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府内。
“青竹,为叔好心办坏事。这么场接风酒,如今闹成这样。”张叔望着下人巡逻,对着旁边的许青竹叹息。
夜已经深,一场酒席在天空炸响雷光时候,彻底成了闹剧。
挑着灯火,各路宾客摇头离去,甚至离开的时候,不禁吩咐下人多加注意。
看似只是一场闹剧,但来者多少掌管一部分权力,都透过现象,看见背后的真相。
当阳县,要乱了。
“切莫再说,张叔好意,青竹看在眼中。”许青竹扶着他进府,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病情比想象中严重,劳累一天,加上各种刺激,张叔险些站不住。
苏沫沉默跟在后头,本打算抓些草药,如今却不好下手。
她总觉得不该让许青竹发现,这种调制毒药的事情,上不得台面。
“一直和他同房,先不说安全,私人空间也没有。”苏沫眼中倒映灯笼烛火,停在庭院之中,望着晚潭无言。
“哒哒……”他大概一直注意着,回头念道:
“苏妻,已经晚了。”
“……我。”苏沫迟疑吐出一字。
就听耳边飘过他的话:
“张叔,你也早些休息,别为我俩劳累了。”
“青竹,这事情大,我怎么睡得着?”
“张叔……”
叔慈子孝,看得苏沫张着嘴,却没能说话。
“你是故意的吗?”苏沫觉得,他故意搬出病重张叔,就不打算让她提及“分房一事”。
为什么她有种,被拿捏的感觉?
夫妻同房,门合拢,一盏烛灯夜中摇。
把窗户带上,许青竹对着床头坐立不安的苏沫,平静道:
“张叔一直念叨着,让我找一个妻子,成一个家。”
“嗯。”苏沫有些心不在焉。
她目光躲闪,望着房间摆设,没有主心骨般。
“也许那个交易暂且不成,但是扮演我妻子,等张叔病好后,你我再……”
“真的?”苏沫眼睛一亮。
他在提议“演他妻子,待张叔病好后,好聚好散”的建议?
目光一闪,许青竹压下笑意,认真道:
“对。”
“那就好。”苏沫精神放松不少。
没再提,许青竹压着眼神,难藏笑意。
她不知,后半句是:
“到时候再接着谈上一个建议……我保你到元婴,你安心作我妻子。”
起身上前,许青竹送上茶水:
“喝茶?”
“不渴。”苏沫一笑,往事历历在目。
昨晚,就是被一杯茶毒害的。
“糕点?”
“不饿。”
“困否?”
“不困。”苏沫昂起小脑袋,小手搭在大腿上,主打一个嘴硬。
“那就陪我看药铺账单吧,不假的话,过段时间我们接手一部分。”许青竹点头,抿上一口茶。
“啊?我能看别的吗?”苏沫摆烂。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好看的?功法?典籍?”许青竹抬眼,放下手中书。
“……话本?”苏沫尝试一句。
犹记得,当年孤儿院一本《聊斋志异》,成了大家的睡前小故逝。
皱眉,许青竹觉得苏沫懒散的性子暴露了。
传闻中,她不喜修炼,以至于家里同辈筑基,她还摸不着。
“不可,你如此心性,如何登临元婴?”许青竹盯来。
“为什么就抓着元婴不放?”苏沫好奇,睁大美目。
“……”他没说。
只是半响后,忽然问道:
“你修炼上,有哪方面天赋?”
垂目,苏沫想着,像个雕像不动。
也没管她,这种事情的确需要认真思考。
决定未来方向,往后数百年之久,常伴余生的技艺,不容怠慢。
只是夜深人静时,苏沫念出一句让他意外的话:
“有修仙界的医术吗?那种救人功法也行。”
墨眼微凝,许青竹极为认真看她,问:
“为何?这条路可是最难修的其一。”
“以前看大家病坏了,家里贫困,没有及时救治……所以记着了。”苏沫追忆,那声声哀嚎入耳。
“这是天赋?”
“不算吗?”苏沫反问。
颤抖下手中书,许青竹凝重哼声:
“嗯。”
又没了下文,苏沫都以为他随口一问,都是骗人的。
亏她这么认真思考,自己未来的道路之一。
“啪。”一本书随意放在身前,苏沫抬眼看去,墨水都没有干。
这目光在书上,和许青竹之间徘徊,苏沫哑巴了。
“不信,不信就别看。”许青竹作势,就要收起。
一个飞扑,把他手压在胸下,苏沫努嘴道:
“许公子,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吧!”
抽手,压得很死,他放弃了。
只是这般动作下,不经让苏沫脸上绯红,耳珠红润。
咬牙,她绝不动摇!
“松手,我就给你。”许青竹沉默片刻。
“说好的。”苏沫盯着他。要不是手抱着他手臂,非要指着他鼻子。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苏沫起身,向他讨要。
“……”摇头递给她,许青竹转身就走。
好似刚才之景,他不受半点影响。
只是……
“风中怎么有股奶香味?”他沉默低头,望着被压的手臂无语。
你是牛奶做的吗?
他的异样,苏沫可没有心情看。
虽然是许青竹自己不久前,亲手写下的典籍,但记载的东西,却是实在的。
“他好像什么都会一点。”苏沫感慨。
说实在的,你说他不是许青竹,苏沫都相信。
可他对待许青竹的家人,那种实打实的感情,不似假。
“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短期间变得这么厉害?”苏沫感觉,这家伙有挂。
好在,她发现另一边变强道路,那就是掏空许青竹!
让他把知识都吐出来,给她!
“师夷长技以制夷。”苏沫认为很有道理。
学他的,用他的,吃他的,最后欢快跑路。
美滋滋,这就是苏沫的通天大道。
“愚蠢的许青竹啊,你已经落入我的陷阱了。”苏沫挺胸,开始收拾杂念,认真读书。
越读,越感觉书中知识的浩瀚。
其中记载着多种小法术,有灵力就能施展的治疗手段,但效果普遍不强。
还有记录,吸收天地灵植,汲取药力,最后把自己练成口水都能救人的药体。
“厉害……啊?这不是把人练成丹药了吗?不得被吃掉?”苏沫皱眉,浮想联翩。
但说不强,又能免疫大多毒素,甚至打上恢复buff,战斗中持续治疗自己。
代价,可能就是苏沫想的风险。
小心撇了眼他,苏沫害怕,这伪君子是故意透露的。
“完蛋,我有点相信他不会。”苏沫刚起念头,就有声音反驳自己。
莫非,她自己成大傻子了?
谨慎,小心,反复思考。
她的法典,不可丢弃!
转头,她兴致勃勃,仔细阅读药体法门。
“大玉福生药体法,名字古古怪怪的。”苏沫嘀咕句,趴在床上念起来。
撑着手,晃着小脚丫,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姿态……
颇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