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两遍牙的顾常鸣回到客厅的时候，发现关了灯的客厅阳台处有人正在打电话。
他好奇地看过去，发现是好哥们。
手机屏幕的莹莹光芒映照着少女柔美的侧脸。
白嫩的脸颊在黑暗的环境中反射着剔透的晶莹。
一缕发丝在少女眼角和耳边垂下，直到脸侧下方，轻轻落在她穿着薄薄睡衣的锁骨处。
一条纤细洁白的带子从她纤细玉颈后延伸到胸前，那是少女白色内衣的肩带。
“妈妈，玩得开心吗？”
许纤纤一边打字一边手机语音道。
因为她带着蓝牙耳机，顾常鸣并没有能听到阿姨的声音。
不过少年也无疑偷听母女俩的交流，他只是想等她说完话后和她聊聊天。
双臂交叠于胸前，少年从纤纤的身侧看向外面的夜空。
虽是老房，风景却是不错，
能看到亮着路灯的街道、临街开放的家家餐馆商铺，看到更远更新处居民楼的朵朵亮灯，看到远处高速路上闪过的盏盏车灯。
一座通体灯火辉煌的复修古建，翘着漂亮的屋檐，顶上载着圆圆的月。两条细河如黑色丝带蜿蜒在墨色的树林之间。更远处隐约有山之轮廓的天边，蒙着黑黑的雾色。
朦胧在夜色光影中的新规划区则是要亮度更高一些，那里的楼宇更高也更精致。
“小鸣？”
少女转过身时，发现少年呆呆地看向这边，
赶忙把手机收进怀里。
“怎么，在等我吗？”
“不，我只是在看风景。”
“哦。那我走了啊？”
“顺便等你。”
“哈哈哈。”
许纤纤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那就一起来阳台看风景吧~吹吹晚风也是不错的。”
“你不冷吗？”
“不冷。”
今天的气温还好，说是吹风，现在却也没有什么风，也是正好。
两人搬来椅子，是带有靠背的餐椅。
顾常鸣其实很喜欢那种躺椅，可惜的是家里没有买。
把椅子搬到阳台上，两人椅子稍稍并在一起，却还有几公分的距离。
“纤纤，你刚刚是和阿姨打电话吗？”
阳台上很空旷，老妈没有种花，也没有堆放杂物。
之前这儿也会是兄妹俩早读背书的地方——他和妹妹小学还没有早自习的时候。
夏天夜晚的时候在这个地方吹吹风、喝杯凉茶，也是很不错的体验。
“是啊，妈妈出去旅游，我还是有些担心她的。”
“毕竟都是大人了嘛。”
“我担心她游山玩水太快乐都忘了女儿了！她说不定还要再晚一段时间才会回来的。”
少女轻叹了一口气道。
“而且，她的IP……”
“IP怎么了？”
“IP地址有些不对，不知道是不是网的问题还是开了加速器。都说了让她少看点……小鸣你知道游乐园的门票多少钱吗？”
“啊？额……好久没去了来着，几年前还是二三十吧？不是，怎么突然换话题了？”
“小鸣明天一起去吧？”
“怎么突然想去啥游乐园，我记得不是很好玩，小时候去的印象。我记得去游乐园之后，还不知道为啥去了躺医院。”
顾常鸣挠挠头道。
“……说不定比以前好玩啦？就当出去转转嘛。”
糟了，小鸣说的不会是那次让他食物中毒的那天吧？ 等下，住院和去游乐园哪个在前来着。
“毕竟那都不是几年前，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没想到姨姨记得那么清楚啊喂，她本来都已经忘记了。
岂可修。小时候她怎么这么笨。
“现在肯定有所改观。”
“不是，为什么突然要去那儿啊。”
顾常鸣想的是出去玩老妈会给报销经费吗？他的零花钱有些不够了。
而且一出去肯定要买吃的喝的，又是一笔钱。
妹妹说不定还想趁机爆他的金币，
要不去把寄存在老妈那儿的压岁钱取出来些？
顾常鸣有些犹豫，毕竟老妈给他算利息来着，比支付包还每天多给他一毛钱呢。
“为什么去那儿……因为想出去玩了嘛，我不是没去成旅游，小鸣就陪我一块儿出去玩玩呗~”
少女眨了眨眼睛，却发现少年盯着自己的胸口看。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去，发现手机照亮了她胸前微微的沟壑。
“……小鸣色。”
许纤纤握着拳头给他肩膀来了一拳。
“咳，多日不见，纤纤增了几分实力啊。”
“啊唉，小鸣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双关？嗯？”
纤纤收起手机，探出手去拉扯少年的脸颊。
“咳咳咳，我只是说你力气，没说其他的啊，不要误会！”
“是嘛，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力气！”
“抱歉抱歉，我错了，我认输……”
“还没开打呢。”
“不想打了，我认输就行了吧？”
“哼哼，没劲。”
少女说着松开了他，然后发现一番打闹她的领口有些跑偏，肩带也滑落了。
白净的肩头闪着温柔月光。
许纤纤神色如常地拉起肩带，调整睡衣领口。
她想起来小时候和少年也会一起打闹玩，
她也通常是胜利者。
但少年并不会觉得是她欺负他，知道只是玩闹罢了。
而渐渐两人慢慢长大，男生的力气变大之后，她也依然总是胜利的一方。
不是少年太怂，而是他习惯了让着她。
和让着妹妹、让着他人、让着需要尊老爱幼的人不同，少年习惯让她成为他的‘大哥’、最好的哥们。
“好看吗？”
“唔？”
“我说，好看吗？”
也许是夜色正好，也许是月亮正圆，
许纤纤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让自己不被月光照到脸颊，以免被‘小弟’看到‘大哥’的羞意。
“额，我没看，没仔细看。”
“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看了挺久的吗？”
少年才注意到纤纤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耳机，那在昏暗环境依然晶莹的耳朵很漂亮。
“我在看风景。”
“……行吧。”
许纤纤抿了抿嘴，也许是有风吹来，她脸忽然不热了。
“我去睡觉了。”
“嗯呢，晚安。”
“晚……小鸣你知道晚安什么意思吗？”
“是‘我爱你’那个拼音梗吗？我看小说时候看到过，咋了？”
“6。晚安是结束话题的意思，许多语境下代表着聊天遇到了话题裂痕。你也不想想我哪天睡过这么早？”
许纤纤没好气地说道。
还什么我，我，我爱……超，她怎么说不出来这句话？
“你手机能拿到吗？打会儿游戏走。”
“额，我妹在用，不过她晚上会玩平板刷剧，我试试问她借。”顾常鸣想到妹妹今天对自己蹬鼻子上脸，她是理亏的，应该能借出来。
“行，等你好消息。实在不行的话，来我房间，我手机给你玩。”
“老哥你真好！”顾常鸣感动道。
“哪里哪里~”
许纤纤摆摆手，表示这都不算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