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

作者:不奢求 更新时间:2024/3/28 16:00:00 字数:6441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白驹过隙。班里立了前后六人的学习小组,老师让他们互相砥砺。然后反手布置更多作业。

因为流年的学校有数不完的作业,让安南抱怨学校是不是抽了什么风?这是高一吗?本来定好的游玩就这么给搅黄了!不过学校可能也知道这不妥,给了一个不算好消息的消息,那就是星期天晚修不用上。

而木棉则在昨晚和流年临睡前的聊天得知,她这周得在学校里度过了,哪都去不了,好烦……

木棉对此倒脑瓜一动,用起之前她教她的“安慰”话语,大致如下:“咳咳…我们优秀的少先队员流年,一定在这次的经历下,知识得到了充分的成长、认识,尽管牺牲了假日,但也为自己的未来又铺了一块砖,祝愿她能不负自名(流年)。”说完木棉羞得别过了头,她果然还是不太擅长这个。

流年听完倏地笑了出声,说她学得真好。

两个人就这么聊到深夜。但大多数时候木棉都是一个倾听的角色,时不时问出几个疑问。

星期天。木棉按管家教的,到菜市场买了一块不错的牛肉。今天,他们吃青椒牛肉丝。

回到居所,木棉见到一个十分意外的人——流年父亲。

他的外套脱了下来,和管家的放在一起,后背被汗水印出一片黑,袖子、裤脚更是撸了起来,看起来正忙碌完。

“伯父?”木棉叫了声,有些局促。她尽管知道眼前这位对她也是个善意的人,但一想到他是流年的父亲,就免不了紧张……

流年父亲听到惊呼,转过身,温和地笑了笑,“回来了?”语气自然,看起来像是朋友间的闲聊。

“嗯!”木棉先是礼貌应了声,然后窘迫说:“您、您怎么来了?”

他依旧温和地笑了笑,说:“路过,瞬间看看妳,不介意吧?”

“怎么会?!”木棉有些口吃。和大多数面对朋友的父亲一样。

“可是您怎么……”木棉嗫嚅,想到管家,转而说:“您们先进屋子里吧,要中午饭了。外面天热。”

管家看了眼自己老爷,眼神游移了移,揶揄说:“看来老爷您真该退休了。”

“……怎么会了?伙计,你除的草、草根可不必我好啊!”

“?”木棉有些懵,不懂他们。

太阳日晒。几人进了屋,木棉也打开了挂着“色即是空”字里的那间房的空调,敞开门,让冷气流通。

木棉让两人落座,她去倒水,结果却没管家制止,并说:“小姐,妳不用在意我们的,我身体力强,倒是老爷他…”他看了眼流年父亲,笑着说,“和弱柳没什么区别!还是我来吧。”

“啊?”木棉懵圈,不懂怎么了,“老爷”这时开口说,“木棉,麻烦妳给还是给我这伙计一杯水吧,毕竟比起我的弱柳,他已是不复当年缚鸡之力呢!”

“啊?”木棉不懂两位长辈的斗角,只是练练叫“啊”的顿在原地,不知是做还是不做。

见她这样,流年父亲倏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木棉妳不用在意。妳先坐着吧,我们来就好了。”

木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只好听话坐着,但很快又感觉不对,怎么她才是客人?她刚想再起身,就被不远处坐在单人沙发上,重新穿上外套的流年父亲“按住”,问她:“觉得流年怎么样?”

“呃……”木棉脸连带脑袋红得发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下意识回答:“她很好!帮我我很多,我…很谢谢她……”

他笑了笑,摇了下头,道起谢:“谢谢妳了。我不是个好的父亲,也总是不太懂她,一些事她也不太愿意跟我说。久而久之就有了隔阂,所以才会让妳看到笑话。”

“没有的事……”木棉否认,忽生出一股替流年“正名”的决心,她直视他,坚定说:“虽然我不太懂流年,但她和我说过很喜欢自己的爸爸,只是一些事她想去自己解决,然后再告诉您。所以绝不是您想的那样:她不愿意和您说;她也和我说过:她长大了,不想再让爸爸和叔叔担心,可是她不太懂怎么办,也不想让您们担心,所以有时候才会做出傻事。希望您们能理解。给她点时间,她会亲口告诉您们的!”

