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与分着章节叙述的小说,我想以一种更加独特的,不同与描点似的方法讲故事,故事是说不完的,按理说,在酒馆的那些事是做不得故事的,毕竟是我个人的自传嘛。
至少我得交代明白自己的名字——爱莉,这显然不是我的真名,但也差不多。这里的大多数事都是我的回忆,比如我第一次来酒馆的记忆…不过我当然不是要讲这些家常琐事。
我想说一个人,一个独自来酒馆的少女,我记得她的脸,我很少去形容一个人的样貌,但那少女是值得的,我记得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她有些凶的眼眶,她的眉毛。
她是一个人来的,当时已经很晚了,有些古朴的钟兀自的走着,不时发出咔哒的声音,她喝了些水,走了。我?我当时在洗盘子,不过我还是记得,尽管当时我连她人都没见到。凭我之后对她的熟悉可以推出来,嗯。
现在想来,那定是个有些滑稽的画面,那么小的酒馆,只有两个少女,而我们隔着吧台,谁也不知道谁,但我现在可以肯定,那是我离星星,最近的一次。
之后——她走之后,酒馆终于没在了城市的黑暗,等待明白。我真正见到她是在室友的介绍下,她当时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男人…顾客都倒了。我不想一直端酒,洗盘子,所以我来找她了。
我想到那个男人
我呕了,幸运的是没呕到自己身上。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后面不知怎的一直在灌,刚灌下去就吐出来,到后面连东西都吐不出来了。
她说她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废物的人。那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安第。我醒来的时候天亮了大半,被子上有好看的花纹,有股花的香味。
“你醒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缩了缩身子,有些想把脑袋埋进去。
这显然不是我家,她没再说什么,大概也没什么好说的,一共就说了两句话,又能说些什么呢?当时我有些难受。
我住进了她家,那天晚上室友似乎早就和她说好了,我没什么好不高兴的,真的。
谁叫我连盘子都洗不好呢?
堆在门口的两个箱子,邮递公司密封的,我所有的东西就这么打包送来,就一个晚上。我放弃了所有逃跑的念头,我哪也去不了。我感觉自己变得不正常,我甚至没给她道歉,哪怕我的呕吐物沾到她衣服上,她也没生气。
我把她当成人贩子,即使我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大概器官也卖不出去几个钱,现在大概值钱的就只有我身上卑贱的基因了。
可我仍是这么想
这真是残酷的事情,在这城市,这该死的地方,我甚至连一个人活下去都做不到。
我想回家
但是我已经没有家了
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名叫“迎接日”的世界终焉,长蛇般的天梯贯穿了当时我还不大的世界,没有天崩,没有地裂,厚厚的云层降落,消失,好像要盖上那平坦的地面。又突然停下,然后洪水般的暴雨来临。
我们所有人都走了,因为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已经没有大气了。
我是最后一个登上驶离家乡的飞船的,还在家乡的最后日子,穿过雨水泡烂的土地,往南边淌过去,二十五步,可以看到那颗星星。
现在想来,那不是我之前看到任意一颗星星,或者我当时已经知道,但只是没有接受现实。
世界毁灭后的第三天,我终于看到了星星,那无比闪耀的芒刺扎破倾轧的黑云,只一瞬,丑陋的光芒贯穿了星球。
那无比闪亮,比星星还要耀眼的,“天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