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强者,恐怖如嘶!”苏沫捂住嘴巴。
她记忆中有自家老祖元婴境,出手间,断裂山峰,分流断水。
元婴几乎是修仙界较为常见的大能,更加恐怖的存在则奔赴外海,少有回来。
在这种存在面前,苏沫想不到逃离的可能。
就看空中他身下的坐骑,一座乘着阴风的鬼车就能吞噬她。
“……”许青竹脸色阴沉,抬头望着天空战况。
鬼王和那鬼车元婴对比,明显弱势,已经狂暴了。
它撑不了多久。
但这也指许青竹撑不了多久。
那周身漂浮的古文是禁咒,他上一世修得的秘法,寄宿于灵魂,所以他还能使用。
但筑基境的灵力还不够厚实,需要搭上血气、生机和寿命。
任凭禁咒古文汲取,这么一会儿,他寿命就少了几天了。
“这不是办法。”许青竹已经感受到虚弱上涌。
他不可能真耗尽所有力量,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夜晚中闯出鬼怪密布的森林,还需要他。
于是,他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腕,送到苏沫口中。
他稍显急迫:
“喝我的血。”
“为什么?”苏沫凝神。
“苏瑶,此时可不是任性的时候,这个老怪物可是追着你来的……喝吧。”许青竹手臂显得苍白,少有血色。
他真的不认识苏沫捡起的九佩吗?当然知道。
只是明白九佩背后的隐秘,自认为实力不够,才不敢触碰罢了。
但苏沫敢捡,还隐约知道秘密,那他就不理会了。
反正那时候他想,苏沫拿着把祸引来了,就把她甩出去。
但后来。
“她救了我半条命……”许青竹出手了,布下隐息禁咒。
没有苏沫手动帮助,排毒,他可能半死不活数月,错过很多先机。
燃烧寿命,替她挡住元婴追杀,也算两不相欠。
该杀妻之时,他照杀不误!
“剥离情感,不以此影响自我,正是无情道吧?”他低下的眼,寒芒一闪。
被他一话击中,苏沫捂住加快跳动的心,有了猜测。
“好。”苏沫果断吞下,抱住他流血手腕。
朱唇抿住伤痕,滚动的鲜血涌入口中,炽热与铁腥一起刺激她的味蕾。
她有种想吐的感觉,曾几何时,她还是文明的,从来吃熟食的当代青年。
一下子跳跃到大口吞咽鲜血,真是难以接受。
“滋滋滋……”在许青竹全神贯注下,涌入苏沫身体的血液流动,向她背后聚集。
一股热浪充斥苏沫后背,流下香汗,甚至冒起缥缈的水雾。
许青竹的鲜血,从她白皙的肌肤中渗透而出,点缀,最后妖艳又诡异的纹身形成。
那是鲜红色的咒纹,如同一圈盘曲的玫瑰荆棘,绕着苏沫背后成了环,又刺入她肌肤内。
随着呼吸,咒纹还会闪烁淡红色血光,极为妖媚。
她不知道的是,假若情绪波动过大,也会刺激咒纹发出红光。
比如欢愉。
松开嘴,苏沫眼神迷离,吐着热气。
一股神秘的力量浮上心头,甚至勾动她本身的九尾血脉。
她感觉好热……
那嘴唇滴落的血液,在奶白上绽放出花朵。一念之间,苏沫气质居然在妩媚、祥和之中切换。
危险而致命,隐秘而鬼魅。
“许……青竹……呼……这个是……什么?”苏沫说话断断续续,吐着舌头哈气。
“……没事,让你隐秘和改变气息的秘法,修士也难以辨认。”许青竹皱眉。
这种情况他也没料到,咒纹居然和九尾血脉连携了。
这咒纹,是他以一条化性的媚蛇为对象,抽丝剥茧般解体,发现的神通秘法。
当时的媚蛇靠体内的某种天生的咒纹,拥有随意隐蔽和改变气息的能力,防不胜防。
不幸的是,遇见许青竹了,惨遭分尸。
观察到苏沫绯红欲滴的脸蛋,捂着胸口喘气,媚意横生的姿态,许青竹伸手,帮她点穴。
“许公子……不要……摸我的脚……唔~……”苏沫捂着嘴,害怕发出半点奇怪的声音。
只是看他抓着苏沫柔软小巧的玉足,手指比寸,不时划、点、按、揉、搓等。
被刺激了,苏沫再也撑不住身子,后仰躺下,抓着杂草隐忍。
“苏沫你要坚持啊,不许叫!”她这般告诫自己,连自己情不自禁小脚蹿许青竹脸上,都没注意。
“……”把苏沫香足夹到腰板旁,许青竹专心点穴。
这种点穴法可是独创,激发潜能,和加快吸收药力的手段。
帮自己点是,帮苏沫也叫点穴。
就是她体质太敏感,又是第一次,才会有这种反应。
“不过……不对劲啊。”许青竹余光打量她迷离的目光,怀疑是个抖M。
这点穴是痛觉吧?刺痛啊!深入骨髓的!
她怎么还浪起来了?
这下边热火朝天,上边也是惊天动地。
天空中,负手站在鬼车上,老人抬头,眼瞳开始泛起血光。
那血目望着滚动的乌云,逐渐产生联系。
断了一只鬼手,鬼王已经生出退意。
它气愤道:
“老道!无缘无故闯入,打扰吾等休眠!如今还想赶尽杀绝?!”
“畜生也敢妄语?”老人戏笑。
“噗……”乌云荡漾,硕大的血目从云中挤出。
像流囊,长在天上。
垂下的血腥目光,照红了大半森林。
背后一颗垂天的血目,老人投下血色眼瞳,狞笑道:
“虫子,去死。”
“不……”鬼王惊惧,卷着阴风暴退。
但天地降下一道猩红血柱,凌厉扫过,把森林切成两半,把山峰削掉菱角。
万物死静里,鬼车老人在夜风中负手,垂下目光,一遍遍扫视周围。
于此同时,那天上长出的血目,血丝密布,疯狂寻觅着每一寸土地。
死一般的寂静里,老人阴霾着脸,吐出句:
“夺我机缘者,我必当追杀到底。”
一话落,鬼车向着天际离去。
许久之后,那天空的血目才破裂,消失,化作血雨降下。
帮无力的苏沫披上衣衫,靠坐在树干旁边,许青竹听着血雨滴答,无声摇头。
“为了她,对上元婴真的值得?”
这个问题难有答案。
低头,望着鼻息减缓,甚至没心没肺睡早的苏沫,他望着她侧颜,不禁摸了把脑瓜子。
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