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解释敬酒缘由，大将军开始说起那些场面话。
宾客都是鬼，要不是大将军镇压，它们根本不会听别人废话。
一般而言，在鬼怪眼中，能杀掉，绝对不多说。满脑子都是怨气，煞气，恶气，少有理智存在。
这种情况下，鬼怪基本见人就杀，没有了什么鬼怕人的说法。
书中看过。
以前仙神长存，没有去外海的时候，那时候不同，鬼怪大多理智。
也有和人结缘，成就人鬼之友的佳话。
但仙神和大能皆奔赴外海后，它们就开始变得暴虐，没有理由般。
在大将军出现，众鬼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后，苏沫再看，才发觉这里的鬼不一样。
“有种被净化的美感？”苏沫猜测。
它们虽然心中有恶，但总归比凡间的恶鬼理智，眼神中更有人性一样。
若是这样，这大将军厉害了，不是简单的镇压，还有教化、点醒鬼怪的手段。
宛若神灵！
要是没有大将军这么一类的特殊鬼怪，冥府绝对乱套。
如今再看大将军谈吐，虽然对那些鬼说，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但潜移默化中，肯定有一定作用在里边。
毕竟凡间懂得分辨，善思考的，都是鬼气超绝的大鬼王。但它们看似“理智”，却满脑子是暴虐，杀戮。
相比之下，冥府中，这里的小鬼也会一点思考，而且还有着一些正常情感。
如现在，知道畏惧苏沫的诸鬼，先前路上，知道祝福苏沫多子的鬼怪们。
“也许，这世界的外海，形式比想象中严峻。不然仙神也不会全部赶赴，任由凡间鬼怪野蛮，不加以束缚和教化。”苏沫猜测。
她穿的这本书，原型可是参考传统神话的，冥府都是这般诞生。
但现在冥府的配置，远没有地府来得强大。
没有专门勾魂的地府关差，没有束缚恶鬼的鬼官，连一套正统的轮回步骤，苏沫也没看见过。
这种情况下，人死带怨气，化成鬼，游荡人间。等被各种污染后，成恶鬼，开始杀戮，扰乱凡间。
就没有人来管？还是根本管不了？
有女鬼帮忙倒酒，端来酒食，苏沫瞄了几眼，不敢吃。
她不知道鬼怪眼中是什么模样，反正她眼中，是腐烂的肉、发霉的果实、生虫的鱼等。
可能是习俗不一样，她上边是不吃腐食的。
挑了几下，见旁边爬着走，把地都拖干净的小鬼们眼馋，苏沫就夹给它们。
“啊唔~谢谢神仙姐姐……啊唔~”它们欢笑着，一咕溜地跑了。
看着旁边同为宾客的鬼怪，直摇头道“暴殄天物”。
就是它嘀咕了一句：
“不要，可以给我来着……”
这望着，好似盘中是美味一般，苏沫差点信了，还夹起来闻了一下。
“呕——！”
“鼻子不能要了，呜呜呜~”苏沫摸泪。
“诸位，在此做一个见证。”大将军突然发话，吸引群鬼目光。
昂起小脑袋，苏沫瞧去，就发现大将军看着自己。
“我曾与九尾一族有缘，受其点化成就香火神道。如今再得一机遇，得一位娇妻，和九尾有莫大因缘，实在万幸！”
“恭喜大将军！”
“大将军是有大机缘的鬼啊！”
“九尾？居然是九尾！”
……
它们一阵祝贺，看着，把苏沫搞懵了。
“什么九尾？我这个血脉的九尾？”心中想，她眨巴眼睛，对视上大将军，莫名的，获得他肯定的点头。
“……”她有些抱怨小皇叔的作者。
虽然瑟瑟很好看，但……你能不能把剧情解释清楚点？
背景呢？世界观呢？
“该死，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了？九尾不就一个血脉吗？怎么还有渊源？”一连串的问号，苏沫能写下十万个为什么。
这么想，正道魔道寻找自己，是馋她身子，但又没完全馋。
如馋！
“原来是苏沫母亲挖的坑。”她肯定猜测，美目一亮。
大将军又发话了，他特意咳嗽几声，清嗓子道：
“于是，今日诸位见证之下，我许诺给予苏沫姑娘一个承诺……任何。”
“啪！”有鬼筷子摔地上了，瞪大鬼眼，眼球都滚了出来。
一片寂静中，没鬼敢呼吸。
它们差点忘记，自己本来就不用。
“轰隆隆——！！！”天空轰鸣，吸引众人目光。
天上金光滚动，未知的神文在云层中穿梭。
一个巨大古碑被老龟背着，从虚幻的那头走来，投下目光。
就见苏沫和大将军之间，神秘的因果产生，生成文字，激射入碑之中。
等老龟卷着云彩，恍惚中消失，苏沫就明白了。
“是向天地许下的承诺，绝对有效。”
她惊奇，有几点奇。
一是，大将军居然愿意许下这种承诺，无异于把半条命送到苏沫手中。
二是，大将军的身份许下承诺，居然能引动“神龟律令”，天地监管。
三是，这承诺范围有点大，是任何啊。
“好了，诸位敬请享用吧，我先行告退。”大将军吐出句，起身几步，就逐渐消散了身影。
刚才还和苏沫许诺，眨眼间，鬼就跑路了？
若不是心中保留着一个金光，告知她可以随时许诺，她都以为是场笑话。
现在安静半响，反应过来后，诸鬼突然热情起来，开始对着苏沫行礼，寒暄。
这话中，多有套近乎。
还有塞礼物上来的，堆在苏沫前边。
应付着它们，苏沫不经意俯视一眼，差点吓到。
“哪个老逼灯送的礼物，死老鼠？啊？人头，谁的人头？……这个不错，居然是项链……不对，是婴儿手指磨成的项链……”她表面笑嘻嘻，心里妈妈比。
鬼送人礼物，还真没好事啊！
几乎是被簇拥着，苏沫挥着一手，笑着对后边的群鬼说再见。
鬼君子又来了，这次是送她回去的。
“呼！”那匹瘦成骨头皮的马，又不情愿地踏来，让苏沫骑着了。
和鬼君子驱马并行，苏沫听着他说：
“苏小姐，大将军让我送你几句话。”
“好。”她莫名紧张。
一笑，鬼君子道：
“人间乱套，需要恢复秩序，大将军想你以后助他一臂之力。”
“必然。”以后的事情罢了，苏沫表示看不见，根本看不见。
“九尾身份至关重要，苏小姐必须谨慎保护自己，若需要，随时使用许诺。”
“当然。”她要挂了，肯定谁都找。
“送了点小礼物，苏小姐请善用。”鬼君子含笑。
“没问题。”苏沫闭眼点头，心满意足。
可再睁开眼，居然回到了当阳县。
不在地窖，夜黑无月中，苏沫迷茫望着四周。
“怎么就回来了？”她嘀咕句，翻身下马，牵绳离开。
想着事情，突然看向手中牵着的鬼马。
一马一人，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细马，你怎么上来的？”苏沫歪脑袋。
打个喷嚏，鬼马白她一眼，望着天空无语凝噎。
好似马生无望，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