流年父亲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突然释然地点点头,喃喃自语:“是啊、原来如此,她长大了……”他倏地看向木棉,后者又羞低下头,“谢谢妳啊,我好像也有些懂了。”

“不…这上面是我流年和我说的,也有我自己修饰的……可能会有差异,但她想让您不担心是绝对真的。”

他点了点头,柔和地看向木棉,仍旧问:“妳觉得流年怎么样?她一定又给妳添麻烦了吧?”他语气笃定并希翼着什么,“请妳别介意,她就是那样的性子。但绝对不是坏的、固执的、不听劝的,如果妳愿意……”

“老爷,请不要给木棉小姐增添无必要的压力,大小姐她会自己去主动想办法的。”管家拿着不知从哪来的茶叶,一股茶香的走了过来。

“喝点茶吧,自己种的。”他温和地对木棉笑了笑,说。

“好,谢谢。”木棉快速拿了一杯,喝了口,结果被烫到啧舌。

管家笑了两声,让她不要急,他们这些上了年纪就喜欢问东问西。唠叨。

午饭。木棉请流年父亲留下吃饭,虽然是管家做……

流年父亲笑着应允了,就在他准备继续向快紧张得要晕了的木棉问些其它事时,管家有一次制止他,并让他来厨房帮忙。对此木棉更加紧张了,她怎么能让别人的叔叔、父亲给她做饭呢?虽然她手受伤了,不会做几个菜,但也不是不能做的地步……可偏偏两人在这上面都严肃地让她到沙发上坐着,这下她连米都洗不了了!她拿出手机,试着给流年发送条消息:【……】没一会儿:

【?怎么啦?】

【吃饭了吗?】

【(方便面照片·jpg)】

【在吃和写作业中,妳呢?】

“……”【妳爸爸……在我这……】

【?】

没一会儿,她打来电话,那清澈的嗓音通过屏幕,从遥远的另一边传出,“啊?我爸爸?!”

木棉咬唇,低下头,“嗯”了声,“本来只有叔叔的,但我回来时他路过,就顺便也一起来……”

“行,绵绵妳别怕,我爸爸他是不是问妳各种各样的事了?别担心,我教训他!”

“啊?”木棉惊愕,急忙否认、解释,“没有的事!伯父对我很好,他……很关心妳,只是不太懂,然后我就擅自替妳解释了……妳别生气。”

“唔……”她露出标志性沉思的低吟,笑着说:“怎么会了?就那个……我爸爸他是商人,呃……喜欢琢磨各种各样的事,所以妳别介意,好吗?”她的语气弱了下来,带上来某种期盼。

“我……”木棉哽了哽喉头,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给出肯定,“我不会的,流年。不管是介意谁都不会介意妳。”

“那太好了!”她笑了起来,听着就很美,“唔……我想想看啊,算了,晚点再说。”

“好…”

“妳把电话给下我爸爸,好吗?”

“嗯…”

木棉拿着电话到厨房,远远就见他们两人在较劲什么——谁炒菜?

“呃……叔叔、伯父?”

“稍等,小姐,在让一个过时的老人认清现实!”

“稍等,木棉,我也在让一个顽固的伙计认清现实!”

“……”

电话那头的流年忍不住了,“爸爸!叔叔!您们别闹了!”

“……”

“……啊哈……”流年父亲放下了刀,洗了洗手,问:“有事吗年年?”

“当然有!我想和您说的是别找绵绵说您那些陈旧、无聊的话题!”

