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御门柳生肉眼可见的变强了。
头顶着的光环不再光怪陆离,变成了散发着圣洁金光的浑圆之体。
背后舒展出三对洁白无垢的羽翼,其上还拓印着神圣的金色纹路。
哪怕不用战斗力检测仪,上杉叶也明白如今的土御门柳生,与几个小时前已有了天渊之别。
从数值上讲,大概时属性集体增加了好几个零的程度。
只是……这副姿态……
上杉叶面色古怪的望着这只……鸟人?
如果自己的记忆力没出错的话,这应该是教廷的天使吧?
神稚子可以按照自己的新一随意塑造姿态,这点上杉叶是知道的。
可大家可是东方系的,你变个西方的鸟人是几个意思?
我怀疑你不忠诚!
在结合他之前意外“拾”到的大罪之器,一个危险的可能性在他脑中生根发芽。
可能不只是土御门柳生不忠诚,而是整个土御门家都都有问题。
ok,善后理由就用这个吧,而且自己手里却实有充足的证据——那件教廷的神代灵具。
想必有这个理由将功抵过,自己今天大闹土御门家这事就可以揭过去,也不用担心被樱那丫头说教了吧?
上杉叶不得不感慨自己的忠心耿耿。
都在这种时候了,我居然还在考虑该怎么善后。
和这些个阴谋搞事、屁股歪到别的神系的家伙对比,自己可真的太忠诚了!
咦,不对,按这个逻辑来酱,自己哪有什么过啊,这纯粹是立大功了呀!
那事后可得让樱那丫头好好奖励自己才行。
话说之前那次比剑,他赢下了的奖励也还没兑换呢。
这两次奖励合在一起,能做什么简直不敢想……
就在上杉叶想入非非时,耳边有人亲切的提醒道:“上杉君,可以了吗?”
哧溜~
她吸掉嘴角的口水,不好意思道:“抱歉,我走神了。”
虽然是一具尸体在说话,但他还是很有风度的回了话。
而抱着同样心态的土御门柳生,也是风度翩翩的回道:“没事,一人一次嘛,刚才上杉君也提醒了在下。”
呵~得到了这副姿态自以为胜券在握了吗?真是坐井观天。
心中讥讽不已的上杉叶不再多言,伸手相邀:“那现在就开始?”
土御门柳生随即拱手还礼。
“开始吧。”
一息之后,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唯一的旁观者药宫寺莲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得一道猛烈的轰鸣声从半空传来。
猛烈的声波差点让她永久丧失了听觉,还好她身上有些神代苍给的小玩意,抵消并修复了一定的损伤。
抬头向震荡传来方向往望去,只见原本平行的天花板与地面,已然出现两块巨大的凹陷。
凹陷的数量正在迅速增长,震荡也在一股股的传来。
感觉到一些温热的液体从七窍流出,药宫寺莲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足以观察这种等级的战斗。
她很快就蹲下身子,遮蔽五官,以防被这天灾级的余波伤害到脆弱的头部。
这两只……怪物。
虽然这样评价有点对不起她孤军奋战的队友上杉叶,但这样的想法真的就是她最直接的感受。
纵然跟着神代苍多年,见识匪浅,她却也从未见过有什么生灵能造成这种级别的破坏。
简直如同行走的天灾!
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药宫寺莲只能通过打在身上的风压来判断两方交手了几合。
期间不断有碎渣在身上留下损伤,不过她显然顾不得这些。
良久,直到风暴平息,药宫寺莲才敢微微抬起脑袋。
首先入眼的,是站在她身前的上杉叶。
别说,这个背影还挺帅的。
可惜,如果不是裸着的就好了……
但想到衣服是被自己控制着烧掉的,她也不好有什么意见。
“抱歉,刚才没有顾得上你。”上杉叶先表达了自己的失误,随即关心道,“没事吧?”
“还好,我身上有苍留下来的特殊物件啊,刚刚也就受了些皮外伤。”
药宫寺莲拍打掉尘土,不顾身上破烂的衣裳和渗血的伤口,冷静的询问战况。
“如何?”
“喏。”上杉叶朝着一旁努嘴,“你看。”
这时她才发现,就在两人左侧不远处,掉落着一对鲜血淋漓的翅膀。
她往对面看去。
只见原本背生六翼的土御门柳生,其左侧已然只剩下了孤零零一只独翼,整个人气势颓靡,周身的灵力也稀薄了许多。
回转过来,她又仔细观察过身前赤裸的上杉叶。
居然除了头发凌乱了些之外,没有丝毫受损的迹象。
这家伙也太能打了吧?!
看来先前的交手中,这个色批取得了绝对的优势。
不过这并没有让药宫寺莲放下悬着的心。
神稚子在存粹力量上比不过上杉叶这点,她这个缔造者可再清楚不过了。
可她依旧计划用其来牵制上杉叶,自然是有道理的。
神稚子最为可怕的,是那勾连天地带来的近乎无限的续航能力。
这不,她才与上杉叶聊了不过两句,土御门柳生已然重新长出了两支羽翼。
而其气势与灵力,也都回复了巅峰,仿若未曾与损伤。
对付这种类型的敌人,只能一刀子捅透,不然一定会被慢慢耗死的。
但关键上杉叶身上又有不杀掉戒律……
面对自己布下的死局,药宫寺莲哭笑不得。
当真是命运弄人。
难道自己的人生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纵使天授才识,却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要离去。
不过也许这也不重要吧,反正这三十来年的人生,自己也没做成功过一件事。
前十几年,孤孤单单迷茫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仅仅只是活着,不知为何而活着。
不知为何天授才识却又生来孤寂。
后来啊,自己总算是有了想做的事情,有了想救的人。
但可笑的是,那些人却偏偏全部死在了自己手中。
再后来,就是逃避着一切,躲在了那间小小的保健室中。
关注着自己唯一一个救下的人。
但也仅仅只是看着。
自己甚至没有勇气在接近一丁点,让两人的关系从熟人跟进一步。
想到这,药宫寺莲忽然明白了。
这些年来,并不是自己在帮助千羽凛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是自己一直依靠着这个自己唯一救下来的孩子、自己唯一的“成就”,支撑着自己残破的心灵。
到头来,原来是我一直在依靠凛酱吗?
亏我还自认为是凛酱的母亲,真是可笑。
无论是作为医者,还是作为长辈,都太失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