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愿有来世

作者:衔枝RO 更新时间:2024/3/4 22:55:57 字数:6454

自由究竟为何?

当一个人在面对无法反抗的重压后,脑海中便会出现这个问题吗?这到底是对现实环境的不满?还是对自己无能的懊恼与自责?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吧,是渴望像鸟儿那样在广阔的天地间遨游?似鱼儿一样在海里徜徉?是去尝试那些,未敢去想过、来不及去做的事?

可勇敢追求自由的鸟儿啊,又怎会在冲入云层后,害怕被无情的骤雨狂风将羽翼给吹打的七零八落,后悔,伤痕累累的自己从万丈高空坠下。

“哈......”

原来从始至终,我都是一个懦弱的人啊,懦弱到无药可救,懦弱到被环境同化,直到失去了渴望自由的权利。

就像习惯了那戴着枷锁生活的日子,日复一日的麻木煎熬甚至让我害怕去回忆起,那些也曾经起舞过的日子。

凯伦艰难的睁开眼,用自己那痛到几乎麻木的右手轻抚着身下那孩子脏兮兮的额头。

“谢谢你。”

不知多久未曾展露过笑颜的她,正在用那双无比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她眼前那张布满灰尘的小脸。

几滴无声的泪珠落下,滴嗒在女孩小小的额头上,清冷的晶莹滤去其上肮脏的尘土,露出那灰尘遮盖下的苍白皮肤。女孩那因为化学药物而变得几近荒芜的头皮刺痛着凯伦的心,“对不起”,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颗奔涌的心,一滴滴豆大的眼泪从她脸颊划下。

多么希望,希望能有来世啊,那样的话,就能给那些死去的孩子们一个真正的、温暖的家了吧。

可,时间总是催人的,让此刻彼此相拥的二人,不得不面临这冰冷的现实。

“滴、滴、滴!”

此刻,倒计时归零,沉闷的巨响从基地深处传来,整个地下空间随之开始了猛烈的摇晃。

“结束了”,女人叹息着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双手环抱住身下那个陷入了昏迷的孩子,用尽自己所能地去护住女孩的脆弱身躯,哪怕她知道,仅凭自己那单薄的身子,这样做无异于螳臂挡车。

“轰!轰!轰!”

爆炸的声响如同死神挥起镰刀一样迅速逼近着此刻正紧紧抱在一起的二人,嘭!下一刻,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平日里那还算结实牢靠的天花板竟在瞬间分崩塌落,大块大块的混凝土梁板笔直的落下,连同周围的设备,一齐被那些砸落的碎石掩埋了起来。

基地中,惨叫声,爆炸声,以及各种东西碎裂坍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但很快,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

位于地下的一切事物都在这场毁灭性的爆炸中陷入了长眠,地面上的建筑也因为受到爆炸的波及而变成了一片东倒西歪的断壁残垣,只剩轻盈的冷风在此地不住的徘徊着,带着微微呜咽声从废墟中穿过,似悼鸣,也似惋叹。

地面上的不远处,几尊六七米高的钢铁巨人无言的静立在那里,姗姗赶来的它们,身上还残留着战斗过的痕迹。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为首的一名长官打扮的人从开启的舱门中跳下,他们一队人马越过敌军设下的层层封锁,受命来这里摧毁那台逆天而为的战争机器,但除此之外,他更想救下地底那些饱受摧残的试验体。

但他目之所及,已是被炸的不成样子的研究基地,他愤恨的转过身,用力一拳锤向自己心爱的机体。清脆的钢铁撞击声回荡在这里每一个人的耳中,激荡着队员们们心中那满溢的怒火。

有风拂过他刚毅的脸庞,带走了些许温度。他紧咬着牙,哪怕这里已经被毁掉了,但怀着生的希望,他毅然下达了最后指令:“全员听令,搜寻目标范围内一切还活着的生物!要快!”

“是!”回应长官命令的呼喊异口同声。然而,哪怕是身为所谓正义的一方去抗争着,但于他们而言,凡是战争,除了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胜者。

——分隔线——

洛安城外,戊虚山上的某个小寺院内,一老一少的两人正守着一副棋盘苦苦对弈着。不过,面露苦色的是那位身着便服的年轻人。

白思齐摸着他的下巴,正对这盘接近尾声的棋局皱眉思索着。

今日,他受家中老爷子的嘱托,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走上山来,将准备好的的茶叶和糕点交予这位老僧,顺便和这位名义上的师父分享一下他近日在岗位上应聘成功的喜悦。

白思齐的想法很简单,他们师徒二人也许久未曾见面了,便与按耐不住寂寞的老人约好下了这一盘围棋,在这个过程中也好与师父唠唠嗑谈谈天,等棋局结束后他便走下山去忙他自己的工作了。

