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醒了。
刚梦见母亲,就感觉脸上被拍了一巴掌,清醒过来一看,佀雪的手臂打在了自己脸上。
抱着枫晨的枕头,星期可以依靠上面残留的味道入睡,但这也就导致她无法享受到抱着美少女入眠的感觉。
不过佀雪和桠雅也是睡觉不老实的人,睡着后不自觉地从左右两边抱住了星期。
星期一开始是有点热,外加一点过头的兴奋。后来也是慢慢闻着枕头睡了。
此刻她醒来,一看时间,好家伙,只睡了没超过两个小时。
翻个身,星期决定再睡一会儿。
随后她又睁开眼睛,想到万一又在梦里哭了怎么办?不曾想,她睁开眼睛后,就看到窗外夜空中闪过一道不自然的光。
那种频率……绝对不是星光,星期对这种特殊的光很熟悉。
这是经过空间折叠过的电磁波,不是一般三维空间意义上的光——它的速度可以认为是无限大。
要发出这种光,最常见的办法就是……
反物质导弹与空间折叠弹对撞。
星期赶紧下床,找到了待机中的枫晨。
“起来,快看看。”
枫晨开机花了两秒,看到了光芒消逝的末尾瞬间。
“那是……?”
“高维光,估计是导弹对撞,你赶紧判断一下方向。”
枫晨预热了一下机身,抱怨道:
“放心交给联盟嘛,你又已经不是元帅了。”
“少废话!我有强烈的直觉,这个很重要!”
“行吧行吧,亮度衰减判断……啊?!”
“咋了?发生战斗的是哪片空域?”
枫晨望着黯淡下来的夜空。
“恒星之心。”
“啊……”
星期回头看向漆黑的卧室。
“我记得亚利穆说过,派去那边的文明是艾尔卡迪亚,舰长叫艾伦·戴蒙。”星期低着头。
“对,是她的那个哥哥。”
“那你能……”
“先等他们冲突的结果。”
“好吧。”星期转过身,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明天没课,对吧?”
“嗯,我去联系佳森。”
“就这样。”
睡意全无,星期的失眠显然还没好。
就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片危险的星空。她有预感,事情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
“光辉之翼”上
“绘制粗略星图的可能性有多少?恢复与联盟总部通讯的概率有多少?”
“抱歉,由于恒星之心这个超大发光体在附近,其他星系的光无法传达——相对的,我们的一般光与电磁波也……”
“引力波的信号传递呢……哦,有黑洞。”艾伦左思右想,中微子等物质流信号也不行,铁星实在是太烦人了。
“可以传递出去的……无限光可以传递出去吧?”
副手被艾伦这句话下了一跳。
“舰长,无限光只有高能量在空间折叠的情况下才会产生……”
“你说得对。”
副手咽了一口口水。
“你是说,还想通过导弹对撞……”
“对,让复数的空间折叠弹与反物质导弹以一定的顺序节奏对撞,就可以摆脱这个铁星——恒星之心引力系统,让频闪的无限光向外界发出二进制密码式的讯息……后勤,我们还有多少反物质弹?”
几名舰员快速统计着武器数量。
“报告,弹仓没有损失,几乎满仓。空间折叠弹储备不多……不过正在利用敌舰的残留物质进行制作,预计数量可以补充充足。”
“那就做好准备。通讯部,编辑好二进制密码,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巨大的舰体分出无数艘巡游舰,它们收集着质量,相隔万里构架起炮口正对的两门舰炮。
地球
星期想到解决失眠的办法,就是让枫晨也坐到沙发上,让她靠着睡。
总不能让枫晨也到床上去吧?还有两个学生妹呢。
于是早上的场景就变成这样了。
星期是趴着的,趴在枫晨腿上——俗称膝枕。桠雅佀雪两天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枫晨因为没课还没解除待机,星期的生物钟不知道怎么也没叫醒星期。
更要命的是,星期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泪水,明显是又在梦里哭了。
“这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好巧不巧,在两人要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溜掉时,星期醒了。
两个少女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
星期看到两个少女正盯着她和她的哥哥看,大脑以这个基因飞升躯体的最快速度运转。
她故作惊讶地问道:“你们醒了啊?昨晚不好意思,我哥哥喝多了,我们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佀雪笑着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们也是刚醒。那个,你哥哥没事吧?”
昨晚枫晨被星期闻到酒味,确实是说应酬喝了酒。
星期笑笑说:“他没事,就是喝多了,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去洗漱吧,早餐我已经准备好了。”桠雅和佀雪应了一声,正准备去洗漱。
这时,枫晨也被星期强制开了机,看到两个少女,有些蒙。
随后也是反应过来说:“抱歉,昨晚我实在是喝多了,没控制好自己的行为。”
佀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我们都理解。你也是,以后少喝点酒,不然会出事的。”
班长看政委的眼神似乎有几分星期的压迫感,毕竟也是当妹妹的人。
枫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注意的。
看看恒星之心方向的那片天空,枫晨默默祈祷着光辉之翼的平安。
二十分钟的注视之后,星期三人也做好了早晨出发的准备。
“你们去上学吧。”
枫晨为三人关上了门,随后翻出联系列表里佳森的头像,发送信息。
佀雪在走出教职工宿舍的范围后,温和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她拍拍星期的肩膀示意其停下。
“星期,好好说说,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星期挠挠头:“祂能对我做什么啊?”
“那你说实话,为什么早上你趴在祂身上的时候,我们看见你在哭?”
“……是口水。”
“你家口水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
星期看瞒不过去,酝酿一下,说出实话。
“好好好,是做梦的时候把枫晨当成已逝的老爸了,触景生情就哭了。”
“已逝……那之前水上乐园那个?”
“那个,嗯,这么说吧,算是养父。他是枫晨机械体的制造者。”
这么说应该大差不差,星期想着。
佀雪没再追问,可从其眼神看,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