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姿在旁边坐下，此刻似乎还未完全摆脱睡意，脸上有些红印子不说，眉宇间似乎还有几分醉态妩媚。
看见桌上的早餐，顾盼间流露出几分惊讶。得知是伊凡做的，更露出一副咂舌的表情，似乎十分羡慕似的。
“好男人啊。”
她蔚然感叹。对着煎蛋大嚼特嚼，似乎在发泄自己单身的不满。
老实说她挺郁闷的，不过回想起昨晚，又有几分尬尴。
“确实确实。”
露西恩十分赞同。
私下里露西恩老是喜欢吐槽伊凡，成天一副小老头的气质，不喜欢刮胡子，老是急急忙忙的干这干那，头发也常忘记洗，看起来邋里邋遢。
露西恩吐槽似的和她说起伊凡的这些老毛病。情绪到位了，干脆捏着筷子，鼓起脸颊大倒苦水，看起来颇为可爱，惹得黎姿频频侧目。
“说起他来，你倒是如数家珍嘛。”
“因为那家伙实在让人火大。”露西恩无可奈何似的叹了口气。
黎姿捂着嘴偷笑。不过她倒是发现，这个女孩在讲到那人时老是滔滔不绝，一改沉闷的性子。
“你们关系真好啊。”
她不由感叹，显得几分落寞。
“已经我也有个青梅竹马，可惜后来上了不同的大学就分开了。”
“我和他的关系很难说清，但也不是所谓的青梅竹马就是了。”露西恩摇摇头，金发在肩膀上轻扫，胸口的曲线已经有了波动的资本。
她露出几分古怪的表情，动了动肩膀，悄悄拉了一下遮住胸脯的布料。老实说，可能是规模初现，已经有点紧绷。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这才没过几天，又得去买新的内衣。她希望就此规模打住，不要再发育。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你那位青梅竹马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黎姿的语气有些气馁，嘴咬着喝粥的汤匙嘟嘟囔囔的说话，语气遗憾，“我姑且算得上喜欢他吧。”
“不过嘛，可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不见得喜欢我，或许只是把我当做普通的朋友。我不和他通电话，他就从来不打过来。但又很奇怪，每次打过去他都很高兴似的一聊聊个不停。但最终这段奇怪的关系划上了句号，中间也没有谁有打算表白的念头。”
“不管怎么说，你终究喜欢他。”露西恩颇为不解地看着她，“如果真的喜欢他，就这么放弃了岂不可惜？”
“我们中间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黎姿摇摇头说，“我们分开之后，平淡的生活冲垮了那种热情。我们开始减少了电话的频率，之后，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使我们不在电话里消磨时间。因此，后面连电话都不再想起去打。在减少了交流的频率之后，虽然我没有刻意去反思我们之间的关系，但很显然，我们已经不太可能回到从前，甚至觉得回到从前也没有必要。”
“相忘于江湖？”
“对，相忘于江湖。很贴切。”
露西恩盯着她的脸，还想着是不是能看见她露出怀念或者不舍的表情。但黎姿只是草草的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带着笑容。
这令她有些触动。
忽然，她想起了昨晚的一些细节。
她确实和伊凡谈论过一些东西。当下，那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借着这个故事再次浮上心头。
“你觉得这段经历让你觉得困难的是什么？”她不禁问。
“是时间，是距离，还是年龄的增加，一切自然忘却？”
“大概都有吧。”黎姿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在最热情的年纪选择了沉默，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伴随年龄和时间的增长，那些感情自然就看淡了。”
“自然就看淡了？”
露西恩皱着秀眉，反复念着这句话。
“现在你不该想这个问题啊。”黎姿觉得她有点奇怪，“你们不是正在升温吗？”
“升温？什么升温？”露西恩表情茫然，愣愣地看着她。
“真的假的，你们不是都同居了吗？”黎姿撞撞她的肩膀，低声说。
“啊？”露西恩张大嘴。
咂摸半晌，才终于好像理解了她指的是什么。顿时大感头痛，面色微红的连忙摆手说道：“别误会了，我和他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黎姿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良久，忽然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
“以前我也是这样，”她笑了笑，“但谁又能猜到故事的发展呢？如果现在还不清醒，不去读懂自己的内心，唯有等待时间抹平一切。”
露西恩张了张红唇，几番想要开口反驳。但都半途而废。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