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浪费力气了,塞拉菲娜。”
“你伤不到它的。”
伸手挡在了塞拉菲娜的身前,娅丝贝不带着半点情绪的说道。
“……可是,为什么?”
既然母神大人都已经发话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有继续要执着下去的理由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塞拉菲娜却是依旧有着不理解的事。
“明明我的神力没有出问题。”
“为什么会伤不到它?”
带着不解,塞拉菲娜如此问着此处唯一有可能解答的神——娅丝贝。
假如说是异兽的巢穴有着特殊的结界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存在,干扰到了塞拉菲娜的神力的使用的话,眼下的这种情况还算能够理解。
但是,没有。
神力的使用没有受到丝毫的干扰,但却就是没有造成半点伤害。
这样的状况,反而更加令人胆寒。
“该怎么解释呢?”
“镜花水月……不对。”
思索了一会,娅丝贝却还是没有拿定主意,该如何和塞拉菲娜解释。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异兽对于我们来说实际上就像是投影一样吗?”
话虽如此,但塞拉菲娜也并非是完全放弃了思考,从娅丝贝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某个关键词,塞拉菲娜便这样猜测着。
“投影?有意思的看法。”
“但不对,应该说是不完全对。”
听着塞拉菲娜的猜测,娅丝贝轻笑了两声,随后却否定了塞拉菲娜。
“应该这么说吧。”
“我们之于它们,就好像是物质之于意识一般。”
“对于没有载体的意识,无论你用上什么样的力量,都不可能摧毁的了的。”
看着那步履蹒跚缓慢接近的“异兽”,娅丝贝如此解释道。
“不能摧毁?”
“那岂不是说……我们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与娅丝贝那风轻云淡的解释相反,在听到无法摧毁“异兽”时,塞拉菲娜的语气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惊慌。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是呢。”
没有等来预想之中的反驳,娅丝贝甚至还认可了塞拉菲娜那“毫无办法”的说法。
毫无疑问的糟糕情况,就连作为最后的希望的娅丝贝,似乎都已经放弃了抵抗。
“可恶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要走投无路了吧,塞拉菲娜如此呐喊着。
只是……
“你啊,是不是哪里想错了?”
“事态可还没有到那种,一切都完蛋了的地步啊。”
看着塞拉菲娜那似乎有些要崩溃了的样子,娅丝贝出演安慰道。
“没错,我们是没有办法影响到它们。”
“但是反过来,它们也没有办法影响到我们啊。”
“你有见过异兽直接攻击其他人吗?没有吧?”
“它们唯一能够做的,也就只是利用入口来转移我们的位置了。”
像是在说什么常识一样,娅丝贝的语气里不带有半点情绪地说道。
“诶?”
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的塞拉菲娜,又重新看向眼前的那个异兽。
从刚才开始就不断朝着她们移动的异兽,实际上早已经到了她们的面前。
但是,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这样啊……”
“哈、哈哈。”
哭笑了两声,塞拉菲娜又重新恢复了一开始的冷静。
“等一下!”
“如果这些异兽没有威胁的话”
“那娅丝贝大人您一开始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只是,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塞拉菲娜喊道。
“哦,你没有发现吗?”
“这里有深渊的气息在啊。”
一边向塞拉菲娜解释着,娅丝贝一边死死地盯着远处的某物。
“深渊!”
与之前面对异兽时的状态不同,在听见深渊的瞬间,塞拉菲娜便摆出了一副战斗的姿态。
“之前还有些不太确定……”
“但是现在的话,对方似乎有些不想隐藏了呢。”
说着,娅丝贝便抬起头,看向了倒悬的德尔菲。
话音刚落,娅丝贝的神力便再一次从体内汹涌而出,占据了周围的空间。
顺着娅丝贝的目光看去,在倒悬的德尔菲的街上,诡谲的紫色光芒乍现,只是转眼间的功夫,便化作一阵光雨从空中落下。
每一滴都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力量,它们在空中狂舞,犹如邪恶的咒语在空气中蔓延。充斥着阴冷与绝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像是要与这光雨对抗一般,娅丝贝再一次加大了神力的输出。
属于大地母神的温和而又强硬的气息只是瞬间便充盈了周围。
温厚而坚实,宛若一道屏障一般,将紫色的光雨尽数挡在了外边。
“这到底是……”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塞拉菲娜一时间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深渊的某种术式吧。”
“利用上了相当程度的怨念,看来对方似乎要比我们更早来到这个地方。”
显然,这种程度的攻势对于作为主神的娅丝贝来说依旧是十分轻松的,她还有着能够与塞拉菲娜闲聊的空挡。
就像是在证明大地母神并不是在强撑一般,原先几乎是要占据整片天空的光雨,此刻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就连那些已经撞上了娅丝贝的防护的雨滴也是,只是瞬间便消失了。
“结束了吗?”
看着眼前这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袭击,塞拉菲娜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只是这答案,似乎不需要娅丝贝的回答,也已经出现在了塞拉菲娜的面前。
“来了!”
紫色的光雨逐渐停下,或者说,逐渐向着中间聚拢,化作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形态。
那紫色愈发深邃,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血肉团块。那血肉在空中缓缓蠕动。
随后,这团血肉构成的烂泥开始剧烈地蠕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其内部孕育。
那紫色的血肉依旧在蠕动着,只是此刻却开始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在那血肉之中,一个个胚胎的形状开始浮现,它们扭曲、畸形、宛若死物一般带着难以想象的怨念。
“那是,什么……”
难以置信的语气,塞拉菲娜的瞳孔剧烈地颤抖着,似乎是惊恐于那扭曲而又不洁的胚胎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