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搞定了。"莉安索芙娜在身旁中年男性的搀扶下来到了弗洛伊德邸中原本预留出的闺房中梳台榜的椅子上,即使疲惫也依旧控制住了形象,缓缓坐到了椅子上,"真是一场烟难的险途啊,你说对吧,'父亲'?"
"咳,您大可不必这番,对外也直呼我名即可。"身高大约178cm,留着棕黄色,看似凌乱的中短发,给人以一种沉稳又和蔼的感觉的中年男人,即阿德什帝国侯爵之一,也是血族实际上掌控的血役查尔斯·弗洛伊德,对面前的娇小萝莉低头道。
"我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莉安索芙娜调整了一下坐姿,使自己尽量舒适的前提下不显随意。
"不用,我有所准备。"查尔斯摇头,"如果有能突破限制的手段,想必您能察觉。"
"唉,你的警惕感还是不够强。"莉安索芙娜探查了一下房间周围,发现了几个隔绝法阵,她缓慢地解放出些许魔力,在这些法阵之间增添了一个额外的隔绝阵法。感觉差不多了之后,便开始解罩眼布的结。
"擅自把上司纳入工作流程可不能得到晋升哦……噫——!"
"?"查尔斯表示疑惑,不仅对莉安索芙娜话语中意义不明的词汇,也对莉安索芙娜突如其来的娇声,"您还好吗?哪里需要我帮忙?"
"没事……扯到头发了。"莉安索芙娜嘴角微微抽搐,"这打的什么鬼结?"
又经历几次失败,莉安索芙娜终于解开了结。随着罩眼布松垮地被莉安索芙娜扯下,一道从那玲珑面庞上左端践踏到右端,吞没了双目的狰狞伤口便展露了出来。望着莉安索芙娜紧闭的双眼,查尔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上过战场吗?"莉安索芙娜轻笑,"濒死的战士比这不知道恐怖多少倍。"
"不,只是您的脸太过稚嫩……呃,不是——"说到一半,查尔斯又发现问题所在,却不知如何补救。他感到奇怪,今天似乎不像平日里冷静了。
"不必在意。"莉安索芙娜摆摆手,随后一股充盈的魔力逸出并瞬间填充出一个阵法,被禁锢在体内的魔力开始流动,肉眼可见地,那狰狞的伤口便开始愈合,仅仅转瞬,便消失不见,似是从未存在一般。待自愈完毕,魔力又逐渐被收纳回了莉安索芙体内。随即,莉安索芙娜缓缓睁开了眼,妖冶的猩红眼眸给查尔斯带来一股熟悉的压迫感
"……"一时间,查尔斯目瞪口呆。那眼瞳使他体内那枚早已联通身的血种似乎出现了剧烈的悸动。
"您是——"
“嘘——”莉字索芙娜及时伸出食指贴在嘴唇上,打断了他的话,"情报不是白给的,但是还没到用的时候。"
说完,莉安索芙娜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查尔斯的相貌:"你是什么时候成为血役的?"
“在我成人礼的前夕。距今有……十六年了。"查尔斯似乎陷入了一番回忆。
"进行过什么反血族的活动?"
"?"查尔斯明显被惊到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似乎进行了激烈的思考。最终,他低下了头,不知是在凝视地板还是闭着眼:"我曾经秘密寻找过排除血种的方法,但最终以失败告终;我曾受命指挥与血族战线的一线部队,但不久我就申请转部退出了一线指挥——因为阿德什重视军事,我还因此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展的机会——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近十数年来我忠心于血——”
"你并不忠心于血族。"突然间,莉安索芙娜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查尔斯猛地抬头,却见莉安索芙娜的笑容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转而以一种极严肃的表情盯着他。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像是正被什么洪荒猛兽凝视。在莫大的压力下,他惶恐地单膝跪地,低头高声道:"请您恕罪!"
"不必。"谁料,莉安索芙娜却摆了摆手,猩红的眸子望向别处。查尔斯感到那股压迫感消失了,但他仍不敢抬头,只听见莉安索芙娜继续讲道:"真正忠心于血族的人很难在人族中取得这种地位,即使有,那也必然不像你一样软弱动摇。"
"……"查尔斯沉默。
"但是刚好,因为你的软弱,所以你只是一直在徘徊,并未留下什么把柄。我也不要求你一定要将一切奉献给血族,毕竟生存不是一件易事。"莉安索芙娜甩甩手,"唉,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气氛紧张得像在问话一样。你准备的牧师呢?"
"我这就让她进来。"查尔斯如蒙大赦,迅速起身推门而去了。
——
"勇者想离开王都?"身披带有红飘带的白色长袍的中老年男人,初祖教红衣大主教韦斯特弗听到报告,搓捻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雪菈跟他一起走?"
"是的,大主教。"驻圣劳伦洛大教神父阿尔弗雷德,同时也是韦斯特弗在麦斯汀王都格里特培养的心腹之一答道,"有什么吩咐吗?"
"……唉——"一声长嗟,韦斯特弗似乎放弃了什么,"汇报给陛下吧,这事已经不是我能掌控的范畴了。"
——
"大小姐,我来了。"不一会,一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性推门而入,查尔斯紧随其后进门,并将门带上。旋即,莉安索芙娜补足了阵法的豁口,将房间重新封闭。
“嗯……”莉安索芙娜观察着这名女性;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莉安索芙娜。其身上的穿着之类都十分符合人类的形态,但莉安索芙娜仍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点点,血族的气味。
"安插在弗洛伊德身边的三阶血族,简,对吗?"突然间,莉安索芙娜出声道。
"诶?"略显措不及防地,女子抬起头,二人的视线相交,莉安索芙娜殷红的眸子映入她的眼帘,直击她灵魂深处。简感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腿一软,竟直接五体投地,跪倒在地面上。
"是……是的,原属帝国国防军医疗部队,简,拜见大人……"简的牧师长袍拖在地上,还好房间最近常清扫,没有什么灰尘。
"面对大小姐时,私人牧师不需要如此隆重的视礼仪。"对此,莉安索芙娜轻跺地板,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是,是,大小姐,是我疏忽了。"听闻此言,简立即撑地想起身,却因踩到牧师袍又“啪叽”一下摔在地上。
“………”莉安索芙娜没忍住,用手覆住了眼睛。
"咳,讲正事。"此时,查尔斯轻咳了一下,提醒简正常点。
"啊,对的对的。"简再次起身,整理了一下,从袍中掏出一个透明的袋子,"大小姐,这是您要的,能改变眼睛颜色的东西。"
莉安索芙娜招手,那袋子便脱离简的手,飞到了莉安索芙娜面前。袋子里面是几片颜色极深的薄片,深黑色中还有些许纹路,极像美瞳的样貌。
"为什么是黑色的?"莉安索芙娜扫了一眼查尔斯棕色的眼瞳,意思不言而喻。
"大小姐,只有黑色能遮住我们眼睛的红色——更何况是您这般……"
"……"莉安索芙娜重新打量起这一袋"美瞳","眼睛上的撕裂性伤口,你一般需要多久治疗?"
"诶?唔……大概……两个小时?"简想象着用刀划的伤口,“不,如果要治愈,可能要三四个小时……”
“绰绰有余。”听完,莉安索芙娜一把条抓住飘在半空的美瞳,"让你们见识一下理论八段炼金师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