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
辛言睁开了眼,昏黄的灯照在眼睛,引发一阵眩晕 ,疼痛透过大脑抵达全身。
手臂缠满绷带,渗出的血在白色的泥土上绽放红色蔷薇 ,“唔,好晕。”
“醒了?你失血过多而导致眩晕,先休息会吧,”护士走了过来。
在遭受撞击的几分钟前,“爸,妈,离游乐园还有多久啊,”辛言洋溢着灿烂,家人的温馨,一切,如此甚好,可他不会知道,下一刻,即是永别。
男人的脸上,粗糙的胡子随着表情不断摆动,“快到了,幸儿,很快了。”
女人也洋溢着微笑,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模糊朦胧。
一切啊,就像泡影,定格在那一刻,是最温馨,也是最绝望。
“砰”,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声音在无限缩小,重力使他被撕扯一般。
最后一刻,他的头重重倒在地上,“砰”在脑海中循环,放大,直至永恒。
父母倒在一旁,腹部流出汩汩鲜血,一根红色丝带飘在父母身上,似在吊唁。
“不,不要啊,爸,妈,不...要...”声音渐渐缩小,他的意识消散了,却将此刻永远定格住。
几天后,他出院了,父母留下了一笔遗产,足够他用很久了。
但,他知道,他怕孤独,他这样不如一起去死就好,可是,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迷茫,他不解,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家”没了啊。
他觉得世界与他格格不入,有层隔阂。
他很想发泄,却发现原来是一个人啊。
他想起了写作,“对,写作...”
他想写绝望,将自己的感受分享给别人,他写出了“踏向天外,”因为当你踏出天外,发现绝望的另一面还是绝望。
他又发现,这原来是写给自己的书啊,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啊,也只有自己能理解这种绝望啊。
一天,好想出去淋雨,辛言来到了一处草坪,望着奔跑的孩子,绽放的鲜花,湛蓝的天。“很好呢,不过这不属于我,只有雨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只有下起雨来,他才能以一个人的目光看向这个世界。”
这天并没有下雨,他起身回家,企图一个人看着这个世界,路旁的行人,“好吵啊,害...”
他选择等,等到天黑,这样就能享受宁静了吧。
天黑了,如辛言所想,路上没有行人了,昏黄的路灯,寂静的黑夜,独自漫步的身影。
一切,都是那么...
“诶,这里怎么有个女孩子,”娇小的身影蜷缩在路灯下,“真是的,放这么小的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险啊。”
辛言选择靠近女孩子,女孩子蹲在那,一动不动,“没事吧...”辛言摸了摸她的头。
女孩子倒向后方,辛言接住了女孩,“你...啊,怎么晕倒了。”
辛言带女孩到医院,替女孩垫付了医药费,“啊,医生,你说她是因为抑郁力竭而晕倒的,嘶,她父母呢?”
等女孩醒来后,你发现这个可爱的女孩被抛弃了,你感到愤怒,但你发现你改变不了什么,你觉得她和你是一类人,都是被抛弃了,不仅是家人,还是这整个世界。
你知道她得了抑郁症,但是你能理解她,因为你也感受过相同的绝望,你理解她,包容她,慢慢改变她,你在和她相处过程中,越来越感觉到她是自己的家人那般,就像妹妹一样,你于是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你定时带她去医院检查情况,所幸,你们都在变好。
你明白自己已经不是那么孤独了,你找到家了。
这样就好,可是她不知道什么原因离开了你,你感觉悲伤。
但没过几天,你发现邻居似乎搬走了,又有新邻居了啊,你来到草坪,你愣住了,空气在那一刻定格,“你是那个孩子啊。”
后来你知道她叫铃月,她也知道了你叫辛言,铃月和辛言,便组成了一个家,彼此都不再孤身一人。
你照常带铃月去医院,但父母留下的遗产消耗一大半了,你开始更努力的写小说,却发现铃月是你唯一的读者,不过你不放弃,你相信总会成功的。
你在看完铃月后,朝家的方向走去,“刚看完铃月,这家伙应该没事。”
你惊奇的发现,在与铃月相遇的那柱路灯下,躺着一只狐狸,“和那天铃月蜷缩的样子好像,”你不明白狐狸为什么会在这,但你选择,抱住了狐狸。
你带狐狸回了家,但狐狸似乎很抗拒,甚至抓伤了你的脸,你不在意,消完毒给狐狸端了一份肉排,狐狸似乎饿坏了,就像一个看见好吃的狼吞虎咽的孩子一般。
你觉得温暖,不过你在帮助狐狸几天后,狐狸悄悄的走了,“这样也好,”你看向遇到狐狸的地方,你心中一暖,笑了 。
生活在慢慢变好,你在变好,铃月也在变好,你依然选择写作,只不过当做副业,你开始选择打工,不过你遇到黑心老板,拖欠工资,于是你在领了三分之一的工资后,一个人返回家中了。
正值仲夏,雨,下得突然,很美,你选择在公交车站避雨,直到你遇到了她,一只狐狸,你想起了五年前的事,你选择带狐狸回家,不过这次你感觉好冷,你晕倒了。
第二天,你发现狐狸变成了女孩,你感到惊讶,似乎又觉得意料之中。
“狐狸的报恩吗?”
你看向与两人邂逅的那盏路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