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露米捺,是个精灵。
我要声明一点,我是个正经人,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喜欢玩奇奇怪怪的play。
但人嘛,精神状态在高压状态下多少会有些变化,容易做出一些迷惑行为——我称之为发癫。
我转生已经八年有余,但身为人类时的一部分抽象性格并没有丢,再加上我时常给自己加压力,导致我时常处于发癫的边缘。
好在我这人比较内向,也比较好面子,只要身旁有人就会将发癫的话咽回肚中,很好的维持了自己的形象。
当然,如果没有及时将压力释放出来,会对我的生活造成诸多困扰,比如在情不自已的时候会漏出几句怪话。
为了不带坏小朋友,也为了我那可有可无的面子,我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敢癫一癫。
比如现在。
水浮力将疲惫的身躯轻轻托起,温暖随着动作在体表流转,氤氲的热气把视线朦胧。
仿佛置身云端,将周围一切嘈杂声隔断,紧绷的精神在宁静下放松,身体在这个不大的浴桶中漂流,隐藏的那一面破茧而出!!!
泡澡是好文明。
然而,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意外总是突如其来。
我的右后方大约五米处是浴室的门,那里刷新了一只伪装成我妹妹的极度危险的『异常体』,趁我松懈时抓了我一个大timing。
我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视线,让我毛骨悚然的视线,让我血液发冷的视线。
发散的思维像是舔了柠檬一样缩成一个点,倦怠的大脑瞬间上了高速,许多自救的办法在脑中闪过。
关门声震耳欲聋,赤脚在地上行走的声音在脑中回荡。
我平静的翻了个面,双目一闭,两腿一蹬,顺从了。
被看到就被看到了,当做无事发生罢,只要我不尴尬就好。
……
呜……!
牡蛎哒……
————
浴室不算很大:一面简约的洗漱台,一个稍大一点的浴桶,一处挂毛巾和放置换洗衣物的木架。
这些构成了浴室的基本内容。
芙洛琳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来到浴桶旁。
“你来了。”
露米捺闭着眼睛,压低音调,仿佛早就料到一切的模样。
芙洛琳微微一怔,心里有些疑惑。
“我来了。”
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但一定有她的深意。
“你不该来的……”
露米捺睁眼,灰绿色的眼眸中尽是沧桑和无奈。
芙洛琳恍然,姐姐这又是在赶她走。
“姐姐,我来都来了……”
芙洛琳没有等待下文,踩上旁边垫脚的矮板凳,一条腿跨进浴桶。
“等、等等!!”露米捺眼睛顿时睁大了,双腿触电般缩成一团,“至少把头发扎起来呀!你个笨蛋又忘了吗?!”
芙洛琳动作顿了一下,把跨进去的那条腿收回,投以渴望的眼神。
“不行。”
“真、真不行!”
“我已经说了……!真……真拿你没办法……”
露米捺被速通了三阶段。
她狠狠地磨了磨牙,似乎是在生气。然后站起身,示意芙洛琳转过身去。
芙洛琳乖巧的转身。
“你已经是个大孩子啦,有些事要自己动手……”
露米捺一边熟练的给芙洛琳扎着头发,一边语重心长地说着。
芙洛琳一直“嗯”“好”“噢”地回应着,有没有听进去就智者见智了。
……
扎头发花不了多长时间。
浴桶的大小刚好能容纳两只未成熟的八岁小萝莉,但还是有些拥挤了。
露米捺尽力地缩着身体,半张脸埋在水下吐着泡泡;芙洛琳则看着自己的姐姐,明目张胆地往她身旁靠了靠,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
“姐姐,我都看到了哟。”
露米捺吐出的泡泡渐渐平息,艰难的拔出了埋在水里的半张脸。
“我知道,所以呢?”
平淡的声音从露米捺的嘴里挤出,听语气像是在问询,水面下的脚趾却不由自主的紧扣着。
芙洛琳看到露米捺的目光从未移开过水面,她知道,姐姐口中的“尴尬综合症”犯了。
她的嘴角又上扬了些许。
这两天里,她奉母上大人旨意给姐姐打下手,也见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姐姐。
工作中的姐姐是严肃的、是忘我的。
她能为了一个细节不厌其烦的打磨,能在重反的行为中找到节奏,能将简单的笔记写出花来。
工作中的姐姐也是幼稚的、可爱的。
她会为了一点小成果高兴地怪叫,会痴笑着呢喃着意义不明的音节,在反应过来后,又会故作镇定地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像是丢掉了沉重的铁皮壳子,终于能撒欢的在草地上奔跑起来,与平日里的可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在芙洛琳的记忆中,姐姐只有在晚上说梦话时会表现出这种状态。
这样的露米捺给芙洛琳一种悸动又满足的感觉,让她想要将姐姐揽入怀中,仔细地看看这样的姐姐。
“姐姐贴贴(中文)~”
芙洛琳从《姐姐语录》中随意挑选了一句,身体“擅自”动了起来。
“你哪里学的?!(中文)不许!不许呀!!!”
“芙洛琳,我可是你姐姐呀!!!”
“笨蛋!不要过来!我真的要动手了!!!”
浴室吵闹起来,偶有响起水花飞溅的声音,以及露米捺的无能狂怒。
“笨蛋!你抱就抱,不要捏奇怪的地方!!!”
“可妈妈说,这地方捏了能长大,我有点好奇……”
“……那也不行!!!”
总之具体情景不宜多说,热气、水花什么的都是比喻。
许多事点到为止,留以遐想便是,若是解释的太清楚却是失去了该有的意味。
但这里要严肃声明一点,这些只是姐妹之间单纯的对话和互动罢了。
……(ಡω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