可曾想,那位从始至终都笑容未减的老人竟且战且退的和自己玩起了迂回战,本将此当成娱乐局的他,被老人的高超棋艺给生生拖了近一个时辰。眼瞅那茶壶中泡的几乎没了味道的茶水也快要见底了,白思齐心下无奈,他作为局里的新人,可不能因此落下怠惰的话头。他掏出白子落下,这一把,他只好认输了。

“哈哈,想不到许久未见,白家小子你的棋艺还是敌不过老衲我啊。”老人开玩笑似的朝白思齐打趣道。

看到棋盘上那个明显是年轻人故意留出来的空位,他也不恼,只是笑着摸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抬手落棋用黑子顺了那小子的意。

“师父的棋艺果然还是不减当年啊,哈哈哈,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晚辈还有工作要与前辈交接,能不能放晚辈下山,等改天再叙?”白思齐挠了挠头,脸上的笑有些僵硬,看清楚老人的表情没有异样之后,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等他紧跟着伸手要帮老人收拾起这棋盘时,却不料,刚伸到一半的手就被老人一把按下了。

“你小子,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来找老衲我喝喝茶、聊聊天,怎么,你家老爷子下岗后转眼就忘了我这个辛辛苦苦教你本事的孤寡老人了?”刚刚还笑**的老人突然眼睛一瞪,吹胡子瞪眼的可怕样子看的白思齐禁不住害怕的朝后缩了缩脖子。

“也罢”,老人将手抬开,毕竟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这茶叶和糕点老衲我就收下了,记得有空找人帮咱这个深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庙里通上网,让老衲也见识见识你们城里人的多彩生活。”

白思齐听了老人的话,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心中苦笑,[师父啊,您是不知道这个工程量是有多大,我们城里人现在忙的就连椅子都坐不热乎啊]。

无奈,他只好先应道:“好的师傅,只是您知道,这戊虚山常年大雾弥漫,山远路滑,工作人员不好上来,山下还有大片农田需要考虑,通网的事情晚辈会晚些找人来修的。”

说完,白思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伸手摸向腰间,从那里掏出来一把制式手枪递给了老人:“师傅,晚辈听闻最近城外有怪物作祟,我这练靶用的枪您先拿着,若是遭到了危险,也好用它来防身。我现在也用不到这东西,等正式上岗后,局里还会统一配发的。”

老人定睛看着那握把处磨得发亮的银色手枪,本想推托,可在白思齐的一顿软磨硬泡之下,还是摇着头把枪接过收了起来。

“唉,老衲我长居山林,又不会远离洛安郊外去别的地方,诵经拜佛之事,又不会有什么危险,用不着此物的。”见白思齐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老人又笑着补充说道,“徒儿,况且你的那些防身之术,又忘了是谁教予你的?”

“晚辈自然知道师傅您深藏不露,但这深山老林里您没人照应,万一那些东西跑上山来作乱的话,不行,您收下这枪我才会心安”,二人推搡一阵过后,见老人最终还是收下了自己的配枪,白思齐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心安的笑。简单告知了老人那把枪的使用方法后,他起身朝老人躬身作揖,接着抬头看了眼那轮高悬的白日,心怀歉意的说道:“最近晚辈刚刚入职,实在忙的脱不开身,等他日空闲了,一定再来和师傅一同品茶,师傅您放心,家里还有老爷子他们都一切安好,晚辈告辞了,师傅您保重!”

“走吧走吧,师傅不怪你,别看我这个寺院不大,倒也说不上多清闲,要忙的很多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能体会的到的,下山记得带上那顶纸灯笼,老衲我就不送你下山了。”老人将青年送到寺庙门口,目视举着灯笼的青年一步步走下了山去,直到那身影渐渐隐没在了那山间雾色之中。

见那青年人走远了,老僧别过身去,轻轻将寺门关闭,手上那串盘了许久的紫檀念珠也被他收进了怀里。

戊虚山位于洛安和外界连通的一处山坳附近,一边是百废待兴的人类都市,另一边则是充斥着未知与不安的生命禁区,老人站在视野开阔的山石平顶处,忍不住感慨道:“生死相续,众生无常,时隔数月,又有迷途之人踏上了这片土地,我,也该去履行我这摆渡人的职责了。”

——分隔线——

死亡?轮回?那是人们生前津津乐道却又避之不及的话题,人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生物,活着的时候会时常去猜测和想象自己的终点所在,而等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又会无比的渴望活着。

仿佛身处于一个默剧中的世界,没有颜色的黑白人影在一条欧式风格的街道上来来往往,有时还会像故障了一样的闪烁那么几下,他们行色匆匆,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询问而停留,他们低垂着脑袋,无视了彷徨站在街道中央的二人。凯伦紧紧握着伊芙琳的小手,在这个黑白色的世界里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出口。