“您看,我就说是吧。”管家插了一句 惹得流年父亲瞪他。

“绵绵吗……”他似想到什么,点了点头,说“怎么会呢?我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他特意咬了咬字。

“嗯哼。那可不一定。”

接下来流年又和他们说了什么,只是木棉实在忍受不了在两位长辈前议论有关自己的话,便把手机丢下,逃般回了客厅,堵住耳朵;等到木棉回到厨房,饭菜已经做好,她仍旧感到羞愧,认为给他人添麻烦了……

“不好意思,给您们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小姐,妳并不算麻烦,某跟不上时代的老人才麻烦。”

“年年让我给妳说再见,然后她晚点……会找妳的。最后就是顽固的人才麻烦!”

木棉看着他们,倏地不受控制地轻松笑了下,这家人怎么这么好、有趣?她只觉泪水又要落下,悲恸起来,如果是以前,她和她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她是如此确信,成绩是那么好,父母的教育也不一般,中产的阶级勉强不会让她感到自卑……

午饭吃的是:青椒炒牛肉丝、丝瓜肉蛋汤、甜茄子……等等。

木棉还是拘谨,不敢伸手夹菜,老想着用那一点菜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结果这反倒让流年爸爸给他夹一堆菜。这房主反倒是他们多点。

吃完饭,又(单方面)聊了会儿天,流年父亲离开了,他还有要忙的事,记得流年说她父亲总是很忙。管家好像也说过。

管家在吃完饭后,在沙发上看书小憩,他好像并不准备离开。

因为没有多余的床垫,木棉只好说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在沙发上睡一觉。这管家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邀请她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陪他聊聊天。

木棉没再感到羞涩,可能是因为她和他接触得多了,知道他是位体贴温和的人。

管家先是给她倒了杯水,木棉连忙用手护在水杯周围,接着管家在她拘谨、不解的目光下,拿出塑料药品,倒出两颗之前见到过的黑色药丸,吃了下去。

药看起来格外难吃,让管家皱着眉头沉默许久,一向坚毅、温和的脸上额头渗出汗珠。

他吐了吐像是被墨染黑的一点舌尖,笑了笑,解释说:“不好意思,木棉小姐。我无意让妳看到这些,只是我难以控制。”

木棉摇了摇头,要紧唇,泪光闪烁,她好像正亲眼目睹生命的消逝,她父母也是这样的吗?

“这些日子我相信妳也对大小姐有了个初步的认知了,尽管妳们还不太了解对方更深层次的部分,但我认为这也足够了。”他这么说,让木棉感到不安,好像下一秒一个怪物就会从他嘴里撕扯出来,把他们杀掉……

“妳说呢?”

“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清……”木棉恍惚的几瞬间,就错过了他生命中的一秒,这使她觉得歉意、没礼貌……

“没事的,小姐。”他的语气仍旧那么温和,宛若这样的午后有过很多次,“说起道歉,我才是,我必须要向妳道歉:对不起。”

“不、不,别这样!求您了!”木棉感觉出什么,泪水从眼眶喷涌而出,她哀求他不要这样,不要这么虚弱……

他摆了摆手,勉强地笑了下,说:“请妳听我说完:我想了很久,我始终认为大小姐身边需要妳的陪伴;在此之前我必须声明我每天来妳这里不是为了妳的好感,单纯只是我自己想来;我知道这对妳来讲不公平,也知道木棉小姐妳很痛苦,我父母去世时也是这样,只不过我幸运地遇到老爷,他将我拉出医院……因此我能理解妳的顾虑,只是……我必须要和妳说的是,大小姐她真的非常懂事、善良、忠诚,和……脆弱。我实在无法放心大小姐在我或老爷离世后样子,对不起……”他哽咽住,“请、请妳试着努力一下好吗?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请妳试着去接触大小姐好吗?不用太多,哪怕让她知道有妳这么个可以依靠的人就行了!她会自己去找吃的,可以吗?”他激动得不断追问,木棉已泣不成声,十分难受。

她又憎恨起命运……

……

“流年妳写完了???”安南睡醒,看着从中午奋斗到现在下午的流年,十分惊讶。

流年揉了揉干涩、疲惫的眼睛,点点头,“嗯,写完了!”

