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将原本还算平静的大厅,瞬间引爆了起来。
“夏殇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说明这里不是爱德温商人死去的第一现场?”
“夏殇小姐,如果这里不是爱德温商人死去的第一现场的话,那爱德温商人真正死去的地方又在那里?”
“夏殇小姐,请问…………?”
“夏殇小姐…………!”
众人向前涌前,声浪好似烈火。
夏殇小姐没有说话,朝前走去。
和刚才一样,众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通道。
少女走到了一间屋子前,伸手打开了房门。
这里是庄园的储物间,摆放着锅碗瓢盆,杂乱桌椅,墙上镶着蜡台。
只见夏殇小姐走到蜡台低下,踩上椅子,握住底部往下一拉,一道“塌”的声音传了出来。
众人跟在身后,只看到原本放罢旧毛毯的地方,多出了一条漆黑的入口。
“夏殇小姐,这里是?”
有人问道。
“这里是庄园的地下室,也是第一现场所在的地方。”
夏殇小姐看着众人回答道。
维克托警官率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默看了眼夏殇后,带人先行一步走进了地室里。
紧接着是跟在身后的众人,入口幽暗,一股腐烂腥臭之气呼啸而来,下旋的楼梯四周上长着青苔,不知在那的水滴“嗒嗒”的响着。
这段下旋的楼梯并不长,走到终点时,一个像大厅一
般大小的地室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与大厅的明亮不同,地室阴森,破旧盏灯泛着黄光,四周紧密摆着书架。
等众人走进到地下室时,维克托警官已经开始带人调查了起来。
他们找到了五条染血的长绳,四片厚锐的刀片,以及正中心的血迹。
可这些并不足以构成爱德温先生自杀的证据。
众人开始搜找起来,从每一本图书,到每一盏旧灯都开始查找起来。
突然间一道“嗡”的声音传了过来。
脸上有些稚气的男孩,摸到了一处机关,往下一拉,爱德温商人的尸首和桌子从大厅中降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后,有人直接激动的喊了起来。
“我,我明白了。不对,这只解释了这里为什么会是爱德温商人死去的第一现场。”
“夏殇小姐,如果爱德温商人是自杀的话!那为什么爱德温商人要采取这种方式?妄想永恒的长生指的又是什么?”
就在这时。
“维克托警官,我好像找到了爱德温商人的日记。”
一位警官从旧兮兮的桌子下钻了出来,将本来要汇聚到夏殇身上的眼光,又重新吸引了过来。
“爱德温商人的日记,爱德温商人的日记上写了什么长官?”
此时的笔记本已经交到了维克托的手上。
维克托警官拿在手上,掀开了一页。
(我生病了,这种病无药可救。每次与卡罗琳交融后,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的亡妻。我时常会坐在窗边,拿着妻子的照片,想“死”究竟是什么东西?无非也就是睁不开双眼,一直躺在一个地方,精神消散,被人遗忘。)
(我应该是不想死,为什么不想死?大概是因为恐惧,我在害怕死亡,害怕事业的崩塌,害怕被人遗忘。明明有钱后,好日子还没过上过上几天。)
继续朝后掀去,字迹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我有救了,我能活下来了!我在那群阿拉伯人手中,拿到了一卷古迹!这是长生的秘法,我将要获得永生!)
日记中字样像是确定了自杀的说法。
“永生?难道所谓永生的秘法就是将自己肢截,只留有身躯的尸首在大厅中,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而且就算有这种秘法,也不会的有人想信吧?”
“窗户上的痕迹怎么解释?脑袋,手臂,双腿组成的复仇又该怎么解释?如果爱德温商人的死是场自杀的话,那这些疑点又该作何解释?”
脸上有些稚气男孩紧跟着问道。
“经过计算每条绳子对窗户施加的力几乎一样的话,至于脑袋,手臂和双腿组成的复仇应该只是件偶然。”
布鲁斯在一旁说道。
“可布鲁斯先生您是己经早已成名的侦探,您比任何人都有了解,在案件中不存在绝对的偶然,尤其是在刑事案件上。”
男孩看着布鲁斯坚定的说道。
“维克托长官,我找到了那卷秘法!”
