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芙洛莉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
“我并不擅长陪考，也没有作为老师的才能。”
她得在进行计划的同时避开两人，无法再分出心力。
“那，好吧。”
黑发少女有些难过地缩了回去。
“真可惜，如果是您的话，想必考核会有如神助……”
斯珮扒着窗台，右手托着脸颊，语气遗憾地碎碎念着。
“……唉，真想见见传奇护国英雄和亚尔院长，只是考生很难直接见到主考官就是了。”
叹了口气，遭到拒绝的黑发少女缩回脑袋，准备拉上窗户。
“等等。”
听到斯珮话语的芙洛莉叫住了她。
“……我有些好奇，你刚才的话。”
沉默片刻，芙洛莉缓声说道。
“什么？”
斯珮歪着脑袋，像是没听见。
“考生很难直接见到主考官……为什么？”
芙洛莉斟酌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有些在意这句话。
想要避开两人，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不见面。
“我初次听说考生见不到主考官这种事情，所以有些好奇。”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她补充道。
“嗯……按照规则，主考官们只会通过魔晶荧幕观测考生们的表现并给予评定，并不会干预考生本身，也不会主动和考生及陪考接触。”
回想关于考核的内容，斯珮嗯了一声解释道。
“所以，如果考生没有顺利入学或者在高塔试炼有着优异表现的话，是很难见到主考官们的。”
说完，黑发少女郁闷地叹了口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如果没有一位优秀的导师陪考，恐怕我很难通过这次考核了……”
“……”
明明已经拒绝斯珮的芙洛莉沉默起来，抿嘴思考起对方的话。
亚尔与埃尔隆斯识破不了她传奇位阶的认知修改魔法，这一点数年前曾在梅里亚时就验证过。
只有面对面他们才能察觉到异样。
而斯珮说，考生不会直接见到考官——
换句话讲，作为陪考，同样地，她能避开与那两人直接见面的机会。
“哦对，还有一件事，考核时是不允许考生与陪考之外的人在场的。”
斯珮的声音再次从窗边传来：
“我害怕盯上我的通缉犯会混进来，所以……”
黑发少女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怜兮兮的眼神不断瞟向芙洛莉，就像是祈求对方回心转意一般。
“收回我之前的话，我同意。”
被这眼神盯着的芙洛莉抬起头。
“虽然我没有为人师的才能，但也有些经验，以及保护你。”
仔细思考后，芙洛莉语气复杂地说道。
她改变了想法。
为斯珮陪考，她就能在避开那两人的同时进行计划。
眼前的贵族小姐提出了让她根本无法拒绝的条件。
芙洛莉抿唇回想着。
从被斯珮找上开始，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自己与她做着一桩桩单方面受益的交易。
太奇怪了，芙洛莉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简直就像是……魔鬼的诱骗。
想到这里，她抬眼望去，看到被同意陪考的黑发少女脸上露出了开心真诚的笑容，清澈如月光。
芙洛莉愣神了片刻，随即眼神下移，打消了一切想法。
……
一双皮靴与长筒靴摆在书房门口。
书房内铺着兽皮缝制的绒毛地毯，哪怕是赤脚踩上去也很舒服。
迎着月光，芙洛莉坐在斯珮的身旁。
此时的芙洛莉换上了一身哥特长裙，优雅而美丽。
不过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斯珮家里有那么多裙子，甚至像是专门给她准备的一样。
“考核分为两轮，第一轮偏向综合测试，或许需要您教给我一些知识。”
就在这时，旁边的斯珮说道。
芙洛莉点点头，将注意力放在了斯珮的话上。
在她同意陪考后，眼前的黑发少女则是提出了授课的请求。
这是个很正常的要求，芙洛莉很快就答应了。
只是在她进来后，斯珮以“在屋里穿盔甲太热”为由，帮她准备了另一套服饰。
芙洛莉叹了口气，她都已经忘了穿上那套盔甲有多久了。
还有这种被关心的感觉。
“话说，您对联合学院的考核有所了解吗？”
斯珮翻着书，顺便问道。
“没有。”
芙洛莉很干脆地摇摇头。
联合学院是近年来兴起并享誉大陆的学院，但其建立时间或许还没有自己流浪的时间长。
这也是她处处受限的原因，太久的流浪已经让她有些脱离了时代。
“没关系，我会为您讲解的。”
斯珮将书又翻一页，笑着说道。
夜光下灯火摇曳，时间在每分每秒地流逝着。
斯珮详细地为芙洛莉讲解起考核的流程与陪考的任务，并仔细说明了联合学院的布局。
正常来讲，赫卡提王国的高塔学院考核有三个阶段，分别考验考生的基础属性，实战能力与团队适应性。
与相对和平，只有一些危险分子流窜的当今大陆不同，高塔试炼中回溯的历史通常处于战争或者危难时期，魔法，诅咒等威胁无处不在，这直接关乎着高塔冒险者的生命安全，所以，赫卡提王国对于考生素质设立了严格的要求。
第二阶段则是由魔法拟构空间，模拟安排考生对战，考验实战中随机应变与生存下来的具体能力，随后筛选出的考生以成绩与种子分排名，组成三人队伍在拟构空间中进行最终测试。
——这是由于高塔试炼的特殊性。
作为类似于斯珮前世理解中“副本”一样的存在，高塔会在每次开启时会将所有当前准备进入到高塔试炼中的高塔冒险者匹配在一块，并随机挑选组成三人队伍。
不过这并不是强制的，高塔冒险者可以自由选择队友或是当个独狼。
但队友的重要性往往不言而喻，代表着效率，安全与保障，大部分人哪怕没有固定的队友也会选择随机组队。
这就体现出团队配合的重要性了。
以上综合各方面考虑，这都是一套完整的考核系统。
而来自梅里亚的联合学院院长亚尔推出了考核改革，将这套系统再次简化，使其更加高效方便。
联合学院用来源于神圣教廷国拟构高塔试炼的新技术，将实战与团队能力的测试合并在了一起，能让考生完全体验高塔，且不用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便是我们明天的考核，听说亚尔院长会拟构出高塔试炼，提前让考生们感受到高塔的残酷。”
斯珮拿起水杯，如此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