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于世间千载,与你无数次重逢,相恋,相离。
就像渡不了的轮回。
无数次重启,适应,破碎,留恋,重组,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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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贞,你说像我这样的人前世是犯了天条?让我忍受这样的痛苦。”
树上红衣女子手中拿着一坛酒,时而看着山下的村落时而看向远处那模糊不清亮着些许灯光的高楼,许久许久……像是在等待某人的回应,但在这山中哪有什么人?有的只是红衣女子以及那盘在女子手臂的白蛇
“呵……也对……你怎么可能会是她呢……你还有你们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但终是无人回应,女子自嘲一笑仰起头想再喝一口。
一滴酒液沿着坛口在月光之下闪着些许银光滴入女子口中,女子依旧张着口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坛中已然没有酒液了,最终女子松开那只抓着坛口的手。
咔嚓
就像某人的心。
一行清泪划过女子的脸颊,赤色的瞳孔在黑夜之中显得如此醒目。
“素贞,你是否会恨我没能来陪你……”
白蛇轻轻碰了碰女子的脸颊,像是在安抚女子的情绪,而女子终是醉了头一歪向树下摔去。
就在柳洛栖以为她要摔在地上时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等柳洛栖再次睁开眼时,红衣女子已被白素贞抱入怀中。
“这?”
柳洛栖看着来回看着身边与抱着黑发女子的白发女子,两人柳洛栖看不出一点区别。
而白衣女子看到眼前的场景脸上有些意外的表情一闪而过。
“残魂罢了”
白衣女子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复杂,但柳洛栖仿佛并未在意。
只见白素贞轻轻拂过女子的脸颊,目光之中满是心痛。
“你这又是何苦呢……”
说着白素贞伸出右手,食指闪烁着耀眼的白光。
“忘掉我吧……幽冥,不要再想起我……”
女子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又一次变换,回到了最开始的孤舟之上,而那红衣女子不知去了哪里。
柳洛栖站在原地黑色的长发将她的脸部遮住使白衣女子看不清柳洛栖的表情,而白衣女子此时有些拿不准柳洛栖现在是什么状态,也就在这时柳洛栖突然掐住白衣女子的脖颈将她按在船板上。
“你不是素贞也不是栀年,告诉老娘!你到底是谁?!”
此时柳洛栖的右眼已经变成柳幽冥那瘆人的赤红色盯得白衣女子直冒冷汗。
从眼前人出现到眼前要和自己回忆往昔是柳洛栖就能感觉到中间有个时段身边的女子被换了,也许一开始拉她离开那片黑暗的人确实是白素贞,但从眼前女子在拉她回顾往昔开始,一切就变了,变得让柳洛栖有些不安。
那仿佛是一种直觉在告诉柳洛栖,白素贞不会同她这般说话,白素贞不会拉她回顾往昔,因为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自己痛苦的样子,生前是,现在也是。
显然白衣女子没有料到柳洛栖此时的举动,那原本用于伪装的术法被强行打破,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那是一名身着道袍,手持三清铃的道士。
如果此时宋栀年在的话就会发现,柳洛栖眼前这个人的衣着与一开始来找她的道士身上的衣着明显属于同一寺庙,而且应该比手持拂尘的道士地位要高上一些。
而这名道士并未回答,而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漫天纷的彼岸花以及想镜子一样支离破碎的天空。
“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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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那名手持拂尘的道士十分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中燃烧的符纸,他没能感觉到一点长老所布置的术法痕迹。
“不应该啊……普通人怎么会……啊!!”
道士还没嘀咕完,床上的柳洛栖突然动作一脚将他踢倒在墙上。
随后柳洛栖在宋栀年诧异的目光中拉着她同她一起向楼梯口跑去。
“阿洛?”
“怎么不叫我洛洛了?阿年。”
而柳洛栖却是回头对着柳洛栖微微一笑。
“洛洛,你想起来了?”
宋栀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柳洛栖想起来了,在被那两个道士联手困在那令人窒息的往昔中。
她想起为什么她的爷爷下落不明,她想起自己为何会不记得过去的往事。
其实关于柳幽冥的相关记忆,柳洛栖并不觉得那是自己,倒像是把别人的记忆用VR电影的方式在自己眼前放了一遍,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些情感共鸣,就好像自己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在左右自己的情感。
但在到白素贞第一次清除柳幽冥记忆之后,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她与还未化形的栀年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流浪时光,中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时常会做噩梦,梦到一片火海之中她跟着彼岸花在奔跑,梦到那黑色的湖水和那一叶扁舟,后来她们被爷爷收养,爷爷在多年后发现了自己身上的毛病,将她与栀年分开后再次清除了自己的记忆……而自己的爷爷也因此耗尽了自己的阳寿,在柳洛栖19岁时就去世了。
柳洛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拉着宋栀年向着楼梯口跑去,但不知怎么的宋栀年突然停了下来。
“阿年?走啊。”
“额……洛洛啊,我就说我们是不是能走电梯?”
柳洛栖:o.O??
“对哦……咱们为什么不走电梯?哎呦!”
宋栀年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问我?我问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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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群废物连个普通人都控制不住!还被那人把大长老搞成了恼///瘫!你们让我说什么好。”
此时在一座寺庙中,一名身着道袍地位明显更高一些的道士对着下面的人骂骂咧咧,这些都是刚刚辅助那位大长老潜入柳洛栖梦境没能保住大长老的小道士,而在这些小道士所站的另一边又站着一堆身着灰色道袍,手持铜钱剑的道士。
“喂,今天掌门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气啊?”
“好像是说发现白素贞的后人也可能是转生,大长老就打算先从与她接触最多的人动手,逼迫她交出魂丹,结果呀……这人是没搞定,到是把大长老自己重创成了恼///瘫。”
“嘶……我们大长老是不是不行了呀?连个普通人都搞不定。”
“谁知道呢?”
“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其中一名较为瘦高的道士回头,看见是掌门后根本不敢动浑身直冒冷汗,而其中那名给瘦高道士解释行情较为肥胖的道士却不回头,反而答道
“当然是说大长老恼///瘫的事啊,不是你可真别说,俺们的这掌门啊平时也不怎么见他,可只要一出问题呀,哪哪都有他!你说说,俺们这掌门不会是个没能力光有地位的甩手掌柜吧?那俺们大长老也太可怜了。”
说着这胖子还用袍袖擦拭着眼角假哭着。
那瘦高道士满头冷汗,用余光看着身后脸色铁青的掌门情不自禁的想往旁边摞一摞,结果被掌门一手按住。
瘦高道士:家人们谁懂啊……有猪队友……QAQ
“哦~这样啊……”
掌门将手搭在肥胖道士的肩膀上,道士回头看见掌门后一僵。
而掌门可不管,走上前去站在所有灰袍道士的身前,用所有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闲,那这次夺取魂丹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散会!”
此时,瘦高道士和肥胖道士能感觉到自己同事的眼神仿佛是要把自己给千刀万剐。
肥/瘦道士:家人们……想刀一个人的眼神的藏不住的 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