“妳也没必要这么拼吧?”她边说边拿起她写完的一张试卷,“妳还写这么仔细?天啊,说实话,老师我看他们也知道是不可能写完的,所以才说“量力而行”,妳倒好,写完还不止,还写这么仔细、工整……”

流年只是笑了笑,“我今晚不回来啦!”

“啊?妳回家吃饭吗?”安南诧异。

“我去朋友家吃。”

“哦……”安南应了声,随后眼睛飘向还在床上,但被作业折磨地好像在做噩梦的沐熙,“姐、姐姐……”她十分害怕地抱紧了沐川。

“那让我抄抄。”

“嗯,可以。”流年已经把需要的收拾进回家用的书包,到门口穿鞋。

“那我走了,明天见。”

“哦,明天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安南想了想,但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把目光放在手上这张写着标准仿宋体的试卷,以及桌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这下起码简单多了……

流年打车回到了家,跑了较长的一段路到达家门,鞋顾不得也用不上换,爬上一圈楼梯,回到房间,看着那一堆静静陈列的公仔,抿唇笑了笑,挑了一个海绵宝宝、派大星、章鱼哥、小恐……唔,抱不下了,哈哈,她有些尴尬。

在拿了条带子把三个公仔绑在一起好拿后,她又打了辆车,直奔……额,木棉地地址她并不清楚。她只好悄摸着让叔叔发来定位,然后告诉司机师傅地址。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在看到那熟悉的红顶房时,流年不可控制地激动起来,忐忑不知道木棉看到她的突然会是什么表情?开心?兴奋?不知所措?唔……最后一个可能性大点。

流年让司机师傅停车,礼貌地道了声谢,随后从车里抽出三个公仔,靠着那天绑住的绳背在后背上。

她推动面前的双叶门,恰好看到面前那扇漆黑、素雅的门被推动,一个熟悉地身影抱着盘子走了出来,彼此一愣。

木棉泛红的眼眶尽管被残阳掩盖,但还是下意识扭过头,流年看着她,笑了笑,心想“果然,不知所措!”

她就这么跑过去,直直抱住了她,“惊喜不?想我不?绵绵。”

木棉咬着牙,忍住心头悸动,把手上的碗稳稳抱住,小声说:“想。”

她笑了起来,声音像是天边夕阳远远飘来,虚幻、美丽、不真实,“我也是!我给妳拿了几个公仔。妳看看。”

木棉无奈说:“我就知道。”

“叔叔呢?”

“在院子里。”

“那妳等我把公仔放进妳房间。”

“好。”

流年进了房子,换好鞋后,上到木棉的房间,看了看,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香薰减少了几个,她算算时间,差了一个,那一天还是她给她画画那天!至此,流年放心了木棉真的有好好生活。

她又看到床上盖着被子的皮卡丘,咬住了唇,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她把背上的三个公仔放进被窝,“唔……床是不是太小了?”望着占了差不多有一个人位置的四个公仔,她有些尴尬,“对,一定是床太小了!”丝毫不怀疑是自己给太多的流年如此想,“有机会一定要让她换个大的……”

去到满是花露水的院子,管家和木棉正在翻着肉。零星的火苗从烤网下飞出。

“叔叔!”流年抱了过去。

管家轻轻回抱一下后放开,“大小姐妳轻了呢。”

“哪有,明明重了。”

“不,就是轻了。”他如此笃定道。

流年没纠结这个,圆巧惹人的杏眼看向身后的木棉,含着笑:“手怎么样了?”

“很好……”

“我看看。”她牵起木棉纤细的手,在手腕处摸了摸,“疼吗?”

