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纸人抬轿

作者:木偶亽2 更新时间:2024/3/23 12:50:22 字数:2288

一晚上看书,研究药体功法,苏沫不知不觉中睡去了。

等她醒来,已经被披上被子,头上的发饰等被摘除,说不定许青竹还帮她热水洗脸。

奈何她睡得太死了,像一头猪。

“唔……”迷糊着,把蜷曲成一团的被子踹开,苏沫就看见桌前读书的他。

“这人不用睡觉的吗?”她愣了会儿,没敢开口。

自从那次意外之后,可能是为了她不爆发,许青竹都很克制,不会过分靠近。

犹记得,许青竹二话不说,直接上床睡觉的场景。

“醒了?要是别家的妻子,可被旁人唠叨坏了。”许青竹看着书,随口说着。

“谁没事,大早上起床的?”苏沫顶嘴,懒散扒拉着发丝。

这衣服宽松,衣襟滑落,她都面不改色,随手拉上。

好似根本没有许青竹这人。

基本上说,眼前人是小皇叔的“道德标杆”,没有意外下,定力都惊人的厉害。

而且,该看的,他大多都看过。

如今想来,她居然对许青竹的怨念少了许多。毕竟,那场“强迫”是意外啊……

“啪!”苏沫拍了自己一巴掌,看得许青竹一愣一愣的。

“坚挺啊!苏沫,你是被这个家伙灌了迷魂汤吗?”她揉了把太阳穴,怀疑是昨晚的梦影响了自己。

说来,昨晚梦见结婚场景了,但新娘不是她。

“啪!”苏沫又甩了自己一下,许青竹书都滑掉了。

“新娘不是自己!这不是好事吗?为什么梦中有点悲伤?反的!梦是反的!你骗不了我,哈哈哈哈哈……”

见她站着傻笑,许青竹认真思考,确认给她的药体法门,绝对无差。

“好了,今天要面见一位道人了。”许青竹上前,余光瞥了眼她红润的脸蛋。

打得不轻,可能当事人真的很后悔吧?

“白云薄?”苏沫抬头,就见他递过来衣袍。

还是他的。

显然不是给她穿的,那就是。

“为我穿衣。”许青竹见她疑惑,平静道。

蛮想一把摔下,苏沫还是忍住,问:

“你自己不会穿衣服?我又不是你妻子。”

耸肩膀,许青竹垂眸道:

“我将和高手拼死拼活,生死未知,你不该表示一二?”

“谁打得死你啊?脸皮和城墙一样厚。”苏沫撇嘴,一边为他披上衣袍。

带笑,许青竹望着圆镜内,背后冒出的小脑袋,那乱发中,一束呆毛摇着,俏皮可爱。

等转身,他将她拉来,平淡道:

“今天我帮你梳发。”

“其他丫鬟呢?”苏沫想起还在昏迷的夏丫鬟。

“出了此事,下人都需排查,这般谨慎不错。”许青竹没顾她转头,一手拿捏她小脑袋。

脸上升起一丝红晕,苏沫俯下目光,然后没看见自己玉足。

只能凝视深渊,幽谷中荡漾波澜。

声音有些磕巴,苏沫没抬眼,低头问着:

“那个,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停顿刹那,许青竹开口:

“为何?”

“……怕你出事?”苏沫小心蹦出句。

“哦?”许青竹肯定知道是假话,但他不揭穿。

事实如此,苏沫还念着怜环,以前“苏沫”的贴身丫鬟。

单从继承的记忆上看,她就觉得怜环是个好女孩,那份费心费力,不留余力的照顾,“苏沫”冷漠没有在意,她却看得清楚。

再且,“苏沫”几次面临危机,都是怜环不顾生死,几次营救。

没有她,说不定苏沫就不是完璧之身。

大恩大德下,可不能让怜环后半生,成为白云薄道人手中的傀儡。

那她实力不行,为何凑过去?

害怕许青竹随手,把如今和傀儡无异的怜环砍了,错当她是道人的武器。

告诉许青竹真相,说一声?怜环疑似知道太多了。

救人后,从此告别,最好再不相见。各奔东西,也算仁义尽致。

没有大肆宣扬,两人离开得悄无声息。

甚至提前和张叔说上一声,让府中人以为俩人还在府内。

身形鬼魅,当阳县有修士,但总归是凡人为主。

行进中,百姓还未发现,只感觉一阵微风拂过,闪过个影子。

以为自己眼花了。

告知白云薄的住房,实际是一处准备销售的房屋,早被许青竹买下,置办。

“哐当。”

推门进入,院子不大,一口石井立在中心,旁边种着一些菜苗,被上边斜阳照射着,闪烁。

四方都围着小房间,可以住一家人,存点小东西,不差。

“这屋子贵吗?”苏沫环视。

“凡间事物,修士随便掏出一件小玩意,都能垫付许多。”许青竹不在意。

不像以往,凡人和修士两隔,完全是两个世界一般。随便拿个小器物,凡人还会以为至宝,愿意肝脑涂地。

天下大乱后,修士下凡,离开修仙界寻求机缘。

凡人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不会看见一位,就跪下大喊着“仙人”。

说起来,苏沫的老家就是修仙界的,但她不敢回。

那边被抄家,各种正道人士盯着,对苏沫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自己都不明白,苏家在的时候,她没有名气;苏家灭亡后,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来,嚷嚷着要她身子。

“到底谁造的谣啊?”苏沫这般想的。

自然是不住在此处,苏沫看了会儿,没了兴致。

倒是许青竹兜兜转转,到处刻画,又掩饰起来。

“是阵法?还是咒纹?”苏沫眼睛微亮,偷摸记下几处图案。

这边瞧着,苏沫故意扯其他话题:

“你说,那个道人会来吗?他都知道我们是张家府的吧?”

昨天张家事闹大,不说人尽皆知,身为修士,多少知道一点。

“会,你藏着的玉佩,比想象中诱人。”许青竹回头,略有打量之意。

苏家知道九佩之谜,勉强说得过去?

但他不知,苏沫是自己“看书”知道的。

“那道人不知道从张家入手吗?”苏沫又追问。

可以说很刁钻。

“镇妖司现在盯着张家,你应该知道吧?”许青竹怀疑。

“是啊,我知道。”苏沫磕巴回答,但骗过上帝。

她对镇妖司的认知很片面,在书中,镇妖司被描述成萧幺的狗腿子一般,就是对他各种震惊,猜测他是哪路高手。

又是敬畏,又是称赞,感觉镇妖司傻乎乎的。

但事实如此吗?

“呼呼——!”风起,呼得卷入屋子。

窗户无故松开,哐啷得拍打着框子。

整个房子都活了般,诡异弥漫四周。

这时,苏沫感觉起雾,斜阳微弱,朦胧不似现实。

“铃铃铃!”

这时候远处传来缥缈的铃声,循声看去,那大门外边白茫一片。

一台大娇被纸人托举,欢快摇着来,直到看清上边坐着的道人。

白云薄,摸着山羊须,身边还立着挂幡,风中摇。

他笑得狡黠,有几分撕破脸皮的模样。

“两位,倒是没有诚意啊。”

“哒。”停下,他摇身而起,踩着跪拜的纸人下来。

幽眼注视苏沫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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