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拿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乔依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看了眼衡北，顿时露出了恍然的神情，向起柚介绍道：
“哦，你说他啊，就是刚刚那位签约的新人，他说他是你的忠实粉丝，所以想和你认识一下。”
起柚：？
我疑惑的是这个问题吗？
乔依看到起柚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顿时也有些汗流浃背了，她决定转移一下矛盾：
“那个，你啊，不是说有很多话要对起柚大大说吗？你先说完吧。”
衡北：？
你不是让我不要太热情吗，怎么现在又让我说了？
但现在的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了，但要是现在提起之前的事情，一定会让此时的气氛到达一个冰点，所以衡北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装傻。
“起柚老师你好啊，我叫衡北，非常喜欢你的作品，最喜欢的场景是大前天在咖……哦，不，是在你出道作里男主背着女主在街道上告白的场景。”
衡北勉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尴尬伸出手之后，又放回去了。
起柚盯着衡北看了一下之后，陡然站起身，闪身拉着懵圈的乔依的手走进了会议室。
“哐”地一下，会议室门被关上了。
衡北地笑容也瞬间消失了，小脑飞速运转。
突然间，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
毕竟之前他一直很疑惑起柚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秘密，虽然他猜测自己很可能是在无意间做了什么，但若是不弄清楚这件事情，他反而十分在意。
如今再见到起柚，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怎么才能够从一个排斥自己的少女身上获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呢？
衡北有些忧愁，连带着之前因为乔依对于自己几个大纲的不明确态度的忧愁也再度浮出水面。
他走到饮水机身旁，刚想喝杯免费矿泉水压压惊，才发现饮水机旁正蹲着位正在画圈圈的家伙，是之前帮自己带路的工作人员。
“兄弟，好巧啊，你蹲在这摸鱼啊？”
衡北凑了过去。
工作人员转过头，带着几分迷茫，也带着几分怀疑人生：
“是你啊。”
衡北：？
怎么半个小时不见，这人就完全变了一副面孔？
“你怎么了？”
“只是对自己的生存技能感受到了绝望。”
工作人员回过头，继续画圈圈。
他作为一位依靠奉承而走到超越网编辑部的中专生，自认为自己的奉承技术已经天下无敌，只是没想到在刚刚的半小时里在一名小姑娘手中屡屡碰壁，折戟沉沙——连一句完整的对话都没有进行过。
他觉得自己要好好的回炉重造了一下了。
衡北自然不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心中不免升起同理心。
原来大集团的编辑工作压力也很大啊。
他拍了拍工作人员的肩膀：
“兄弟，我们必须要承认人是有极限的，所以，”衡北止住了想要说不做人了的冲动，“看开点吧。”
工作人员愣愣抬起头，眼中饱含热泪。
衡北同对方点了点头。
嗯，看到别人难受，他心中好受多了。
…………
“所以，你们认识？”
乔依听着起柚说的话，有些惊讶。
“那只是认识的程度吗？”起柚双手抱胸，语气不善，“那家伙，是我必须要消除的对象。”
“我说你怎么突然要加上一个渣男角色，原来是现实里碰上了啊。”
乔依恍然大悟。
“那也只是一部分原因吧。”
起柚顿了顿，不禁想起了之前的一些猜测，心中更加难受了。
“不过，我对他印象很好啊。”乔依倒是没有顺着起柚的话说下去。
“嗯？你也对他有好感？难道你们这种结婚了的，对他这种的都很喜欢？”
起柚的手指开始不停敲击着她的手臂。
“真的失礼啊，什么叫我们这种结婚了的，你姐姐不是未婚吗？我而也是离婚人士了。”乔依有些无奈。
起柚确实怕生，但一旦和她混熟，才会发现对方是一位嘴上不留情的家伙。
“那你说说，你以他印象好在哪？”起柚问道。
“他很喜欢咖啡呢，之前我喝掉他的咖啡使，他就紧紧盯着我看，那种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很可爱呢。”
乔依回想起了之前的场面，嘴角掀起了一丝笑容，不过随即又拍了拍脑袋：
“糟糕，忘记拿咖啡进来了。”
“我才不要喝你那么苦的咖啡呢。”起柚的脑袋枕着自己的双臂趴在了桌面上，脸瞥向了一边，“你这个脑袋里装着全是咖啡的家伙给出的理由真是无聊。”
“不要这么说嘛，我当然还是有其他正当理由的。”乔依笑道。
“那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起柚转回了脑袋。
乔依哼哼笑着，将手指落在了之前没有拿走的a4纸上：
“这家伙，给出的作品很有意思哦。”
“很有意思？”
起柚愣了愣。
乔依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是作为网络最大小说网站的编辑，眼光之挑剔，很少能够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
“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乔依推过了那一沓a4纸。
起柚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看了起来。
前面的大纲她看完之后，倒是觉得没什么，反而是后面正文的部分让她驻足了很久。
少顷之后，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还是嘴上很诚实：
“正文还算是有些水平，但大纲不堪入目。”
“有些水平啊……”乔依笑眯眯地看向了起柚，起柚平常嘴巴之毒，就算是市场上某些大卖的作品也会被挑得体无完肤，今天居然会说有点水平这句话。
起柚脸色微红，撇过脸：“正文没问题，但大纲太糟糕，只会让读者觉得无聊的。”
“那只是你口中的无聊吧？”乔依双手撑着下巴，“对于市场来说，这份大纲绝对是一份合格甚至称得上优秀的作品了。”
“但，能写出这样正文的家伙，怎么会只给出这样一份大纲呢？”
“所以我问了他一些问题，发现他果然有第二份大纲。”
“甚至我按照习惯，问他还有没有时，他临时修改出来的第三份也很有意思哦。”
乔依想起了之前在衡北手机上看到的两份大纲，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她，也感觉有几分惊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