继书桌之后,又一位长官从书架后挤了出来。
众人都聚了过去,争先恐后查看着这卷鬼异的长生秘法。
“长官请先让我看一眼。”
夏殇小姐收回目光转过了身,对着旁边的人说道。
“蕾佳娜,走了。”
蕾佳娜小姐,压制住了好奇的内心,跟在了身后。
被挤在正中心的维克托警官,看到了夏殇小姐逐渐离去的背影,冲着旁边的人喊道。
“克伦尔,现场交给你了,保管好庄园里的物证,别 让这群侦探顺走一点!”
说完,维克托警官就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幸好,他没有错过。
维克托警官顺利的在庄园门口,碰到了他想要找的人。
“夏殇阁下,蕾佳娜小姐,很高兴看见你们还未离去。”
“维克托警官,你还有什么事吗?”
夏殇看着维克托警官。
维克托警官深呼了一口气。
“夏殇小姐,我的车就在庄园外,让我搭着你们回到市内吧。”
“老师!”
蕾佳娜小姐朝夏殇小姐喊了一句。
夏殇小姐朝蕾佳娜投过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坐上轿车,车辆开始启动。
维克托警官坐的主驾式位,正好可以透过镜子,看 到坐在后排的夏殇小姐。
“夏殇阁下,爱德温商人应该并不是死于自杀吧。”
“证据指向自杀。”
夏殇窗外眼前的景色不断变换,草原,街道,城镇。
“维克托警官,将我们送到希尔维街道106号前就行。”
希尔维街道106号前。
“夏殇阁下,感谢你在此次案件中提供的线索和帮助,想信关于此次案件很快就会得到定论。作为警局的答谢,明天将会有份礼品,送至你的侦探所中。”
“维克托警官,只是职责而己,不用客气。”
维克托苦笑一声,不再说话,而是坐回到轿车里,又扭头返回庄园里了。
在夏殇的面前,一辆有轨电车缓缓的停在了街边。
夏殇走进去,投了枚硬帀,找地方坐了下来。
蕾佳娜跟在身后,坐在了旁边,她的眼神直盯盯的看着夏殇。
“蕾佳娜,怎么了?”
“老师,爱德温商人真的死于自杀吗?”
夏殇顿住了半刻,随后轻笑的缓慢说道。
“当然不是,爱德温商人并不是死于自杀。那只是骗他们的一种说法。跟最开始蕾佳娜说的一样,爱德温死于他杀,只不过,不是死于人的他杀。”
“老师,如果爱德温商人不是死于自杀的这件事,被他们给察觉了怎么办?”
蕾佳娜的脸色看起来极其认真。
“在案件中反事都要讲究证据,尤其是在命案上。只要证据连贯且被证实,那怕最后的证据太过巧合,也只能是自杀。”
“蕾佳娜,到了,下车了。”
蕾佳娜看向窗外,这里行人络绎不绝,杂乱成群,更种贩卖声混成一片。
走下电车,闻着嗓热的味道,蕾佳娜朝夏殇问道。
“老师,我们来菜市场干嘛?”
“蕾佳娜,对于这个问题只有一个最根本的答案,那就是,老师我饿了。”
维多利亚街道第36号,夏殇侦探探事务所前。
夏殇摘掉了门口“无人”两字,掂着东西推开门走了进去。
室内昏暗,夏殇将东西放置在桌上,拉开了窗帘,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
这是一件标准的西式迎客房,三张黑皮松软沙发。包围着一张红桐色的商务桌。
蕾佳娜从门口进来,看到还在沙发上睡着的那人后,气不打一处来,掂着东西,直接从那人的肚子上丢了下去。
“艾伯特,你还睡呀。”
艾伯特被惊醒。
“喂,蕾佳娜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和老师己经处理案件回来了。”
艾伯特朝门口望去,看到了正在摘下帽子的夏殇。
“早上好,夏殇。”
“不,艾伯特,现在已经中午了。我有些饿了,做饭交给你了。”
随着艾伯特的离开,夏殇躺在了尚有温感的沙发上,街外吹着微风,光束照过窗口,一朵紫罗兰插在瓶中缓缓生长,不一会一道细微的轻哼声响了起来。
艾伯特擦了擦手,暂时从东边的厨房里走了出来,倾眼看到了蜷躺在沙发上的少女,他朝前刚想抱起来时,一道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
“艾伯特,你在干嘛?”
“轻声丫头,夏殇睡着了,我准备把她抱回床上。”
“老师,不用你抱,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