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挂断了通讯，然后准备翻出枫晨的联系方式。
佀雪凑过来。
备注是“抱枕”，佀雪又感觉头晕目眩了。
“要不你还是检查一下？”
“我看上去有病？”
“如果兄控算病的话……那就是。”
星期放下投影仪连接器，扯起佀雪的脸皮。
“你清醒点，怎么和桠雅一样了？”
“检查一下总没事……”
佀雪低下头小声嘟囔，星期看着，觉得有点道理。
枫晨总不会害她，万一祂给的躯体有什么缺陷呢？
是治疗缺陷的必要措施？
听哥哥的就对了。
星期心里一下出现这些想法，把她吓了一跳。
“我不是兄控。”星期看着佀雪。
但这句话似乎是对自己说的。
说完直接闭上眼睛，午休。
“睡吧，下午实战累人呢。”
佀雪砸吧砸吧嘴，看一眼装死的星期，也躺了下去。
“累的是你不是我。”
……
实战考场是平常模拟战课程教室的隔壁那一间。
非机械体的监考老师只有一位，是个看上去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
这家伙看上去虽然比较瘦，但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一看还是有些油腻。
“咳咳，把身上可以传递信号的设备都放好啊，我来检查一下……”
这老师声音虚虚的，给人一种快要断气的感觉。
“别死考场上了……”
星期看着这中年大叔，总觉得有些面熟。
大叔带着扫描设备，一个个扫过来，离佀雪星期她们越来越近，星期看得更仔细起来。
确实挺眼熟。
是谁来着？
来不及思考中年大叔的身份了，接下来要进行的是实战考核。
星期带妹打穿模拟战场。
没有刻意的战术布置，没有拉扯的局势变化，星期与佀雪的双人舰队以极快的反应不断变阵，几分钟就拿下了几个单人舰队。
那监考的大叔只是点了点头，双人舰队指挥好了确实能轻易达到这种效果。
接着星期把目光放在了战场上几个比较大的联合势力上，眼神也认真了几分。
“看看空间状态与战场可利用资源。”
星期对佀雪这么说。
这不是在向佀雪下发什么命令，这属于是教学。
星期在教佀雪如何利用环境以少胜多。
佀雪观察起来。
“最大的势力应该是那个由五人舰队组成的集团军，他们背靠稳定恒星，不过保护得很好，难以突破。”
星期点头表示认可:“好，你看着，我先教你如何突破大量敌人的保护区——以闪电般的速度。”
从制定战术到发起进攻只用了四分钟。
总的来说，就是等恒星耀斑爆发信号紊乱时，派出骚扰的巡游舰，大部队则是自己想办法给恒星来一颗空间折叠弹。
星期唯一担心的是这个模拟战场能不能完全模拟出空间折叠弹在稳定恒星爆发的效果。
……
“通过发析这段信号，我们推断灵魂与其它物质一样，具有可拆分的特性。”
亚利穆在会议上进行着汇报，站在他两边一起汇报的是图老和佳森。他们已经分析完了星巢发送的讯息。
枫晨分出的意识就放在桌上的存储器里。
这场会议汇报完后，联盟关于灵魂的研究工程会加大力度进行推进，集体意识“蜂巢”也会有新的容器。
封锁场已经破解成功了。
“已经统一起来的:物质、能量与空间，他们都有可拆分的性质。”
“空间有普朗克距离，能量最小化为量子，物质也有能凝聚的最小规格。”
“我们只要找到灵魂的最小分化，就能完成大一统。”
佳森与图老在两边不断进行补充。
拉普拉斯把手臂撑在桌子上，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
“咳咳，直接说，你们的实验方式与军费需求。”
图老与佳森对视一眼，两个人开始畏畏缩缩，都没有发言。
亚利穆则是说出了实验的方式。
“进行大量灵魂分割实验。”
“这样……会死多少人？”拉普拉斯眼神变得犀利，语气不乏警告的意味。
佳森紧张得冒出几滴汗，他早预料到元帅不会同意这种有大量人体废置的实验。
他看着装有“蜂巢”的存储器，突然想到了什么。
“元帅，我们其实可以一个人也不用牺牲。”
佳森拿起了枫晨的分意识。
……
“嗯？咋回事？怎么断电了？”
“woc！woc！吓飞我了！”
考场里一片混乱。
停电了，模拟仓与考生强制断开了连接。
考场短暂地陷入混乱。
星期扶着额头，从仓内爬出来。
“早知道老老实实按计划行事了……”
星期没有老实用空间折叠弹，而是利用黑洞化的恒星玩了一波空间悖论。
模拟仓想尽量完全模拟黑洞内非整数轴数纬度与折叠弹的碰撞效果。
——结果就是大量的算力需求，一个考场的发电功率怎么撑得住？
断电就这样发生了。
“安静！功率过载，考试终止，补考时间之后通知！”监考老师发言后，考场才恢复秩序。
监控的中年男人是全程观战的，他很快就锁定了星期和佀雪的模拟仓，走到她们面前。
星期初中生一样的幼态外表倒是让他小小惊讶了一下。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趟。”
能撑爆模拟仓功率，这两个人他想仔细问问。
若没什么意外的话，她们两个应该是能保过越级考核了——而他，这个中年大叔，就是越级考核通过学生的后续教育负责人。
不出意外，他会负责星期与佀雪考核通过后的教学任务。
“你们两个……嗐，估计以后我都得给你们当专职教授了——先说说，你们是怎么想到往黑洞第二段发送空间折叠弹的？”
中年大叔把他们领到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准备点烟。
“下意识的吧……”
佀雪这样回答，表情没有破绽。
中年大叔眯起眼睛，下意识的行为运气也能这么好？
空间折叠弹的发射时机与角度都刚好能够达到让模拟仓功率过载的传递。
他看向星期，这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女孩才是关键。
“喂，白毛小鬼，你多大了？”
星期也在观察他，她没有回答大叔的问题，而是又提出了她关心着的问题:
“大叔，你……是不是亚利穆以前的某个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