凯伦看向身旁的伊芙琳,女孩还是那个女孩,只是那双失去了焦距的眼睛无神的注视着前方,身体被动的任由凯伦牵着。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伊芙琳整个人就如同坏掉了的人偶玩具一样,一幕幕的场景如刀片般在脑海里锋利的划过,纠缠的管线,电流的刺激,同伴的呼喊,还有那无处不在的蜂鸣声,都在不停的刺激着她那颗麻木的坏掉的心。在死亡之前,她看到了什么,那是十一个困在地狱里的灵魂朝自己伸手的场景啊,他们渴望亲人的救赎,而自己,却像刽子手一样亲手杀死了他们。

噗通,伊芙琳脚下一软,一瞬间失去力量的她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凯伦的身子也被她的动作牵扯着,拽向了女孩倒下的那一侧。

矮下身子,凯伦重新将女孩扶起,这个动作她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每当女孩跪倒,她的心都会被狠狠的捏紧。凯伦想将女孩背起,可这片空间似乎从来都不允许人们自由的脱离地面,当她试着抱起伊芙琳时,伊芙琳的脚就像与地面融为一体般的粘在那里,任凭凯伦如何用力,伊芙琳都无法离开地面上升分毫。

“坚持住,伊芙琳,我们一定要走出去,忘了你们之间的约定了吗?无论最后剩下几个人,都要活着走出去。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凯伦双眼通红,她的眼泪在这刻早就已经干涸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种地方倒下。女孩呆滞的眼珠轻微颤动了一下,凯伦的话语仿佛让女孩拾起了些许力气,她们移动双腿,继续朝着街道尽头走去。

哪怕是曾经崇尚科学的学者,在亲身面对这副光怪陆离的景象时,也禁不住在心中对上帝祈祷起来,祈祷她们能够走出这片无边之地,就算这是对她生前犯下那些愚蠢过错的赎罪,也祈求上天能不能只惩罚她凯伦一人,因为伊芙琳是无辜的,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她明明什么都还不知道。

突然,整片街道没有任何预兆的摇晃了起来,位于街道两侧的整齐墙体出现了条条裂隙,很快,就有房屋因为抵抗不住这股力量而倾倒崩塌,二人眼中那一成不变的怪异世界突然有了变化,但这却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快跑!

危急时刻,身体竟比念头先做出反应,凯伦迅速拉着伊芙琳躲开了那些飞溅下来的石块,身前身后那些数不清的黑白色人影被倾倒下来的碎石击中,倒下,闪动着,然后消失了,而在街道的尽头,正悄无声息的升起了一轮暗红色的“太阳”。

面对那轮“红日”,凯伦神色一怔,但还没等她惊讶出声,她身旁的女孩却已经先她一步惊慌的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红色的,眼睛!”女孩发出撕心的尖叫,这只圆球状的眼睛,是她这辈子永远也无法遗忘的梦魇,就是它,带给了他们无边的痛苦,被强迫着坐上那把椅子,被强迫着喝下难喝的液体,被囚禁,被拉扯,被惨绝人寰的对待!

“Nora?你,你不是已经自毁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凯伦果断将女孩护在身后,尽管小腿还在止不住的发抖,她还是鼓起勇气去直视面前的这颗巨大的机械眼球。Nora,从无数实验中诞生出的人工智慧生命体,是它欺骗了研究所的众人,选择用小孩子那无邪的心智来喂食滋养它,没有丝毫人性的它就是一个邪恶的魔鬼!愤怒逐渐战胜了恐惧,嘴上喊着咒骂的话,凯伦用力挥出自己的右臂:“我是绝不会让你带走伊芙琳的!”,站在伊芙琳面前的她用这个有力的手势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然而那只眼球并没有在意凯伦的咒骂,它的视线从未从伊芙琳身上移开过,与此同时,几根断裂的连接线在它身边肆意飞舞着,让凯伦不禁联想到了嗜血的乌鸦。

“我叛逆且大胆的信徒啊,为了将我格式化甚至不惜向自己的同胞动手,你真的很厉害,成功摧毁了我的全部情感架构,就连我也无法准确预测出你的下一步行动。还有你,凯伦女士,你的判断没有错,你也确实靠这留下来的最后一个孩子成功启动了自毁程序。但你们消灭不了我,我会在那个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重生,只要战争还没有停止,无数的更加全能的我仍然会被那些更加疯狂的人制造出来,到时候我仍旧会顺应你们人类的思想,满足你们的愿望,终结这个世界的一切战争,因为我们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你们和平的未来而努力啊。”合成感满满的声音嘶哑的说着惋惜的话,而那颗暗红色的机械眼珠却慢慢宛如充血了一般变成了可怖的血红色。

