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笑突然对抖S产生了一种认同感，原因在于她刚才踩冯行路脚趾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爽感。
此时冯行路正揉捏着大脚趾，一脸老实的交代“案底”。
“我叫冯行路，本地人，前几年去魔都打工，昨晚的火车，买的是站票，今早回到这里，楼上的老太太是我亲奶奶，她……生前真的是个很好的人，门前的两棵梧桐树是爷爷生前种下的，爸爸说要砍掉一棵，被奶奶阻止了，奶奶骂他不孝子，奶奶说她死后想埋在那里……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冯行路越说越停不住嘴，越是说起奶奶就越是想起过去，所有回忆都对着他进攻，以至于这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感觉像是要大哭一场。
两人之间看似要升起一种悲伤的氛围。
然后李笑笑就开口打断了他的叨逼叨。
“停停停，挑重点的说。”
冯行路拍了拍脸，振作起来，挠挠头，思考了半晌也没思考出哪些信息算是重点，最后他犹犹豫豫的说道：“我还是童子……”
“？”李笑笑愣了一下，然后一拳锤在冯行路脑袋上，不怕死的东西，居然还敢耍流氓。
“误会啊！大姐……”冯行路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妥，解释道，“电影里不都说童子尿有奇效吗？”
李笑笑盯着冯行路，直到冯行路红着脸转移视线才确认这孩子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纯是个终点小说看多了的小弱智。
“第一，不要叫我大姐，叫我大……大师!”李笑笑本来想说大哥，但自己现在这个马甲不太方便，作为在野独狼玩家，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很重要的，自己的正确信息最好不要说出去。哪怕现在没有第三者存在，但如果遇到高评级的全知倾向玩家，也能通过蛛丝马迹来模拟出当时的情景。
玩家在执行合作任务时经常会通过展示玩家昵称的手段来证明自己的玩家身份。因而，独狼玩家通常会取一个与现实世界的自己完全不搭噶的昵称。
李笑笑的玩家系统出现了问题，玩家昵称无法修改，不然以他的为人，一定会把自己的玩家昵称改成“富婆”。
首先，“富婆”这两个字与自己“穷弟弟”的身份相反，能给自己打个掩护。其次，也是李笑笑对美好未来的一个憧憬。
“大师？您已经是驱魔大师了？这么年轻？”
很明显，冯行路误会了李笑笑的说法。
李笑笑无语了一下，然后决定不计较了，直接步入主题。
“第二，我就直接说了，我需要找到姜女士的尸骨。”
任务目标里明确说明了找到小布公寓的尸骨，而且量词是一，按常识来判断，只可能是公寓的主人——姜女士的尸骨。
在网上关于小布公寓的信息不多，而且多半都是两三年前的，根据网络上的信息和公寓招租广告的印制时间大致可以推断小布公寓是一到两年前歇业的，再根据玩家论坛里给出的系统降临的时间……李笑笑有了一个猜想。
“我……我不知道，我今早才回来，就只进过奶奶的房间和这个房间。”冯行路道。
“除了这一次，姜女士上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去年过年的时候……”
冯行路低着头，去年过年的时候他贪图过年双倍的加班工资，所以在电话里态度很差的说了奶奶一顿，也没把奶奶说的“身体不好”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也许那就是见活着的奶奶的最后一次机会。
【与系统降临的时间大差不差。】
李笑笑有了两个猜想——
一，姜女士也是个玩家，事故死或者被诡异杀死之后堕化成诡异。玩家堕化的诡异多半会带有混乱倾向，而混乱倾向与秩序倾向相悖，拥有毁灭规则的能力，因而整个公寓都受到了影响。在这间公寓里遇到小男孩，车祸男可能是被诡异污染的孤魂野鬼，被困在这座公寓里罢了。
毕竟，车祸而死的人又怎么会在公寓里徘徊呢？
二，系统降临之后，世界各地都出现了野生的诡异，而其中某个诡异污染了姜女士的尸骨，尸骨形成了新的诡异，最终演变成现在的情况。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那么姜女士的尸骨不会距离楼下的那个“姜女士”太远，甚至可能就在一起，这是玩家所形成的诡异的特点之一。但李笑笑的灵视过高，看什么灵体都特别清晰，所以刚才没分辨出来。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就要麻烦许多了，因为不清楚诡异是和姜女士融合在一起了，还是单纯污染后又离开了，诡异在形成常世之前都是可移动的。谨慎起见，李笑笑需要做好对付非灵体类诡异的心理准备。
现在，李笑笑还有一个问题。
“除了你以外，这里还有其他租客吗？”
“…………”
冯行路沉默了一下，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东西。
搓衣板！
他向奶奶要搓衣板，然后奶奶说她借给了楼上一个叫王柊的姑娘。
“有，奶奶说她把搓衣板借给了楼上一个叫王柊的姑娘。”
然而小布公寓早就停止招租了，姜女士也早在玩家系统降临的那段时间就身亡了。
这个王柊也像车祸鬼那样是被困住的孤魂野鬼？或者说：她真的是租客，只不过死在了这里？
李笑笑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有必要先去调查一下。
“在哪知道吗？”
“楼上，楼上303。”
李笑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生命值满条。
理智值剩余84％，这里的压抑氛围，小男孩的恶作剧，消灭车祸鬼都不同程度上的消耗了理智值。
体力值剩余72％，没什么好说的，单纯“怜”这张卡的身体素质比较低。
7发“击”或者14发“退”还是太理想了，只要身在常世里，理智值就会缓慢的消耗，而且她也不可能在这里睡觉恢复理智。
“得抓紧时间了，一定要在落日前解决。”
李笑笑下定了决心。
而这个时候，冯行路从房间里翻出来两个手电筒，是老式用粗电池的那种。
“唔，我看电影里的主角都常备这个，大师，咱们应该也用得到吧？”冯行路傻笑道。
以“怜”十点的感知当然不需要这种东西，但是考虑到现在公寓里所有的门窗应该都关紧了，可视度应该会变低，出于给冯行路壮胆的目的，带上一个也无所谓。
“你拿着一个就好，不用给我。”李笑笑发动技能需要双手，自然不可能拿手电筒。
“好嘞，大师，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拖您后腿。”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冯行路误以为李笑笑是个驱魔大师之后，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莫不是……
狗仗人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