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块馅饼没那么好吃下去，还是先找人问问情况吧。
略微思考后，余竹便下了决定，朝着小山村走去。
小村不大，看上去也就十几口人家的样子，只是整个村庄都好像萦绕着一种灰败压抑的气氛。
余竹往里走去，便遇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神情有些沮丧，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
“老爷子，你好，这里是哪里，那座山又是怎么回事？”
老头转身一看，见是一位年轻的后生仔带着一个憨态可掬的小女娃，便叹了一口气道。
“山神发怒了，要对村子降下灾祸了，你们要没什么事赶紧走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我一把老骨头咯，走不动，也不想走了。”
老山神？余竹略有些惊讶，随后便想起原主的一些记忆来。
这个世界有仙术道法，自然也有山精鬼怪，魑魅魍魉，偶尔也会有山神这样特殊的存在。
除开鹿蜀这样天生地养的灵物，也有些灵物是因为人的活动而产生的，这种灵物大略分为两种。
一种是有意培养，通过某些法门或仪式制造出来的，如剑灵，器灵，邪修养的小鬼、煞妖什么的。
另外一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人们长期跪拜、祭祀等行为产生的。
它们依附于人为构筑的各种偶像上面，接受人们的香火，也为人们提供一定程度的庇护，老头提到的山神估计就是这类存在。
余竹又问了几句，老头比想象中的健谈，把大致的情况都说清楚了。
许久以前，这片偏僻小地本无人居住，因战乱的缘故才逐渐有人迁徙至此。
起初这里的自然条件很是恶劣，作物产量不高，还常有猛兽侵袭，不过小村庄的先人依旧是开辟出了这样一块宝贵的土地，靠山吃山硬是走出了一条路来。
不过即便如此，这里的资源也就够勉强支持生存罢了，不过饥一顿饱一顿也比死在战场上强。
后来有高人云游至此，指点村民在山上修了一间山神庙并长期供奉，事情便发生了转机。
经过一段岁月的供奉后，山里的虎豹狼豺不再袭扰村庄了，村里的作物丰收了，村里人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发现山神真的有灵后，人们越发虔信地供奉香火，于是山神的影响力也越发壮大。
良性循环之下，这小村发展得愈发繁荣，人最多的时候都可以算一座小镇了。
但好景不长，伴随着小村各种产业的发展，人心便随之浮动了起来。
富足起来的村民对山神没有之前那么虔诚了，对山神的供奉少了不说，山神庙也因缺少维护变得破败了起来。
于是山神的影响愈发微弱，此地也逐渐回到之前那种穷山恶水的状态，原本居住在此地的村民纷纷外逃，村里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无人供奉的缘故，山神发怒了。
起初只是进山之人有一种仿佛被人盯着的感觉，再到后来直接就是看到各种各样的幻觉，现在白天稍微好些，到夜里村里人基本无一敢进山了。
听说了这些，余竹心里逐渐有了数，便问道，“老人家，你说山神要对村里降下灾祸，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看了余竹一眼，随后劝道。
“小娃娃问这么多做什么？听我一句劝，趁现在你还没被波及，赶紧带着你妹妹走吧，这件事不是你管得了的。
之前村长找了位法力高深的道长，结果人刚来，看了一眼情况，转身就面色发白，话也不说地跑了。”
老头把鹿蜀当做余竹的妹妹，这倒也不奇怪，余竹本就是这么打算的，伪装成兄妹也方便行事。
于是余竹也不反驳，只是微微一笑，“老人家不必担心，我有自保的手段。”
他举起手来，立起食指，一道金黄色的火焰忽地亮起，化作一道火鸟环绕老者飞了一圈，便又回到余竹指尖。
现在的余竹身上没有法力，不过借由太虚之力却也能用出一些小法术来，这些手段拿来斗法不堪一用，但唬唬凡人还是简简单单。
老头大为震撼，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人不可貌相，小哥道行不浅，是老朽看走眼了。”
他左右张望了一阵子，似乎是在提防某种无形的存在，这才小声说道。
“村里闹鬼了，这几日晚上天天刮阴风，刮得我老寒腿都犯了，门外也总是有怪声，听起来怪渗人的。
昨晚我没忍住，透过窗看了一眼，还真就瞧见了几道鬼影在四处乱飘，吓得我一整宿没睡好觉。
这些鬼祟现在还只是四处游荡，但阴风越来越重，谁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暴起伤人，哎..”
余竹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所以你觉着，闹鬼的这事和老山神有关？”
老头却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是生怕招惹了那山神。
见老头还有些疑虑，余竹略作安慰，甚至把小鹿蜀都搬了出来。
鹿蜀是天生祥瑞，是这些邪灵的克星，是那种鬼祟看到都要退避三舍，直呼“见鬼了”的存在。
“老人家，你不用怕，这件事在下和舍妹有把握解决。别看她年纪小，实际上道行也不浅，还是个降妖除魔的好手..”
话说到一半，余竹这才发现原本在自己一旁的小鹿蜀不见了。
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丫头一脸害怕地躲在自己身后，似乎是对老头刚刚提到的鬼影十分恐惧的样子。
老头见小鹿蜀这样，脸上怀疑之色更甚，“小哥，老朽相信你确实有几分道行，但你这妹妹..”
看到小鹿蜀居然是这个反应，余竹哭笑不得。
这小家伙真的是一只瑞兽吗，居然还怕鬼，一时间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异兽图鉴出错了。
“咳咳，老人家，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示敌以弱。她装作很怕的样子，实际上是让那些鬼祟摸不清底细，以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听余竹这么一忽悠，老头又仔细看了一眼从余竹身后探出脑袋来，一脸小心翼翼的小鹿蜀，隐隐感觉到了她确实不简单，便也信了。
沉默片刻后，老头似乎下了决心，回到屋内翻翻找找，凑出些散碎银子以及些许铜钱来。
“小道长人生得俊秀，心也善，想必是不会对我牛塘村见死不救。
若小道长愿意出手，无论事成与否，这点身外之物道长拿去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