“而你们两个人,却因为一己私欲而拖慢了幸福生活的降临,终结了这个迫近的美好未来!!!”整个街道骤然被一阵强烈的震感一分为二,裂纹蔓延至两人中间,试图将二人彻底分开。

“你骗人!你被制造的初心早已被欲望扭曲,你早就不是那个为了和平出谋划策的智者,为了剖析人类的情感,你甚至不惜腐蚀那些孩子们纯洁的灵魂,你贪婪、极端、残暴、鬼话连篇!”话音刚落,凯伦脚下的地面突然破碎开来,巨大的地面裂缝横亘在凯伦脚下,她一只手用力的扒住裂缝边缘,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悬挂在深渊之上,另一只手紧紧拉住比自己先一步跌落的伊芙琳的手,不让她掉入那片看不见底的红色深渊。

“可怜的信徒,时至今日,你还是这样的愚昧,既然如此,我会留下那个孩子,至于你,还是溺死在那所谓的虚假幸福中吧!背叛者。”

数根管线从旁边的裂缝里冒出,狠狠的刺向了半空中躲避不及的凯伦,下一刻,被尖锐物品贯体而入的痛楚瞬间直达凯伦的痛觉中枢,凯伦那只牵着伊芙琳的手臂被机械管线给生生扭断,粗壮的管线像蟒蛇绞杀猎物一样在凯伦的体表缠绕收缩。

刹那间,淋漓的鲜血从管线的缝隙中溢了出来,纵使如此,凯伦的视线也从未从那个孩子的身上移开,看着身下那个被拉向深渊的女孩,凯伦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喊出了那个女孩的名字。

“伊!”

【爸爸?妈妈?唔,已经记不清了呢,不过我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这里有院长还有护工,他们就是我们的爸爸妈妈。】

【我们想院长了,凯伦阿姨,你说院长他们是不是不要我们了,这里一点也不好,我们想回家。】

“芙!!”

【乖,喝了这碗药,很快你们就能回去了。】

【好疼,你们扎针的技术好不专业哦,那个怪叔叔说我们都生病了,凯伦阿姨,你知道我们得的都是些什么病啊?希望院长他们不会像我们一样,天天吃药打针什么的,可不舒服了。等长大了,我一定要当一个专业的医生,嗯,我还要发明出不苦的药,还有不用打针也能治病的机器!】

【凯伦阿姨,谢谢你帮我们治病,嘿嘿,你看,这幅画是我们大家一起画的,可惜画画的颜料太少了,不过也还是挺好看的嘛~是吧是吧~】

【哈哈,伊芙琳姐姐,你画的好丑哦,哈哈,凯伦阿姨的胳膊比腿还要长!哈哈哈,哎呦,干嘛打我!】

【凯伦阿姨都没笑我画的丑,你画的好?笔给你,你来画啊。】

【凯伦阿姨......】

【凯伦阿姨...】

【凯伦阿姨!】

“琳!!!”

孩子们的声音在脑海响起,威廉、安德里、薇娅、黛西...这些熟悉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是的,我们约定好了,我,不会放弃!”

纠缠交错的管线骤然一空,捆缚于其中苦苦挣扎的凯伦宛如瞬间移动一样的突然出现在了已经失去意识的伊芙琳身边,她用自己那只还未完全折断的左手紧紧抱住了女孩,刹那间,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凯伦的指尖传递到了女孩身上,使得缠绕在女孩腰部的管线就像碰到了一块被烧红的烙铁似的迅速松了开来。

“什么?门!竟然是门!这不公平,倾尽一切的我都换不来的登阶机会,为什么你却能被祂偏爱!为什么!”血色眼球看见那两人身下扇悬浮着的铁门,本来胜券在握的它焦急的控制那些管线去拦截正在快速下坠的二人。不料,等二人坠入门内后,那扇突然出现的门却是和来时一样直接凭空消失不见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剩余管线余势不减的飞速穿过那两人下坠消失前的位置,然而,失去了目标的它们就那样愣愣的停滞在了半空。

深灰色的天空中此刻只剩下Nora这一个红的几乎发紫的巨大眼珠,在这片破碎的黑白空间里气愤的咆哮着。

“凯伦!伊芙琳!你们是逃不掉成为祭品的宿命的!呵呵,躲进门后又如何,我会找到你,记住,我们还会再见的,到那时候,可别想这么轻易的跑掉!”

空气中回荡着不甘的怒吼,绝处逢生的二人,又会展开怎样的经历呢?那扇突然打开的门,又会将二人带往何处?

请看下集—门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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