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轻轻推开屋子的门,顾辞安已被安置在了床上,路辛拿了一个小板凳在床边坐着。
她用勺子舀了一口粥,慢慢吹凉,拿粥的那只手先把粥放下,再去掰顾辞安的嘴,动作不轻不重。
将粥喂入顾辞安的嘴中,路辛遇到了一个难题。
那就是顾辞安现在昏迷着,不能自己进食。
路辛突然想起在现代自己看到过的狗血电视剧和小说都有一个桥段。
为了给昏迷的女主喂食,男主将食物放进自己嘴里,再给女主嘴对嘴喂食。
但是,自己现在可是个女人啊!
难道真要像电视里的那样去做吗?
性命关头,她不能意气用事……
结果,路辛幻想自己给顾辞安这样做的画面,脸颊一热。
太恶心,她才不要这么做。
于是她在空间里摸了一个补充精神的小丹药,放入顾辞安嘴中,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流进顾辞安的体内。
路辛默默等待丹药发挥作用,过程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顾辞安的睫毛微微颤动,是将要苏醒的征兆。
此时她的心跳正砰砰的乱跳,愧疚的心情滋生暗长。
“师尊!”
顾辞安猛地睁开眼,路辛担忧的面孔闯入视线。
“辞安,你没……”
路辛一愣,因为顾辞安猛地将她紧紧抱住了。
顾辞安的脑袋枕在路辛削瘦的肩膀上。
路辛能感受到她毛茸茸的脑袋在细微的颤动,还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腰上的双手搂的很紧,将自己牢牢困住。
“师尊,我很怕,害怕你再次离开我,害怕你讨厌我。”
顾辞安的声音有点哭腔,颤颤微微的,路辛昕着心疼极了,当即就想依了她的想法,留下来陪她。
她拍了拍顾辞安的背,温柔的哄着她。
“辞安,你在哭吗?”
“先别把我抱的这么紧, 饿了真就,赶紧先吃饭吧。”
顾辞安摇摇头,不依道:“才不要吃,我哭鼻涕的样子太难看了,不想被师尊看见。”
她抱的更紧了,将路辛抱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而且,要是我松开了,师尊又要跑了该怎么办?”
语气有点委屈,顾辞安蹭了蹭路辛的肩。
“我暂时不会离开了,乖,先放开我。”路辛耐心的哄着。
没想到顾辞安听到这话,更委屈了,她哭唧唧蛮横道:“要永远跟师尊在一起,我不想以后的日子见不到师尊,我不希望以前和师尊在一起的日子里只是昙花一现,“我想师尊能陪着我,哪怕师尊您不喜欢我,我喜欢师尊就行。”顾辞安边说边掉眼泪,浸湿了路辛背后的布料。
路辛心疼极了。
“奴家怎么可能不喜欢辞安呢,辞安又乖又可爱,奴家喜欢还来不及呢。” 路辛轻轻摸了摸顾辞安的头。
没摸一会儿,,顾辞安就捏住思媚儿的手,苦苦求着: “师尊,我就这几天没有照顾您,您又瘦了,要是以后我不在身边,您怎么照顾得好自己,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吧。”
终是有一年的感情在,路辛十分舍不得离开这么乖巧懂事的顾辞安。
经她这么一撒娇,心都软了。
罢了罢了,或许有自己在身边护着,辞安以后能过得更好,机遇越多。
她已经不管什么狗屁剧情了。
从她穿书以来,魂穿到一个千年女赤狐的身体里开始,这里对于她而言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世界了,不管是顾辞安还是刘易桦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自然也有人情冷暖、喜怒哀乐。
顾辞安以前的日子过得可怜,除了她两个好朋友许雅和温顾,顾辞安和刘易桦是对她好的人,叶景淮河叶怀的好对于顾辞安来讲很淡,顾辞安自然要对思媚儿依赖许多,若是她离开了思媚儿的身体,顾辞安恐怕会埋下阴影,不再轻易相信思媚儿以及任何人。
况原著里顾辞安以后的路也不是一帆风顺,也会经历刀山火海才打拼出来一个仙尊的地位,她舍不得自己养了几个月的崽崽受这么多苦。
也罢,今后便由她保护,亲自见证顾辞安的成长与辉煌。
在这番深思熟虑过后,路辛叹了口气。
她如同往常一样摸了摸顾辞安的头。
“真是败给你了,那奴家就陪陪你吧。”
顾辞安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呆了一下,她似乎是悲喜交加、喜极而泣, 一会哭又一会笑,却还是不肯松开抱住路辛的手。
“好的,我一辈子都不会放开师尊的。”
路辛无奈,回抱了顾辞安一下,“真是个笨小孩啊。”
“你看吧,我没骗你。”刘易桦扭头对叶景淮说。
此时叶景淮和刘易桦俩人隐藏在门后,正在偷昕墙角。
叶景淮抿了抿嘴,轻哼了一声,很是不服:“顾姑娘失忆了,定是将这只臭狐狸认成慕璃真人了。”
刘易桦抿了抿嘴唇,神色没有了平时般嬉皮笑脸的模样,而是十分认真。
“你看主人那心机的样子,像是失忆的人吗?”
“思媚儿这人终究是心软了啊,这样可不行,迟早要被主人吃的死死的。”刘易桦同情的摇摇头。
叶景淮再向房间内看时,顾辞安的脸上哪还有可怜委屈的样子。
顾辞安蕴含笑意,脸上是狂喜和病态的满足感,她的眸色逐渐深沉,然后深吸了一口思媚儿身上的桃花香,双手环在思媚儿身后,抚摸着思媚儿的三千银丝。
顾辞安注意到他们时,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阴沉,中悄无声息的做了一个口语,似乎是不想被思媚儿发现。
叶景淮看清了顾辞安的意思。
她说的是,“走开”。
见状,刘易桦拉起叶景淮的手瞬间离开了此地。
他们离开了此地,到达庭院后,叶景淮冥思苦想,却怎么也琢磨不到刚刚顾辞安的表现为何刘易桦会骂他一声,“呆子。”
“主人此次苏醒,虽不知何时恢复了记忆,你难道就看不出来她还是如此依恋狐狸吗,刚才你也看到了,主人有时候心思比狐狸深的多,你就不别瞎操心了。”
“可是,慕璃真人的剑,为何会在顾姑娘的手上?”叶景淮疑惑不解。
“慕璃真人可是被那臭狐狸给暗算夺去了佩剑?”
刘易桦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这事,你得问思媚儿了。”
叶景淮皱了皱眉,抓紧手里的失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