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鸟与绿之诗

作者:迷路的翻车鱼 更新时间:2024/3/7 9:51:43 字数:3414

1.坐落于群山之外

途径群山之人或许曾听过一个故事——据说山岭中的某地曾埋藏着宝藏,有三个笨贼不知从那里听到了传闻,来到了人们口中的群山,在盗贼们进山的那天,许多人在山脚处等待准备看一出天大的笑话,因为那本就是不知何人编撰的,山下的居民本就经常进山,对山中在了解不过,那一天艳阳高照,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他们不出所料的两手空空,正有人欲上前调侃他们时,他们却说那里面真的有“宝藏”,是谁也带不出的珍宝,他们的语气没有丝毫失望,在众人回过神来时,他们已经走向了远方。

走出平原的古莱此刻正靠在旅馆的原木柜台上,听着旅店的老板讲着这个“平淡”又“荒谬”的故事。

待那位带着胡子的中年大叔讲完时,古莱撑着喀嚓响的柜台向前靠向那位大叔问道:“你说那里面真的有宝藏吗?”

那位大叔被这一下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那略微有些肥硕的身躯都震了一下,随后没好气的说到:“有没有宝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问题能问出来,应该也与那些笨贼差不了多少了。”

不过说完之后,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惆怅,又对着古莱叹气到:“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古莱并不介意老板开的小玩笑,转而接过话茬:“老板,你说那个故事会是从那片群山传出来的呢,会是旅店外的那些山峦吗?”

老板此时低头翻着账本,并没有看向古莱,只是说到:“那有这么巧的事,还有你的房间在上楼左转第三间。”

古莱见老板那么不打趣,也就没在柜台前过多的停留,转身便往楼上走去了。

古莱不知道的是,在他上楼之后,老板那粗糙的手掌已经将账本翻到了最后一页。其中夹着一张有些破损发黄的照片,只见上面是三个人的合影,身后还有片模糊不清的光影,粗糙的手掌一次次轻轻擦拭着照片,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拨开了地平线上的云雾,跨越巨大的平原溜进了古莱的房间。

古莱此刻正以一种十分随意的姿势趴在一张铺满了柔软绒絮的木床上,前日在平原上的经历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那日,在星辰即将揭下白日的面纱露出那神秘深邃的夜空之时,古莱终于在平原的尽头看见了一丝在无数草影中若隐若现的亮光。在穿过平原最后的一片草丛后,古莱面前出现了一条小溪将平原与面前突然出现的山峦分隔开来,而山脚下正有一座亮着光的两层高的木屋静静伫立在那里。

天已经彻底亮了,古莱现在正在旅店一楼的其中一张的木桌旁坐着,他有点想去那山中看看。地图上并没有标注此地的名字,或许是因为它是无数绵延的群山中十分显小的存在。

古莱想找老板聊一聊,可找了一会儿并没有那位大叔的身影,只有一两位员工在擦拭着桌椅。古莱向其中一人问了一条进山的路,便推开门向外走去了,离开了这坐落在群山下的旅店。

2.山中之“玉”

古莱沿着溪流向着下方的一片树林走去,此刻他终于能看清右方这片山峦的全貌。这片山峦并没有多么的高耸,山坡上长满了青葱的灌木与各样的树木,在阳光下招摇着“臂膀”,似乎是在欢迎山中来客。

另一旁的溪流静悄悄的,蹑手蹑脚的流动着,生怕惊扰了在芦苇丛筑巢的鸟雀。

溪底的鹅软石在阳光的照耀将那光辉反射到溪流晃动的表面上,而那流水又将那波光顺流送到远方的山林之中。

古莱边走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不觉他也被这溪流送到了尽头的树林。此后那溪水在树林的入口拐了个弯向着远方流去,而那些光辉却可惜不能进入其中而这挣扎着往上挤。可这是徒劳的,最终也只能变成粼粼波光向着远方而去。

古莱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径直向着树林中走去,进入树林之中,无数高大的树木遮挡了群山古莱只能看见透过树叶缝隙径直下坠到地面的阳光。

呼吸着山野的空气,古莱只觉得无比清爽,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令人变的通透无比。古莱不断拨开身前的藤蔓前行,这一路上的风景都大差不差,无数的树影与灌木交错分布在地面,日光与藤蔓悬挂在半空,头顶还时不时传来清脆且各式各样的鸟鸣声,但抬头却只能看见无数的“大伞”盖在头顶。

古莱十分享受树林中的宁静,即使有鸟鸣却也没有城镇那般聒噪,古莱突然觉的进山是个正确的选择,只是不知道山的那边会有什么,地图上并未标注清楚,但似乎是有个城镇。

古莱没有去多想,他十分享受这场旅途,让他感觉到自我的升华。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树林中的光辉已然向着前方倾斜过去了,古莱好像看见了前方有一块空地,这令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待拨开了几根树枝,古莱来到了这片空地前,这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一旁是向右“蜿蜒”的山峦,另一旁是向着左方平铺过去的树林。这两道平障恰到好处的将这片巨大的空地包围在其中,像是在守护什么宝物一般。

