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抬头,苏沫不禁和怜环对视上。
她那眼睛泛白,明显的不正常。好似被另一个人附体,把眼球顶掉,换了双鬼眼,纯白的。
但苏沫有种直觉,怜环绝对身不由己,甚至操控身体的,不是自己。
“父亲。”怜环飘来,恭敬对道人行了一礼。
动作有些僵硬,脸皮不时抽动,似乎在挣扎着,对抗着什么。
任许青竹与道人交谈,苏沫缩后边一直隐晦打量怜环。
“不过几日,再见面,居然是这般场景。”苏沫心中叹息,感慨。
从“苏沫”记忆中知道,怜环是从小和她在一起的。
一起长大,从小学着伺候苏沫的丫鬟,性子的奴性很强,对她极为依赖,信任,甚至产生崇拜感。
但苏家灭亡之后,苏沫才看出来,实际上这个丫头渴望着自由。
一路追杀途中,几次表现出离开的意愿。以她筑基大成的实力来看,肯定能随意离开。
但她还是没走,几次帮助“苏沫”破除正道的围剿。
这般情谊,哪怕怜环走了,苏沫也该承情。
“这傀儡半辈子的小丫头,可不能再做半辈子人偶。”她暗中决定,不觉靠近许青竹。
要最快营救她,靠自己修行慢,但这个不一样的许公子,倒是大助力。
见苏沫挨近,许青竹顺势揽住她。入怀,那股花香入鼻,香艳带着媚意。
犹如深夜中见路上蔷薇,含蓄却勾人魂,让人止步,想要伸手把玩一二。破坏那少有的宁静与香艳。
“哦?”许青竹见她颤抖一下,竟不躲闪,顿时玩心大起。
顺着三千青丝而上,肆意揉着她头发,许青竹嘴角轻扬,淡笑:
“这位白云道人,居然这样有缘,就看下我夫妻二人姻缘?”
说着,他微倾身,垂目问到苏沫:
“你说是吧?苏妻。”
暗中翻个白眼,苏沫忍住不耐烦的心情,隐忍道:
“啊对对对。”
墨瞳疑惑一闪,许青竹请示道人随意,敬请施法。
只是他身子微移,无意间占据攻守之位,暗含戒备。
“好说好说。”白云薄也不废话,当即取出龟甲,八卦,符箓等。
“哐。”储物戒里放青铜鼎,大深山中他直接开坛做法。
三根香烛引火,插入鼎中,口念法文。
许青竹全程看着,眼睛微眯。
这杂七杂八的,他都会一点。
算命,虽不精通,但看得出法门。
“还真是算命?不对,还有寻物,寻人在其中,死秃驴心思不纯啊。”许青竹想着手劲过大,把苏沫捏疼了。
被她拍开手,许青竹低头看去,就见她两只小手揉着脑袋,气急败坏。
有种很生气,却奈何不了的意味。
俗称“无能狂怒”。
“这是有事情求我?”许青竹移开视线,回想过往。
没猜到,不知道苏沫的鬼点子?他决定小心点。
“……急急如律令!”
随着最后一声,天空猛地闪过一阵紫雷。
白天霹雳,逆反自然!
“啪!”吓得道人法剑掉下,插在地上失去光彩。
“咔嚓……哄!”青铜鼎直接裂开,心痛得道人伸着一手,欲哭无泪。
还没等苏沫两反应,那白云薄道人突然全身抽搐,翻起白眼。
“啊啊啊!”
他尖叫着,痛苦中,在地上打滚,身躯扭成麻花。
“招招魂?”苏沫不确定,小心后退一步。
这时,道人反关节撑起身子,诡异看来,嘴里神叨叨的:
“不是五行天外人,混世大乱人世非。”
“若想……”
说一半,他嘴角沥血,嗓子咕噜地卡住,说不出话。
就这样咕噜着喉咙,眼神血丝满布,盯着两人。
许久。
“啪……”道人摔下,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离远看着,享受缺德人生的苏沫不敢抚,甚至缩到许青竹背后。
“这情况是反噬了?算命法错了?”苏沫嘀咕。
“这可不是,估计是修为不到家。”许青竹早有预料。
这对视一眼,两人皆装作不解,甚至疑惑看向对方。
背手捏着手指头,苏沫心中担心:
“这道人把我穿越者身份算出来了?”
俯首打量苏沫,许青竹心中沉呤:
“这道人把我重生事情算出来了?”
两人摇头,移开目光,同时望向地上瘫着的道人。
不约而同,心中都默念道:
“此人断不可留!”
那僵硬在一旁的怜环,发呆了这么久,这时又关心起道人。
她如机械般俯下身子,扶起道人,唤道:
“父亲,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消耗有点大。”道人抖着手指,终究抬不起手臂。
心照不宣,许青竹上前,恭敬道:
“道长,我们不该麻烦你的。谁料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是啊,也不知道如何补偿道长好。”苏沫附和。
“这样吧,有时间,还请道长光临寒舍,我夫妻俩好生感谢一番。”
“没错,必须感谢道长的大公无私。”苏沫点头。
……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白云薄都说迷糊了。
恢复不少,他抹着胡须笑道:
“好说好说,有时间定然登门拜访!”
“哈哈哈哈……”众人相视一笑,其乐融融。
就是这道人,竖着出去,还是横着出去?这就不好说了。
这寒暄着,道人写下批字,递给两人。
两人交换浏览,都看出是个“上上签”,大吉。
非常有夫妻之缘。
“不过是个乱写的批字,狗都不信!”苏沫心中骂道,又递回许公子。
她是一秒钟都不想拿着。
这反复看着,琢磨,许青竹突然抬头,询问:
“道长,这批字说我们姻缘有一难,到底是何意?”
这撑着老腰站起,白云薄苦笑道:
“这一难哪里是小道士,我能参透的?还需夫妻互相扶持,相互理解,才能在苦难来临之际,共度难关。”
暗中撇嘴,苏沫总感觉这句话,听了无数遍。
什么通俗的道理,这也叫算命?
扭头一看,许青竹反倒低头沉思,若有所思。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相信吧?”苏沫向来不信仙神,不信命法。
毕竟,她上一世所有成果,都是自己努力打拼,一点点积攒的。
要是哪天老天爷真开眼,也会选择性忽视她吧?
“还不如靠自己。”苏沫捏紧拳头。
这次穿书,她也该谋划一下,走她的逍遥大道了。
首先,把许公子“娶妻”的想法扭转,这可是大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