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百列这才注意到，只有上杉叶醒过来了这件事。
“是……上泉小姐那边出问题了？”
“是愚者亲自出马了，我失败了。”上杉叶率先开口说道。
他生怕神代樱和宫本青音把事实说出来。
上泉铭试图修饰过去这件事，无论在教廷还是神道教，可都是项大罪，毕竟这个世界是真的有神明，所以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加百列似乎早有预料，呢喃道：“果然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你们有想过？”上杉叶赶紧追问。
是卜算？还是推理？
无论哪一种，对那位活圣人来说似乎都不困难。
难道连上泉部员的选择也被猜到了？
“毕竟是愚者嘛！”加百列笃定的说道，“这位要做的事少有做不成的，所以我们也确实做过最坏的打算。”
“所以你们真的有法子！”上杉叶颇为惊喜。
也是嘛，那位活圣人既然肯把虚幻的权柄借给愚者这种人物，那么就一定留有反制的法子，不然未免太蠢了。
但加百列却辜负了他的期待，摇了摇头说道：“不，虚幻的权柄是神明的领域，即便是圣座，也没有方法干涉。”
“蛤？”上杉叶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而后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那你说那么多干嘛？
搞得高深莫测的，我还以为一切尽在你们掌握中呢！
结果还不是没法，这不纯浪费我表情？
“那你们就没有任何准备的把天国交给了两界最大的恐怖分子？”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加百列眼神飘忽，一脸尴尬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说实话，上杉叶都开始有点怀疑教廷和愚者联合起来在耍他，又或者是哪位活得太久了想要找些乐子。
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上杉叶都有一句***要说。
但不等他骂出口，知道要挨批斗的加百列赶紧补充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准备，圣座告诉过我，如果发展到这个地步，就让我告诉你两句话。”
“两句话？”上杉叶冷哼一声，道：“哦，什么？该不会是什么相信自己之类的鸡汤吧？”
他现在对教廷方面的好感度急剧下降，也不怎么抱期待了。
要不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需要对方帮忙，此刻已经下逐客令赶人滚了。
“其一……”加百列清了清嗓子，换做一个柔和的声线，似是在模仿着那位活圣人一样话。
“不要忘记了，叶，只要你的意志不偏移，那么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结局。”
总觉得……这话似曾相识啊……
上杉叶很快就想起来了，神代苍也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说不还是鸡汤吗？而且还是谜语一般的鸡汤！
太过分了！这群掌权者难道都有不能好好说话的戒律吗？
上杉叶的眼又冷了三分。
而在他愈加冷淡的注视下，加百列赶紧将第二句道来。
“第二，不必忧心，正因脚下坎坷，方才会收获甜美的果实。”
“完了？”上杉叶不为所动冷声问道。
“呃……完了。”提供了除实际帮助以外一切帮助的加百列恭敬的立正在房间角落，如芒在背。
“哦，我知道了，还真是不出我的预料呢。”
指鸡汤。
发现果不其然上当的上杉叶愤怒了，他有一种期待好久的游戏结果测试版是一坨，但想着正式版应该会变好，结果最后端上来还是那一坨的愤怒。
他抬手指向大门口，道：“既然如此，那请加百列小姐，哪凉快哪……”
正要下逐客令时，一股诡异的波动，自后山升起。
在座都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天国！虚幻的权柄！
但即便是众人中境界最高的上杉叶，也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眼前瞬间漆黑一片，失去了知觉……
———
万里之外，天上之城。
玉座上浅眠的圣人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睁开了那双金灿灿的眼。
“您醒了？”
怯生生的声音自下方传来。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粉雕玉琢的小萝莉。
相当少见的是，小萝莉并没有天上城中人标志性的金发碧眼，反而是黑发棕瞳，相当另类。
所有人都不明白，这位稚嫩又异类的小萝莉，为什么会获得随侍圣座左右的殊荣，就连名为爱莎的小萝莉自己都不明白。
她还只是一位见习天使，甚至一对标志性的翅膀都未生出。
按理来说，这个级别是连面见圣座都没有资格的。
但离奇的是，由拉斐尔天使长亲自安排，这段时间将由她伺候圣座的起居。
“霓下，我这就去热牛奶。”
拉斐尔天使长叮嘱过，圣座有严重的偏头疼，睡醒来的时候一定要准备好一杯热牛奶。
“不用了。”
话音落下，扑棱着腿的爱莎发觉自己落到了一个某人的怀抱中。
柔软温暖的触感，与母亲的怀抱一般，又像是她那床软乎乎厚被子。
“霓下？”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小萝莉茫然的发问。
这是被允许的吗？
我不会上绞刑架吧！？
带着莫名的担忧，爱莎请求道：“请您放开我，我还要去给您热牛奶呢。”
“那种东西无所谓啦，有你就够了。”
活圣人轻轻梳过她那头柔顺的头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爱莎，爱莎·伊莉丝。”
因为怕自己这头黑发产生误会，小萝莉赶紧解释道，“我是伊莉丝家嫡女，血统绝对纯正，这头黑发其实是……”
“我知道，不用解释，这个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不过即使是另外一个原因，在我眼里其实也没什么。”
另外一个原因，自然是非天上城人，也就是南炎或霓虹人。
爱莎很是惊讶，惊讶于圣座大人居然对罪民们没有恶意。
这是何等的宽宏大量啊！
果然如拉斐尔姐姐说的那样。圣座大人果然是相当和蔼可亲，甚至不吝啬于向罪民们倾泻善意。
“小爱莎，你很在意自己的头发吗？”
身后忽然传来温柔的询问。
圣座大人为什么会关心自己的私事？
不明所以的爱莎如实的答道：“其实有点啦。”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从生下来就有一头金灿灿的美丽头发会怎么样？”
当然想过！
爱莎·伊莉丝可是无数遍的、日里夜里的想过，幻想着如果自己和大家一样是金发碧眼就好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
圣座的声音忽的变得悠扬深远了起来，就像是在对着远方的某人说话。
“即便修饰这个事实，甚至扭曲掉所有人的记忆，发生过的一切也依旧是发生了的，你明白吗？”
爱莎不知圣座问的是她，还是任何人。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答道：“我明白的，过去是绝对无可改变的，因为现在正是由过去铸造的！”
“呵呵呵～就连小爱莎都明白呢？”
似乎对她的答案很满意，这位活圣人止不住的挠她的下巴。
温润的手带来了些许舒服的痒意，爱莎觉得自己就像是只被宠爱的小猫咪一样。
不过很快，圣座的话锋却是一转。
“但其实啊，这份哀叹也不是毫无作用的废物，正因为对过去产生不满，我们才能更加坚定不移的迈向我们期望的未来呢。”
爱莎只是茫然的点点头。
毕竟这种话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还是太高深了。
不过很快爱莎就知道了，圣座确实不是在同她说。
“所以，你是哪种呢？如果只是单纯讨厌残酷的过去，我是不会帮忙的，上泉铭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