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官是什么？”望柠问道，下意识想要扭头问西亚莉，但一道声音迅速回答了她。
克洛伊：“审判官隶属圣裁院，负有检查和审判职责。”
说完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个…现在不是和望柠在一起学习的时间，刚才也可能不是在问她，但…她下意识地回答她提出的疑问。
克洛伊抿唇，暗自懊恼，看见西亚莉向她投来了一瞥。
西亚莉：（不爽）
这是柠柠问她的，这个人怎么老抢她的话。
西亚莉心烦地戳了戳盘子里的饭，她知道望柠找这个人一起课后复习——如果不是她加入学生会后实在繁忙，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人的事。
而且，她并不觉得这种阴沉的人会给柠柠带来什么好的影响。
她只能说：“嗯，就是克洛伊同学说的那样。”
望柠的眼睛继续盯着屏幕上的新闻，刚才一闪而过的背影实在眼熟，但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人。
可能也只是一个同样拥有红发的人吧。
放下这个想法，她最在意的还是新闻播放到最后的画面，那些叛军的身体……
“我看那些叛军的外表怎么那么奇怪，像是…”变异了一样。望柠吞掉未尽之语，就算打码了，但露出的部分场面实在有点恶心，对食欲很不友好。
这次是西亚莉回答了她：“那是多重血脉畸变症，在某些人里血脉过于混杂导致冲突排异剧烈，同时还要承担血脉催化的痛苦和暴戾，就会患上这种症状。”
又是一个游戏里没有的设定。
望柠好奇道：“那有医疗手段可以救治吗？”
西亚莉：“有。”
有病自然有药，特别是这种有市场的病。
她继续说：“但这个药对大多数人都很贵，而且，几乎可以说是被生命序列所垄断。”
望柠听完后直接用手机查看，看完价格后，“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融血药剂，一针十万。
药效仅限当月。
也就是说，那些患病的人要想吊着命，必须要打这种针剂，而仅仅是打针一年就需要花费上百万。
她关上手机，默默道，“怪不得这些人想要反叛。”
这个价格，一年下来直接吃空一套房，谁家有那么多房让人吃。
“就没有其他方法吗？”望柠问。
西亚莉看着她光顾着说话都不吃饭，皱了皱眉，拿起勺子熟练地喂了望柠一口。
“唔、唔，我、我可以自己吃！”望柠看着眼前的勺子，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嘴。
“你不用再…”望柠嚼了嚼，然后突然沉默了一瞬。
等等，清炒北海冰虾，这种脆甜Q弹的清爽口感爆出极香的酱汁，是望柠无数次路过那个窗口而对价格望而生畏的菜品。
望柠：……
真香。
妈妈，饿饿，饭饭。
望柠一边吃一边听西亚莉讲：“另一种就是加入教会或者成为信徒。”
“当然，这个教会一般指卡俄斯或者神之刃，听说是进入后就能拥有被净化师赐予'净化'的机会。”
“啊，反正挺麻烦的吧，因为净化说白了还是只有'纯人类'才能拥有的特殊能力，不，净化师是纯人类中更稀少的存在。”西亚莉耸了耸肩。
望柠：“…我只知道纯人类可以成为魔导师。”
西亚莉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有时总感觉柠柠你像是刚从一个远离大陆的地方偷跑出来的一样。”
“你不会真的是从天上跑下来的天使吧。”西亚莉突然靠近望柠，仔细地看她的脸，又自然地伸出手擦去望柠唇边的酱渍。
净化师可是社会上地位最高的人群之一，她不知道的确有点奇怪。
真·从另一个世界穿过来的望柠干笑：“……哈、哈哈，大概吧。”
可恶，光记得复习课本了，大脑完全过滤了这种常识啊！
食堂人很多，声音也很杂乱，巨大的落地玻璃墙上雕刻着各种纹路，阳光透过后撒在木质餐桌上，俩人的互动和谐地难以插入任何话。
克洛伊看着自己面前的餐食，只是食堂供给的最普通的爱心餐。
她垂眸轻声道，“望柠同学，今天晚上我事情就不去图书馆了，抱歉。”
望柠的目光回到了她身上，坦然道：“可以啊，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吗？”
克洛伊看她的眼，一如既往，那片蓝色的海依旧自在舒散，她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说也没关系，遇到麻烦了记得联系我。”望柠腮帮子鼓鼓，咽下食物后才道。
虽然她很弱鸡，但无所谓，她会选择呼叫老师或者同学。
狐假虎威，啊不，仗势欺人…也不对，反正能群殴谁去单打独斗，不丢人。
望柠面不改色地心想。
……
“通知，我们下午将会再增加一节魔力感应课，希望同学们能认真对待。”露易老师站在讲台上宣布。
底下一片哀嚎。
“不是吧，还来，加课就算了，能不能别占用体育课啊！”
“学校真该死心了，如果我们学校能检测出一位魔导师，我就去倒立洗头！”
“呵呵，每年保留节目了——老样子，学委，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猜出魔方的数字了！”
班学委笑眯眯地给了说话人轻轻一拳，让对方成功陷入婴儿般的睡眠。
望柠…望柠什么都没听见，她现在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笔像是在写字，但如果靠近点就能发现——她的眼睛紧闭，睡得贼香。
熬夜补完了所有课程，望柠现在主打一个随时随地补觉。
魔导师？什么东西？和她有关吗？她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纯人类学畜罢了。
玻璃桉在那天通完话后的第二天就回来了，她依旧趴在课桌上，是望柠习惯的样子。
望柠的座位靠近窗户，一枝树梢悄悄探了进来，绿色的树叶投下阴影落在她熟睡的脸上，可以看到她细长的眼睫和白皙的脸庞，光线为她染上虚幻的晕染，像是某种美梦的投影，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放低声音。
几个学生悄悄拿着手机拍照。
【A班天使后援团1群】
【羽翼降落：[图片][图片]啊啊啊太美了我滴天卡俄斯神明在上啊啊啊】
【天命抽卡必出弗洛罗：偷拍者必被挨打！（保存图片）】
【班长大人：呵，变态（保存图片）】
【咸味小鱼干：……（保存图片）】
【一片小羽毛：再来点！我能冲亿次！（保存图片）】
【系统提示：一片小羽毛已被群主禁言】
【V我一亿：干得好】
【路人甲：干得好】
【ccccccccccc：干得好】
【羽翼降临：干得好】
【小葱凉拌樱桃：干得漂亮！（挤一挤打破队形）】
【芥末拌饭：干得好（把楼上叉出去）】
……
下面已经被“干得好”刷屏，西亚莉看着此盛况，心满意足地关掉了群聊。
这群人真是没事找事。
望柠感觉到自己被戳了一下，茫然地睁开眼，大脑缓慢开机，看了周围一圈。
没人啊，是谁戳她？
玻璃桉：“你怎么比我还能睡？”
望柠听见声音扭头，玻璃桉一只手撑着脸，浅绿色的眼瞳盯着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脸颊。
望柠：“……你干嘛？”
玻璃桉：“V我一亿告诉你。”
望柠：？
神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