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司取名为镇妖,关押的正是妖魔鬼怪,以及那些心术不正的邪道。
在强大修士眼中,也许大多鬼怪都是耗材,炼丹需要抓几只,不用就翻手可灭。
但他们并没有出手清剿。
不说麻烦,单完全杀不完这一点,就让大多人放弃想法。
有大能说道:
“只要人间有一处不公,存在一个恶人,有了一点怨情,那么鬼怪就不会灭亡。”
说到底,鬼怪是人的阴暗面,现实化的表现。
世间有神魔,大概就这里不好。
“吼……”束缚着鬼怪的监牢里,一排排的,门口,被一扇特殊的木门隔绝。
不时有哀嚎传来,也有其他昵语,诱惑人打开木门。
“铛!铛!铛~”古朴的钟鼎敲响,声音在监牢中回荡。
嗡鸣荡过,把所有鬼怪声音压去。
有狱卒问过:
“这种仙神赐福过的东西好用,可为什么不见仙神下凡,直接荡除鬼怪?”
“不知。”
寻觅大道路上,大能、强者很多,但逐渐揭开真相后,都莫名消失在人间,去了极为遥远的地方。
那些知晓的信息,没有半点传回,让人细思极恐。
可倘若以秘法联系,寻求他们赐福,帮助等,那些大能、仙神又有回复。
甚至态度蛮不错,可称有求必应。
“大人,正是此处。”狱卒打开其中一扇木门。
沉闷步入,就见断臂少年打坐,哪怕周围群魔乱叫,也不会动摇半分道心。
这种意志坚定者,镇妖司金丹见了,不犹心生好感。
“此人不像魔修。”他不知为何,下了判断。
上前,他直问:
“你叫什么名字?”
“……萧幺。”他回目,一双凝聚星河的眼眸,起身时,那股气质扑来,颇为霸道。
他像是在怒,但和大海一般,把所有凶险压到深处,让人看不清。
“宗门人?”金丹追问,声音混沌,不分性别。
“月门宗人,奉长老之命,出来擒拿妖女。”萧幺盯着独臂。
“月门宗。”金丹眼神微凝。
这个宗门势力不算强,但也是元婴坐镇的。
眼前人起码筑基,说不定身居要职。
“你可去了张府?”
“自然。”
“那么,你发现妖女了?”金丹明白,这口中妖女就是苏沫。
他们也在追查,但断了线。
可能已经被外边鬼怪吞噬,身骨都没了。
“是的,但不在张家。”萧幺感慨,好似出乎意料。
这么一说,把金丹兴趣勾起来了。
“你们暂且退下。”金丹出声,打发下属。
待牢房内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萧幺却笑道:
“前辈为何女扮男装?”
“小子你想死!”金丹猛地伸手,凌厉抓来。
可谁知萧幺掏出信物,一块玉牌,顿时让金丹收手。
“你和寻仙会什么关系?”金丹质问。
因为眼前之物极为古朴,刻纹甚至和当下寻仙会不同,只是相似。
也不在意,随手抛给金丹,萧幺摇头道:
“寻仙会松散太久,已经忘记了先前的目的,尽是些乌合之众。”
注入神识,恍惚中看见一座仙宫,金丹惊语:
“你是三大仙者之一?!”
“不错,还是有点眼光的。”萧幺笑呤。
可能数千年,也可能是数万年,那时候的萧幺可是临近仙人的存在。
但寻仙会,还真不是他创办的。
他有所耳闻,认为不过是“过家家”的玩闹。
但在张家战败,逃难之际,莫名发现河边一块玉牌,勾起了远古的回忆。
“寻仙会,不失一处妙计。苏沫?迟早让你跪下。”萧幺心中冷笑。
“……”见扮男的金丹不语,萧幺开始说起一段古老的密语。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恐惧开始升起,敬畏在产生,金丹这时才明白,寻仙会当中流传的,那些供人修炼的法门,都会成为控制自己的钥匙。
她不该贪图捷径的。可不寻求那些捷径,她又没有如今实力,庇护一方城池。
生不起出手的想法,她不得不认眼前的“仙者”。
“仙者大人。”她用的是原音,冷清的女声。
眼睛微亮,萧幺俯视道:
“你叫什么名字?”
“墨莲。”她揭开黑白长袍,取下面具,露出清冷的美目。
一头紫色长发滑下,让萧幺心中波动刹那。
他承认,此女美貌不错,平生少见。
但时机不到,他想徐徐图之。最好别落入苏沫那种境地,难以收场。
“许青竹,不,应该是白云薄!你等着吧……”心中念着,他让墨莲去准备法物。
他要开坛做法,先给“白云薄”来一发大的!
“敢抢我的妻子,白云薄,日后别想好过。”萧幺冷笑,将香烛插入祭坛。
……
“轰轰!!”雷霆不断落下,打在两人屏障之上。
苏沫望着周身摇摇欲坠的法阵,缩脖子,对着沉思的许青竹喊道:
“许青竹!快动用你无敌的大脑,想想办法啊!”
本以为是个青铜,谁知道白云薄全力下,居然直逼金丹境实力。
恐怖如斯!
“别吵,我在思考。”许青竹摸着下巴,看着癫狂的白云薄,有些熟悉。
总感觉上一世见过,但没有印象一般。
“莫非,此人上一世真得到了九佩之一,还成功看破一处仙墓,以至于打破时间空间,影响了无数人对他的印象?”许青竹猜测。
是谁?长生路上,许青竹见过的天才不少,能掌握一丝雷罚的,应该不多。
但他想不起来,这就古怪了。
疯狂舞动挂幡,天空雷霆落下,白云薄眼目倒映着,一片紫蓝。
“目中无人,如今知道怕了吗?!”他叫嚷,额头却流下冷汗。
都要被雷罚挂幡榨干了,怎么还没打破这防御法阵?
咬牙,他憋出一丝灵力,继续引动雷霆。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白云薄握紧挂幡。
冷目盯着两人,忽然看见许青竹抬头,颇为诧异。
“?”白云薄疑惑刹那,随后虚空中传来一股力量。
“咔嚓!”他胸口肋骨突兀断裂几根,灵力迅速暴乱,冲击筋脉。
印堂发黑,白云薄一边喷血,一边强行掐指。
他瞪大眼睛道:
“哪个缺德的咒你祖宗?!”
“轰轰……”雷霆消散,再怎么骂娘,也是覆水难收。
撑着挂幡,勉强站起,白云薄望着摩拳擦掌的两人,有些害怕。
“两位道友,这恐怕是个误会……”
“误会?好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