木棉摇头。

“那就好。对了,我和绵绵妳说,我们学校……”

院子里枯萎的树挂上了照明灯,三人坐在房子的延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沐浴着和睦的秋风,吃着烤肉,说着各种各样的事。

……

在管家叮嘱木棉不要让流年通宵,明早他来接她们后,踏上安心的脚步回了去。

沙发上,木棉正在给流年吹头发,听不太清她说的,“怎么样?”

木棉调低码率,“嗯?”

“短发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

“嗯。”

“我也想剪~”

木棉摩挲她柔软的黑发,说:“下次吧,下次我们一起去剪。”

“可以。”她应了声,随后轻哼起来。

上了床,看到那四个公仔,流年吐了吐舌,“不怪我,是妳床太小了,哈哈……”

“没事,暂时就委屈这三个新来的待在椅子上,我改天买个专门放置的玩偶架放着。”

“唔……那也行。不过妳也可以买张大点的床一起睡。”

木棉想了想,“也是。”

“今天妳想点什么样香薰?柑橘香的怎么样?绵绵…”她有些期待或者撒娇?

木棉看着她,“我们不已经有了柑橘香的吗?”

“嗯?”

木棉捏了捏她脸,“有妳这么大个橘子不够,还要再增加同类吗?妳难道是外星人来侵略地球的?”

“噗嗤!”她笑了起来,抱住她,抬起头,圆碌碌的杏眼甚是惹人,“对,就是来侵略地球的!怕不怕?”

“不怕。”

“哈哈,”她又抱紧了些。

点上了柑橘味的香薰,听着流年的奇思妙想,渐渐睡了过去。

深夜,木棉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句熟悉的呼喊,很远但好像又很近,她听不太清,滞愣的思维始终无法集中在一点。

她抓了抓脑袋,睡眼惺忪,不解地在房间环视一圈,“谁?”

“这里,来这里。”一个声音,不,确切说一条“水管”,它不粗不细、十分硬,和五金店里的水管一样,一头扎在她心里另一头不知连在哪里。

“吃饭了,快点来。”那个声音像是在天国的神明直接出现在她心里。

她起身,脚在地上虚空挥了挥,碰到鞋子后、穿上、走下楼。

木棉沿着熟悉、陌生楼梯下到楼,一种难以言说的预感使她血液加快、甚至沸腾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带着期盼到了空无一人的客厅,试着叫了声:“妈妈?”没应,她心头的期盼转瞬变成恐慌,宛若一柄钢刀,直直刺向她的心脏,“妈妈?”她又大声了些,可还是没人回应,泪水难以遏制地积聚在她眼眶,“爸爸!妈妈!”她更大声地叫了些,“……”还是没人。她呜咽一声,泪水彻底决堤,她迈动双腿,开始在房子找寻起来:客厅、厨房、浴室、洗手间……都没有,她的左手无比疼痛起来,她死死抓着,身子因双腿发抖而屈倒原地。疼,难以忍受的疼,那一柄钢刀不满足于刺向她跳动的心脏,而是开始一刀刀开始削起她的肉——“呕……”一阵干呕,木棉忍受不了,这是寂寥!难以忍受的疼和孤独正在谋杀她!可是她还没找到她的父母,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她神情恍惚地站了起来,那份“预感”让她上去,它告诉她,那有答案,于是她动了,一步步走上楼,可每一节的阶梯都是如此的沉重……她咬着牙,不断向上、向上……等到她回到卧室门口,通过门缝,看到那张安详、熟悉的脸的瞬间,她再一次无比深刻、清醒、绝望地明白了——她父母死了。这只是名为恐惧、思恋的魔鬼联合起来向她开的一个玩笑。

她跪倒在门后,死死捂住嘴,不让声音出来,“呜……不、不要!”她哀求、祈求,不要哭出来,不要打扰她,这不关她的事……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