为不太方便暴露身份,所以选择匿名……”
“为什么不方便?”
她的这番话彻底打乱了南宫治的节奏,无可挑剔的话术,现在只有快攻,让她露出破绽这一个选项。
“直接去申请说不定会掀起波澜,前辈应该知道我那帮拥趸的麻烦程度,要是被发现的话指不定被骚扰一番。”
“为什么不是本人去?”
“宇都宫学姐性格开朗过头了,以她遍布学校的足迹,再加上她也认识我,随随便便就能把事情宣扬出去。”
“打探学生会的消息做什么?”
浅川瞳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宇都宫学姐没跟您说明白吗?当然是为了加入学生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