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公寓只有三层，但小时候的冯行路还是经常找不到自己的房间。
现在两人身处第二层，只要再上一层就是3楼顶楼。
李笑笑数着台阶，一级，两级，三级....十级。爬到转角处。
数台阶，一级，两级，三级....十级。爬到三楼。
冯行路停住了，因为楼梯还在向上延续。
但这里应该是顶楼才对。
小布公寓是仿歐式建筑，建造之初就没有设计能通向楼顶的楼梯。
鬼打墙，恐怖电影的常见套路。
李笑笑打开203的门，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摆设，确定了这就是二楼。
“大师。”
冯行路这次可不害怕了，在他看来，鬼打墙这种出镜率贼高的现象对于李笑笑这种驱魔大师而言只是个小case。
更何况这次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这个鬼打墙就是逊了啦，毫无压力好不好？
然后他就听到了李笑笑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走下，我走上，试试。”
“…………”
冯行路很想说他胆小，不敢一个人。但当他对上李笑笑那双平静的眼眸时又燃起了一股“不能在女孩子面前丢脸”的男子气概，同时因为自己对亲生奶奶不管不顾而有了一种内疚感。
内疚感和勇气形成了行动力。
但该害的怕还是不会少，冯行路三步并作两步向楼下狂奔。
李笑笑数着台阶往上走。
一级，两级，三级....十级。
然后她俩在楼梯拐角处相遇，冯行路下楼梯的速度太快，甚至于让他差点撞到李笑笑。
以冯行路的下楼速度他不应该在这个位置和李笑笑相遇的。
李笑笑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有问题的不是整个楼梯，而是这个拐角。
但李笑笑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10点的灵视理论上可以让她看到视野之中的所有灵体类诡异，那就说明对方不在视野范围内。
再高的感知和灵视也不能让李笑笑获得透视的能力，对方藏在了看不到的地方。
那就想办法引它出来。
“那个什么行路？你在此地不要走动。”
“什么？”
冯行路还没反应过来，他刚才一遇上李笑笑就特别自觉的躲到了女孩身后，充当一个无情的手电筒人柱力。
然后在他的视野里，那个实力高强的驱魔大师，身体突然化成了一阵黑雾。再一眨眼，已不见了踪影。
“大，大大，大师啊！”
他发出了哀嚎。
逊的不是鬼打墙，逊的是他。
此时，李笑笑出现在一楼楼梯转角，摔了一跤，正毫无形象的揉屁股。果然，鬼打墙想要困住人就必须要行走在阶梯上，她雾化之后选择直接从楼梯口落下来，而这次果然没有再遭遇鬼打墙。
这次试验也让李笑笑发现了“缝隙女孩”这个技能的一个缺点。当她化为黑雾在空间内平行移动时哪怕离开墙体也可以移动较长距离，但如果是在上下移动的话，一旦离开墙体马上就变为了实体。
这次试验的代价是她的屁股，挺疼的。
李笑笑再次查看了自己的状态。
生命值95％，她再像刚才那样摔个二十次估计会被摔死。
理智值剩余78％，刚才机智的选择用“退”而不是“击”让她省了一定理智。
体力值剩余65％。
“怜”这张卡的身体素质比预料中还差，现在摆在李笑笑面前的选择有两个。
一是转回去二楼和冯行路碰面，但李笑笑并没有想好办法带着冯行路一块脱离鬼打墙，她刚才下来时观察过附近，并没有发现异常，她没有找到造成鬼打墙的目标。
二，也是李笑笑现在要去做的，她打算改变计划，不去303调查那个王柊了，转而直捣黄龙，与姜女士one by one。
保守估计她现在能用上的手段有：四发“击”，一发左轮，一颗镇石。
按她之前鬼挡揍鬼的经验来看，“六”打一，优势在我。
李笑笑揉够了屁股，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向一楼走去。
她心头萦绕着一种不安感，这时的李笑笑还没有意识到这是高数值感知给予的危机意识。
姜女士的房间在公寓门口旁边，李笑笑小跑过去，途中经过客房所对着的三扇窗。
第一扇窗紧闭。
第二扇窗紧闭。
经过第三扇窗时，一张满脸褶皱的老头脸一闪而过。
李笑笑也注意到了，于是她停留在第三扇窗前，窗户是紧闭着的。
李笑笑闭上眼，打算两秒后发动技能“缝隙女孩”，伸出一只手探探窗户的背面。
但她马上就睁开了眼，因为姜女士出现了，就在她的背后。
“闺女在这干哈呢？”
小老太太还是那样的精神矍铄，似乎与活人无异，而越是正常，就越是与现在这诡异的情况格格不入。
距离太近了，现在应该反击还是逃跑？
“奶奶啊，小路让我下来拿洗衣粉，他去三楼拿搓衣板了。”李笑笑的声音非常轻松，甚至有点甜。但她的手一直握着左轮。
姜女士愣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然后她咧开嘴笑了，缺了牙的嘴连笑声都是漏风的。
她说：“可是我家小路一直在二楼呀。”
李笑笑反应过来了，造成鬼打墙现象的一直都是眼前这个姜女士，她的能力与之前解决的男人和小孩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她在一楼就能改变二楼的规则。
因为她是这家公寓的主人，她的作用范围是整个公寓。
李笑笑趁她发笑的这小段时间，迅速摆好了三角形手势，和李笑笑预料的一样，圆球迅速充满了。
射影“击”发动，很顺利的击中了面前的姜女士，姜女士整个鬼倒飞出去，在接近大门口的地方停住，她的身体中间被炸开一大个圆洞。
但她没有消失，黑暗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填补她的身体，那个空洞就像是漩涡一样在吸收公寓里的某种东西。
李笑笑对准了她，想要再发一次“击”。
但此时处于“恢复态”的姜女士完全没有恶意，圆球充能得极慢，这样下去是来不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