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盏明灯,照得苏沫暖洋洋的。
风在窗外呼啸着,但在这堆满各种杂物的小屋里,她稍感安心。
也许刚才还在迟疑,但望着老人特有的收纳能力,她想起自己老家的奶奶。
“听着是两人,都喝口茶吧。”老太太背着她,忙活着。
接过那稍显浑浊的茶水,苏沫直接往公子口上递。
她轻声道:
“公子请用茶。”
“……”
见他喝了没逝,苏沫才放心接下另一杯。
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沫记得很牢。
啊?还有上一句,她没听说过。
抿了一口,说实话并不好喝。很苦涩,还有点杂质割嗓子。
“是干树叶?”苏沫觉得蛮新奇的。
老人的话都很多,坐一起,她就念叨个不停。
一晚上的惊吓,苏沫已经很疲乏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把老太太的话听了个遍。
大概明白了,二十多年前她丈夫和儿子突然不见了,这么多年里,这个盲眼的老太太都是一个人过。
平日里村民帮她不少,她也靠着一点“神婆能力”,救治不少人。
就是那事压在心里,执念下,成了深夜等人的老太太吧?
“陪我个老不死说这么久,姑娘也累着了吧?没事,后院烧着水,去洗洗吧。”
眼睛一亮,还有热水澡洗,苏沫是没有想到的。
赶忙撇下地上躺尸的公子,苏沫去寻那洗澡的地方。
这屋子靠着山建下的,也是村里的角落。
很简单围着一间三面墙,头上盖茅草漏风,还有一边空着,估计是搬大木板来挡。
也许老太太平时都“光明正大”洗漱,那大木板都积灰了,摸得苏沫一手黑。
“哐。”把木板一围,点了灯,试探水温后,苏沫会心一笑。
狭小空间里,一盏明灯照亮,左右看着很简陋,寒酸,但能洗热水澡,还有什么不满足。
“虽然现在很穷,但以后会好的。”苏沫望着旧木桶,桶边还滋滋漏水。
不洗快点,是不是水先没了?
赶忙褪下长裙,望着破碎的裙角,苏沫叹息一声。
“好在储物戒还有几件衣物。”她念叨着,往长裙里摸。
可除了几块碎银,居然找不到储物戒。
她逃难的,追杀不断,什么首饰,花裙,贵重物品,全藏储物戒里,不敢穿戴。
如今藏裙里好好的,怎么会没了?
“难道是掉了?”苏沫懊恼,望着破烂的长裙又无可奈何。
她还能穿什么……
又褪去内衣,突显两团白花花,她觉得眼睛很晃。
掂量一二,张起小嘴震惊:
“吃什么长大的,发育这么好?不会有G吧?!”
她是不喜欢大的,这是多年学习明白的,但今天揉了后,她觉得自己唐突了。
所谓汝不巨,何以聚人心?
“该死,要感动到流泪了。”
呜咽着,揉着,俯视一眼,望着半桶水顿住。
赶忙蹲下,傲人的曲线展露。
原著中,苏沫是有九尾狐血脉的,天生媚体,举手投足都能勾人心魄。
不过二十岁,她已然是丰腴到吓人。
拿瓜瓢舀水,往身子上浇。
顺着大腿紧致,细腻的肌肤摸下,又捏着玉般的精致小脚。
温热的触感刺激着她,指甲无意划过,却能在娇肤上留下粉痕。
“老子真美啊~”
感慨句,苏沫望向桶内,水波荡漾,模糊勾勒张脸蛋。
看不清,还得找镜子,或者寻一条平静的河面。
“记得来时有流水声?”苏沫记得很清楚。
半玩半洗,终究是洗完了。
没换洗衣物,苏沫难受,只能暂且穿上一件裹身。
但味道却不难闻,很奇异,苏沫的汗香是某种花香味。
“这就是所谓的体香吗?有点明白那种偷衣服的变态了。”她寻思着,搬开大木板。
放松后想得就多,抱着衣物走,她突然发现路上堵个人。
借着月色看,正是救命恩人。
苏沫询问:
“公子,你那里还有多余衣物吗?”
“……有,你……”许青竹欲言又止。
疑惑,苏沫凑前一瞧,才发现他见鬼一样看着自己。
准确的说,是苏沫放荡不羁的穿着。
露着两条白皙的大长腿,衣襟下滑,胸前有种呼之欲出的压迫感。
眨眼,苏沫寻思着也没问题,三点都遮住了,已经很遵守道德了……吧?
面无表情把胸襟上拉,苏沫淡定绕过他,然后撒腿就跑。
留下沉默的许青竹,望着皎月思索。
在这时代,女子穿着很保守的。
危急里,苏沫没认真看继承的记忆,那些角落里的常识,她都忽略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番操作,在做了数百年古人的许青竹眼里,意义非凡啊。
“那家伙不会想歪吧?不会真以为我接受了吧?”苏沫捂着被子,望着窗外发呆。
消化着继承的记忆,有些事情模糊,有些却深刻,好似历历在目。
但“苏沫”记得最清晰的,居然是对凡人的各种虐待。
“我真是出生,不对,苏沫真是出生,也不对……”揉着湿润的发团,苏沫感慨。
“哐当。”门开了,那高大的身影显现,被斜射而入的月光照亮宽松的衣着。
捏紧被子,苏沫往后缩了缩,警惕看着他靠近。
终于是月光照全了身躯。他冷酷,淡漠的黑色眼瞳看来,盯着苏沫警惕的小动作。
头发湿哒哒,搭在肩上。随意披着衣物,袒露的胸肌一角,吓得苏沫咽口水。
等他往床上一靠,苏沫惊叫道:
“公子冷静啊!!”
面无表情侧目,许青竹吐到:
“你何故发疯?”
“啊?”苏沫傻眼。
“这里就剩一间屋子,我不睡这,莫非站外边去?”许青竹没管她,直接睡到床上。
还愣着,苏沫连被子被扯走都没发觉,露出的小手还捏着棍棒。
“……”看了眼棍棒,许青竹嘴角抽搐。
再抬头,对视着,两人皆是沉默。
“哐……”苏沫随手把棍棒扔掉,房角一阵滚响。
她尽量语气柔和,解释道:
“公子,我睡觉有握着棍子的习惯,但这不重要……”
说着,她拉好胸襟,才道: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未婚而先行房事,是会被人说道的。”
“嗯。”许青竹死鱼眼听着,头都懒得点个。
“所以……”
“你话太多了。”许青竹话完,随手往头发一抹。
“嘶嘶……”灵力涌动,极为精细地把水汽逼走,瞬间清爽。
也不管苏沫躲避,按住她小脑瓜子,就把头发冲干。
做完一切,许青竹直接躺下,分明不想动弹。
静坐良久,内心挣扎着,苏沫终究挡不住困意。
小心缩床另一侧,她可怜巴巴扯过一点被子。
可对面公子一声,把她吓到了:
“你睡觉要握棍子,如今需要吗?”
目光下循,看见小帐篷,苏沫缩下脖子,害怕道:
“不敢握,不敢握。”
“嗯。”
再无对话,苏沫扯着点可怜的被子边,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