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夏蝶把褥子抱到活动室里的角落里铺平,将枕头和被子一并扔上去,看样子是准备开始睡觉了。
“我先睡会儿,太困了,你们先聊。”恋夏蝶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往被窝里钻,还好这里是教学楼而不是寝室楼,要不然恋夏蝶怕不是还要换一套睡衣,“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真有这么困吗?”骆佳琳忍不住吐槽起来,真要说午休的话,那也无妨,可现在都快傍晚了,真要这么困的话不如回家睡呢,躺着不比活动室里的地铺舒服?“话说我免费占卜呢?”
“没办法,solo太耗费精力了,小骆你的占卜就等下次吧,困意不断袭来,已经快要将我吞噬了。”恋夏蝶已然躺下,半开玩笑地说着中二的话语,“松鼠呀,熊呀什么的,都是冬眠生物,我不一样,我是一年四季常眠生物,”
一年四季常眠生物是个什么存在啦!
“噗,不过小夏你现在睡觉的话,晚上岂不是又睡不着了。”清江月下意识地说道,毕竟早上刚准备招新的时候,恋夏蝶就因为半夜没睡好,在展台那里靠在自己身上打盹呢。
清江月微微一愣,总觉得……以前好像就有这种情况发生。
是呀,那个人就是这样,白天的时候会说自己困得不行了,实在得睡一会儿了,第二天又会抱怨一两句,说自己晚上失眠了,然后白天接着睡。
“没有的事!我晚上睡得也很香的,白天睡一天晚上也能睡着。”恋夏蝶慌忙地否认起来,这个“又”字就像触发了自己的什么开关一样,一下子就起了应激反应,但话说出口后,恋夏蝶又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更显得不自然,“总之…先眠了,晚安米娜桑。”
想不到如何解释的恋夏蝶决定两眼一闭,小被儿一盖,摆了,直接蒙着被子在教室的角落里睡了起来。
不过,恋夏蝶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毕竟在两人眼里,恋夏蝶有时候确实一惊一乍的,清江月已经习惯了,她摇摇头,将那个人的回忆再度从脑海中散去。
“确实挺有趣的,你们社团。”骆佳琳轻手轻脚地把摇椅挪到桌子前,她打量着活动室里的环境,感觉这里不像教学楼,像是什么教室爆改桌游室一样。
“所以,顾问老师的事情,你们准备怎么办?”因为恋夏蝶正要睡觉,所以骆佳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悄声地与清江月商讨起来。
“找呗,还能怎么办。”清江月无奈地回答着,“话说你应该找不来什么老师吧?毕竟你才大一,估计还没怎么跟导员和老师们混熟吧。”
“确实。”骆佳琳点点头,表示清江月所说的并没有错,“在这方面我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对了。”清江月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我们社团其实有个别的名字,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我们在展台上也没挂出来那个名字。”
“嗯?什么名字?”骆佳琳疑惑道。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听完别退社了就行。”
清江月还在卖着关子,让骆佳琳不禁对神秘学社的另一个名字更加好奇了。
“好奇起来了,快说快说,我保证不反悔啦。”
“那便是。”清江月正襟危坐,还故意停顿了一下,想要一本正经地揭露出社团的真名,但一想到那个名字,她就破了功,根本严肃不起来,“咳,‘极北魔术结社’。”
“…噗嗤,哈哈哈…我,我快不行了…”听到这个名字后,骆佳琳差点笑出了声,但角落里的恋夏蝶还在睡觉,她可不能笑的太放肆了,以免吵到恋夏蝶,因此只能捂住嘴,尽量偷着笑。
“这…这听上去像是什么二次元里的异世界才会出现的名字啊,我去,我突然想到个好方法,你们去动漫社挖墙脚绝对能捞不少人来。”
“呵呵,你别说,好像还真有点说法。”清江月听骆佳琳这么说,也觉得她这个思路不错,不过这也已经是马后炮了,毕竟她们已经招到骆佳琳了。
“这名字是恋夏蝶想的吧。”骆佳琳看向角落里那一团略微鼓起来的被子,“我看学姐你还是比较正经的,应该想不出这么中二的名字。”
“这倒不是。”清江月摇了摇头,看来这下又要提到那个人了,清江月纠正道,“这名字其实是前社长取的,但是不过他转学了,活动室里大部分东西也是他留下来的。”
虽然又一次提到了那个人,但清江月这次并没有特别大到情感波动,只是正常地讲述着关于那个人的事情。
是因为自己已经云心鹤眼了吗?
还是因为自己并不想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
清江月觉得是第二条,毕竟和骆佳琳才只认识不到一天,自然不想让人家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
可是,为什么,同样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却下意识地向恋夏蝶倾诉了出来呢?
仿佛她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原来这样啊,不过,让恋夏蝶起名的话,肯定也能起个差不多的。”骆佳琳应了一声,又话锋一转,“要是社长还在,你们就能凑齐三个人了呀,看样子你跟恋夏蝶挺熟的,她除了今天在游戏社玩的那个游戏以外,其他游戏打的怎么样?来点情报呗。”
“啊这,其实…我跟小夏只认识了三四天,我也不知道她喜欢要什么游戏。”
“欸?竟然只刚认识三四天吗?”骆佳琳惊讶地说道,“怎么感觉你们像认识就很久一样?在游戏社的时候那么相信她,还强硬地护着她,从你说话里听你对她生活习惯什么的也挺了解呀。”
“…这大概是因为我以前有一个朋友,跟小夏有点像吧。”清江月望着角落的那一团被子,沉思了片刻,给出了这么一番答案。
是啊……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女敞开心扉呢。
就是因为恋夏蝶与自己相遇时的那个眼神,她低垂着眼眸,像是将要破碎的镜花水月一般,像极了那个自己不愿提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