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
在火焰中,怪物的趴在地上阴暗的爬行,吼声中充满了痛苦。
在它身前不远处,约瑟靠着墙壁坐在地上,衣服上有烧焦的痕迹,他捂住自己腿上的伤口,面色苍白的可怕。
随着时间的流逝,灾厄的气息在约瑟体内弥漫,即便有系统的指点与守护,约瑟也只能勉强阻止伤口的恶化,保证意识不被污染,对于体内的灾厄之力无能为力。
“系统,我还能支撑多长时间?”,约瑟一边维持着魔力的输出,用火焰灼烧着怪物,时不时捏出几道风刃阻止怪物出逃,一边在心底向着系统问道。
他一个骑士体系的人,魔法水平本就一般,知道自己是解决不了这个怪物了,腿上的伤口将他逃跑的希望彻底断绝,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酒馆的老头子见他久久未归能出来帮忙,或者小男孩安全跑回去向老者求救。
“不到十分钟。”,系统冰冷冷地声音传来。
约瑟苦涩一笑,眼中有绝望与疯狂闪过。
他只是一个底层普通人,虽然天赋不错,但见识终究有限,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情况。面对这必死的局面,他的内心逐渐被愤怒和疯狂填满。
“吼——”,火焰中,怪物的身影忽然下陷,土地仿佛沼泽一般吞噬了怪物的四肢,将怪物固定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二阶魔法,地缚。
约瑟握着小刀缓缓的爬向疯狂挣扎的怪物,眼底有一丝猩红闪过。
“宿主,你已经被灾厄影响了,快停下!”,约瑟的脑海内,系统看着开始便混浊的意识之海,语气有些焦急。
先前庭院内只是少量灾厄气息入侵,只要保护好意识之海就能有效的阻止灾厄污染。现在,约瑟的身体被灾厄生物所伤,灾厄污染了肉体,意识也会逐渐被侵蚀。
除非是超凡者,能够精神离体,用魔力维持意识存在,不然意识与肉体相连,灾厄的污染便是不可逆的,即使是是系统也无法插手。
约瑟顿时愣住了,意识瞬间清醒,看着自己与那怪物近在咫尺,心里一阵后怕。
他看向自己受伤的腿,有些犹豫。
“稳住心神,约瑟,不要急躁。”,系统提醒道,“灾厄最喜血腥,不要冲动。”
约瑟点了点头,但有些事情一但有了想法便会一直埋在心底。
火焰消散,约瑟的魔力终于支撑不住了。事关大地的魔法消耗都很大,这也是约瑟先前宁可使用火系魔法和风系魔法牵制也不用地缚的原因。
一时的鬼迷心窍大幅度消耗了约瑟的魔力,让他已经没有余力去维持火焰了。
失去了火焰,怪物那浑身焦黑的躯体露了出来,身上有脓疱起伏而后爆裂,粘稠的粘液流淌在地上,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股味道就好像放置一个月的腐尸泡在粪池里熬煮三天三夜,令人生理和精神上都相当不适。
“吼——”,怪物的吼声低了许多,听起来好像奄奄一息了。
约瑟谨慎的注视着那个怪物,同时拖着身体小心翼翼的后退。
在他的注视下,怪物的胸腔开始膨胀,仿佛一个气球一样渐渐鼓起。
“快离开!”,就在约瑟好奇的时候,系统的提醒声响起,约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连忙后退。
就在他后退的下一刻,怪物的胸腔爆开,一个章鱼一般的浑身灰白的软体生物从中爬出。
“这就是真正的灾厄生物,先前的怪物只是一个孕育怪物的工具!”,系统向约瑟解释到。
灾厄气息入体后会在生物体内逐渐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珠子,通过吸收宿主的生命力,珠子会逐渐变大,最后孵化,形成真正的灾厄生物。
宿主与灾厄生物的关系更像是侍卫与王。在灾厄生物出生后,强大的宿主有概率存活,成为灾厄生物的侍卫。
当然,面前的怪物显然不够强大,无法成为侍卫。
在那怪物的尸体上,章鱼模样的灾厄生物伸出长长的触手撑在地上,缓缓爬到怪物的头部,然后依附在怪物的脸上。
下一刻,已经死去的怪物剧烈挣扎起来,但无法突破地缚魔法的束缚。
在约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怪物折断了自己的四肢,用着残肢从地上站了起来。
“呕!”,一股呕吐感袭来,约瑟捂住自己的嘴巴,生理上的不适让他头脑有些眩晕。
因为折断了四肢,重新站起来的怪物身高不到一米,仿佛人彘一样。一股股粘液从那破开的胸腔流出,有触手通过胸腔伸出。
“嘶——”,触手在地上一撑,怪物向着约瑟扑来,一股鲜血飞溅,随后在地面上流淌。
……
街道的尽头,拖着一条软绵无力的手臂,韦德从黑暗中走来。
“这是什么味道?”,忽然,韦德眉头一皱,一股恶臭从前方传来,让他反感。
不过,韦德灵感不如约瑟,这股恶臭也仅仅只是让他有些恶心,反应不至于像约瑟那样强烈。
“这些草菅人命的畜牲!”,韦德将这股味道当作腐尸发出的恶臭,在心底对那些富人越发讨厌。
……
房间内,薇莉雅透过玻璃看着埃夫特城真在发生的事情,咬了咬手指,表情十分专注。
“终于有意思起来了啊!”,想不到一个伯爵之位的争夺竟然能如此有意思,有这么多变故,看得她大呼过瘾。
“虽然有些人需要出手教育一下,但不亏……”,薇莉雅如此想着,瞥了眼酒馆的方位。
随着埃夫特城内四座法阵的启动,灾厄气息逐渐开始在全城弥漫,但由于缺失了最关键的两件信物,所以这些逸散出来的灾厄气息没有一点作用,只有高序列超凡者才能有所感知。
不过,酒馆方向,在那位老者的手段下,灾厄气息明显比其他三个区域要清楚一些。
那位老者此时正坐在酒馆的柜台后面,一杯接一杯喝酒。
“不过瘾,一点都不过瘾!”,在喝完一瓶之后,老者将酒瓶摔在地上。
酒瓶炸裂,碎渣飞溅,落在了酒馆角落小小的,血流都还没有停止的尸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