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好像生了什么病,不如我把他带到医务室吧。”
梁瞳思索了一会儿,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压住金胖的几个男生面面相觑,先不说金胖看起来一点不像得病的样子,反而像发疯,就算要带去医务室也应该是他们动手啊。
“回来了,那么你们也该死了。”
金胖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李笑笑和梁瞳同时回头,她们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硕大的黑框眼镜与牙龈,正是308宿舍据说出了事故在医院治疗的锅炉工。
308宿舍的众人看到锅炉工顿时喜上眉梢,正要呼叫支援。但那个外号锅炉工的小矮子突然张开嘴开笑,残缺硕大的牙龈看起来像某种啮齿动物。
他说:“丑陋点好,丑陋点也行。”
清晨的光芒开始消失,四周像是被泼上墨水的纸张一样逐渐变得漆黑。
梁瞳和李笑笑再一次意识到了什么,梁瞳突然转身推走苏昭,而李笑笑则从梁瞳身上跳下来正欲逃跑。
但是太迟了,常世形成了。
李笑笑感到了一阵天旋地转,当它挺过这段不适感睁开眼睛时,天是黑的。
而且它并不在宿舍楼内,而是在一口枯井旁边,周围杂草丛生,风带起一些灰尘和破旧的碎布。
李笑笑观察了一下四周,选了一棵相对较高的树爬了上去。
视野之中是一个处于半山腰的小山村,大约有十几户的样子,没有灯光,似乎是一个没有人居住的荒村。所有民居像是梯田一样一路顺着山腰延绵到山底,而山底有一户明显占地要大很多,造型设计有些类似四合院又有些类似寺庙的建筑物。
时间似乎是深夜,如果是正常人在这种环境里肯定是两眼抓瞎。但李笑笑现在是猫身,反而看得要更清楚些。
【原来是这样,太大意了。】
李笑笑再一次感慨自己经验不足,太想当然。确实,按照目前它在所有能查到的网上资料都说明了常世的形成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在形成前一定会有明显的征兆,而且一般并不会改变原本所处的地理位置(比如李笑笑之前遇到的小布公寓,泡菜国一直无法解决的白莲教会)。
但如果常世早就已经形成了呢?
如果308宿舍形成的仅仅是常世的某一个入口呢?
因为仅仅是正在形成的常世的某一个部分,所以李笑笑才没有感知到太大威胁,所以金胖表现出来的危险度才那么低。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李笑笑被卷入到了某一个已经形成的常世之中,它有可能是整个身体都被传送到此,也有可能仅是意识到了这里。
【我在不知不觉中害了别人……】
李笑笑在反思,它明明意识到了危险,但还是很自私的将苏昭和梁瞳引到了这里。
它一开始只是想吸引梁瞳这个玩家的注意,但却利用了苏昭。而现在这个常世里至少有苏昭、梁瞳、308的四个普通男生、两个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人的金胖和锅炉工。
李笑笑的抽卡系统里还有3点能量,“怜”这张卡还没到期,除此之外就只有不知道有什么卵用的“粉红毛毛兔的毛毛”。
而现在这个常世无论是规模还是压迫感都不是小布公寓能比拟的。
又是一次绝体绝命的危机。
当务之急是找到其他人,李笑笑在树上辨认了一下方向,敏锐的发现一道白光,估计是某人的手机,来自更下方。
李笑笑跳下树,越过枯井,猫毛直竖。
它刚才察觉到一股湿冷的气息……
…………
梁瞳醒来的地方是个很奇怪的空屋。她的感知和灵视比“朱眉”要低,苏醒所花费的时间也更多。
之所以说这个空屋很奇怪,是因为它空得有些过分。
这个空屋大概占地一百平方,门内是个空院子,都是杂草,也没铺路,就一间屋,没隔间。啊,那么大一个院子,一半是空地,一半是房,房里面还只有柱子,没有墙……两扇门漆都掉光了,也没门锁。
风刮过,门砰砰的响。
梁瞳观察了一下。
那屋子没有门,也没有窗,没有桌,没有板凳,什么都没有,是很……奇怪的房子。
被拖入常世的人更应该谨慎行事,因为常世是诡异的主场,存在着对诡异有利的法则,甚至存在即死规则。
不过现在的梁瞳内心很不平静,她没有看到苏昭的身影。普通人在常世中比玩家容易送命得多。
“苏昭!你在哪?”
梁瞳开启自己的智能手表,这是特事局某个高级战争倾向且原职业是科学家的大龄玩家的发明创造。普通的电子产品在常世里一般会失效,处于常世里的人类,其理智也会受到影响。
而这款智能手表是该玩家通过自己的技能、某个战争倾向的诡异物、以及现代科学三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共同制作的。其对常世有很强的抗力,能在常世里取得其他拥有同款手表的特事局成员的位置,至于其他的通话、发信息这些功能能不能用就得看使用者和常世的强度了。
而这款手表还有个最重要的功能——检测常世或者诡异的强度,增强使用者的灵力(由玩家的灵视和感知共同决定)。
手表的外观可以由成员自定义,毕竟一模一样的手表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此时,梁瞳手上那款造型类似护腕的手表上清楚的显示着一个⚠以及一个血淋淋的“B”。
“和古队一样的等级……”
一般情况下,同等级的玩家和诡异对上,不考虑极端加点,倾向克制的情况下,一般是五五开。但同等级的玩家和常世遇上,其差距甚至可以拉到一九开。
而梁瞳的玩家评级仅有C级。
通话、求救、发信息都无法使用。
梁瞳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现在还不是泄气的时候。”
她鼓起勇气,往屋外走去,但走了几步她就听到了哭声。
很近很近的哭声。
在她自己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