这让古莱不由又想起了那个故事,可这里并没有宝物,只有风吹过空地,让小草飘荡。

不对,古莱突然心中一惊,那空地中央好像有什么东西,古莱再次怀着好奇向着前方走去,不久就到达了前方突兀出的地方。

环绕在古莱眼前的是一圈参差错落的“石墙”,上面全是岁月留下的的斑痕,它突兀的矗立在这片空地上让人很难相信这是自然风化形成的。

古莱顿时感觉地有一种剥洋葱的错觉,山峦与树林环绕着石墙,而那环绕在空地上的石墙里面又有什么呢?

古莱的好奇心又一次被勾了起来,他注意到“石墙”上有许多能供人穿越的缝隙。

古莱毫不犹豫的就从其中一个缝隙钻了进去,从缝隙中出来的古莱发现里面别有一番天地。内部是比较宽广的,其中是一片小树林,长有几棵粗壮翠绿的大树。从内部看这石墙也是与众不同的,那石墙朝向太阳的那一面更高一些,并且中间的缝隙能溜进来一些阳光。

此刻古莱正目不转睛的看向那高大石墙所笼罩的阴影之中,口中还喃喃着:“故事好像是真的。”

只见在那巨大的阴影幕布之下,同样生长着几棵大树。它们头顶全是最近刚发出来的嫰叶,那轻薄翠绿的嫩叶被石缝中穿过的光辉所彻底染透,使其绿的格外通透,就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一般。

在昏暗的背景下,显得光更加光彩夺目,看的人暖洋洋的。微风吹过,让其泛起了绿色的水花。整个石墙阴暗之处,此刻皆是这种景象。

那光辉浸透那些叶片后,齐刷刷的撒向地面,在黑暗中额外的醒目。

古莱不自觉的想,如果自己是一只鸟雀,在其中飞翔一定会很幸福吧。

3.一件往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的我正因失业而被迫成为了盗贼。在此期间我遇见了另外两个同病相怜的人,机缘巧合之下我们组成了一个团队。

我们流窜于各个城市乡野,每一次都只从集市偷取些能够果腹的食物,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这片土地上游逛。

同行都嘲笑我们是笨蛋,但我们只是想守住底线罢了。

某天我们在傍晚到达了一片群山脚下,在找到一处可以容身的洞穴后,我们点燃了荒野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洞穴,却无法照亮我们那昏暗的内心。

前几日山下有人找到我们,他看见我们从一个小摊上偷拿了几块面包。但他并没有揭发我们,只是将我们拉到一旁悄**想请我们替他办件事。

他告诉我们群山中流传着的故事,但那明显是不切实际的,可看他那搓着手的贪婪模样,我猜他大概是一个穷途末路的赌徒吧。

反正闲来无事,我们也就答应了他。

在去往远处山峦的路途上,一个人问我如果真有宝藏怎么办。

我不屑的回复:“那种骗小孩的故事还是算了吧,如果真的有我们也不可能将它带出来。”

我都为后面那句话感到可笑,可我很快就沉默了,如果真有宝藏,我们还能坚守初心吗?此时我们整个团队已经摇摇欲坠了,我们不知道究竟该做什么,又该去往何处。

在第二日我们便进山了,周围居民听说有人要进山寻宝,许多都跑来凑热闹想看个笑话。我们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很快就往山野中走去。

山林小径上的事我已记不清了,只还清晰记得那透过“碧玉”的光辉交错穿插在灰暗的阴影中,如飞鸟般飞进了我无光的内心。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风景,但凡少了些什么就无法形成。

我不知晓另外两人是如何想的,但我或许知道我该做什么了,不是此前折了翼的鸟雀,而是一只熬游在绿色光辉中的“飞鸟”。

此后,群山的故事好像变了些,但我的内心在也没有改变。

再后来我回到山脚下开了一家旅店,只为时不时的能去看看那片岩石圈住的树林。

我将他叫做“宝石林”,但它却并没有宝石,只有能抚平人内心的能力。或许是我老了,又或许是我的内心并没有在改变,在去看那片神奇的树林已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只觉得是一处稍微好看一点的风景罢了。

昨日,我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少年,问了我许多有关“宝藏”的问题,这也将我的思绪拉了回去。可就在今天,我在那片树林看见了那位少年。看着他那入迷的神情,我没有打扰他,或许这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风景。

又过了许久,他发现了我,我们之间聊了许多琐事,我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一丝激动。

最后我为它指了一条出山的路,看这那渐渐隐没于昏暗中的背影,我知道世间又多了一只“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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