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林清禾看见顾瑜样子，心里清楚怕是问到儿子的命门了，这臭小子怕是真有鬼，只是她今天的目的本来就是安抚李素鱼，自然得先帮顾瑜解释。
“咳咳，小鱼啊，你相信妈，这孩子我拉扯大的，肯定不可能干对不起你的事，这里面啊，肯定是有误会，对吧臭小子！”林清禾一边说着一边瞪了顾瑜一眼。
顾瑜喝了口水，偷偷看了李素鱼一眼，她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全看到了？”
“嗯。”李素鱼眼睛里已经浮光点点，她低埋着小脑袋，不想让顾瑜看见。
那天顾瑜的确约了陈照月出来，但他只是想给自己的青春做一个结尾，顾瑜很清楚陈照月的回答，却还是对她表白了。
其实顾瑜为了给自己青春时的感情一些交待，陈照月也不出所料的拒绝了顾瑜，但是没想到会被李素鱼看见。
也不知道李素鱼听没听见两个人说的话，但是即使没听见，看见两人一路上亲密同行，顾瑜能想象平常就爱吃醋的李素鱼该多么伤心。
顾瑜轻轻把李素鱼肩膀扶起来，露出一张已经眼泛泪光，却还是倔强地抿着嘴的小脸。
轻轻伸出手去把眼泪拭去，顾瑜叹了口气：“你怎么不直接问我……”
轻轻一句话仿佛点燃了引线，李素鱼就像引线尽头的炸弹，泪水彻底崩溃了。
“你……你怎么还好意思说！”
“你这个……呜呜……”
李素鱼泪珠像断线珍珠一般洒落，嘴巴里说着些听不清的词，不用想也知道大概是混蛋，骗子之类的。
顾瑜这下才清楚这些时间李素鱼一有机会就找自己发难是为什么，心中愧疚感也油然而生，这期间李素鱼好像的确若有若无试探了自己些什么，但是当时以为她不知道，只是毫无负担地敷衍欺骗了过去……
“是我的错。”顾瑜关键时刻展示了天赋之一，即无路可走的时候立刻诚恳道歉。
“是我不好，但是你相信我，我跟她没什么好嘛。”顾瑜看着还是一边哭一边骂的李素鱼，悄悄撇了一眼老妈，林清禾回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自己闯的祸找我？
顾瑜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想想当时去约陈照月确实有些对不起李素鱼了，虽然自己想的是陈照月不可能答应自己的，可是其实自己没有考虑过如果陈照月真的同意了会怎么样，所以当时的行为其实是有些不负责的，无论是对陈照月还是对李素鱼来说。
现在想想陈照月可能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吧……
顾瑜扯了一张纸巾递给李素鱼，李素鱼还是红着眼睛哭的稀里哗啦的，却还是不用看的就一把扯过纸去，看得出很熟练了。
顾瑜沉默了一会还是把李素鱼拉进了怀里。
李素鱼肩膀使劲撞了他一下，没有撞动，就生气地把眼泪鼻涕在顾瑜衣服上一顿涂抹。
似乎觉得有些解气，李素鱼突然笑了一声，又笑又哭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可爱了。
顾瑜把她的小脑袋抬起来：“相信我好吗，我跟她什么也没发生。”
“我承认我以前是喜欢她，那天也的确是我去把她约出来的，但是我只是想做个了解，我清楚我跟她之前不会有什么。”
李素鱼觉得自己还是爱顾瑜的，不然凭什么他轻轻几句话自己就不自觉地相信了？
李素鱼觉得身体里甚至还有一个小素鱼在和他一起说服自己。
可是她这次不想再听小素鱼的话了。
从顾瑜怀中把手抽出来，用力抹了一把脸，李素鱼用红红的眼睛瞪着顾瑜，刚想说话，又抽噎了一下，小脸憋的更红了，只能使劲瞪着顾瑜。
顾瑜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笑，使劲捏了自己的大腿。
李素鱼终于整理好了情绪：“顾瑜，我相信你，从以前开始你说什么我都很容易相信。”
她目光有些悲伤，顾瑜忽然觉得李素鱼明明就在自己怀里，软软的身体还带着让人爱不释手的温度，可是她一动不动盯着自己，却变得有些远。
她说：“我每次都愿意听你的解释，我也还是相信你，可是顾瑜，迟早有一天我听了你的话也还是不信你知道吗，那时候我们就真的完了。
“与其这样，我们还是停在这吧。”
顾瑜知道，这次两个人真的结束了。
……
最终林清禾也没劝动李素鱼，顾瑜心中有愧，也没办法再挽留些什么，两人目视着李素鱼出门离开。
林清禾把李素鱼蒸的饭端给顾瑜吃，冷笑道：“吃吧，看看人小姑娘多好，对你好，对我也好，这种媳妇现在打着灯笼都难找哦。”
顾瑜摇摇头，没有说话。
……
顾瑜躺在小时候的房间里，已经老旧的皮卡丘壁纸边缘泛着黄，皮卡丘依旧是那张快乐的笑脸，顾瑜却觉得它眼神也没那么活泼了。
窗外的路灯照在书桌上，顾瑜小时候一直觉得那就是星光，会对着它祈祷神秘的力量。
可惜现在看来也只是那铁壳子每晚不变的无情罢了。
顾瑜想着这些事情，不去回想曾经与李素鱼的一点一滴，怕自己更加难过。
就这样在睡梦中顾瑜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房间，这时候还没有遇见李素鱼，更没有失去她。
母亲在客厅里准备了早餐，眼神的无尽的温柔。
顾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没有想通。
“妈，走了。”
“路上小心。”
不变的回复，顾瑜离开了家，却在家门口遇见了意想不到的人：宁有湫。
她居然在楼下等自己，一身校服把尚且青涩的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却还是能看见完美的腰臀比例以及一双柔美的长腿。
“你怎么在这里？”
“顾瑜，等你啊。”
“那我换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宁有湫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露出一丝叫顾瑜背后发凉的气息。
“同学，你记性不太好哦，当时新生报道，我们一起填的个人资料哦，你就在我旁边。”
“不如说是你记性太好吧？”
即使感觉到有杀意升起，顾瑜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这句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