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级的零班,很好找。”和穗向我指了一下A班的班牌。
“如果没错的话,你那位青梅竹马三年都是在这个教室里度过的。”
“那寝室呢?”
“这边校区的宿舍早就拆除了。”
换而言之,唯一能留给我的线索就是这间教室了。
推开教室门,我有些恍惚。
灰尘在阳光的衬托下飞舞,一些桌子上摆放的书被灰尘盖满,桌椅像是昨天还有人在用一样充满“生活气息”的有些杂乱。
“景哲同学要是找不到什么线索该怎么办?”
“我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
说的没错,其实我本来就没报有什么希望,单纯是想尽到我最大的努力。
每一张桌子上都整齐地写上了人名。我心跳有些加速,这一刻明明已经我期待许久,但真正来临时心中却充满了紧张。
“宫远。”
我找到了。
宫远的桌子位于倒数第三排靠窗,干干净净,像一张没有用过的桌子。就像一座孤岛一样被其他人的桌子包围着。
我在这一刻突然想到了一件关联并不大的事,甚至可以说毫无关联的事。据说自杀的人房间都是整洁而干净的,他们将自己最后的痕迹也小心翼翼地清扫掉,然后不用顾忌死后被人打扰,清爽地离开这个世界。
想要远游的人也是如此,将自己过往的痕迹打理好了,才有百分之百的精力转换环境。
说到底,下定决心想要离开亦或者是改变的人,才会这样把自己的东西打理得近乎变态的整洁。
宫远的位置也给了我一种类似的感觉,位置上的人无时无刻不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大致是这样的感觉。
“果然没有什么线索吗?”和穗坐在我一旁说道。
我正想点头,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被震撼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不由得把眼睛凑近,仔细地又端详了一遍。
标识着“宫远”名牌的下面,模糊着刻着两个清秀的小字。
这两个字我再熟悉不过了,一时间把我拉进了回忆的漩涡。
没错,
那两个字正是:
川崎。
我像是中了一记闷棍一样,险些摔倒。一股参杂着喜悦、不解、不满、难受的情绪缠绕在我的心头,像是不让我窒息不罢休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我。
川崎和柴禾。
“你是谁?”
“柴禾,你的高中同学。”
我有些痛苦地按住头,既然宫远她和我一样从未忘记过,那又为什么不愿意相认呢?
我明白川崎这个名字是在向我求救,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没有过联系。即便我在那个最寒冷的夏天也没有向宫远求过救,我又怎么会想到宫远早就用了“川崎”这个名字呢?
宫远她,是在责怪我吗?责怪我忽略了她的求救,责怪我忘记了帮助她的承诺。
我有些搞不明白,现在的我还有做为宫远青梅竹马的资格吗?
从小就坚强的宫远又是碰上了什么事才会写下“川崎”二字呢?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每天看到这二字的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像个不知所谓的愚者。
苦涩。
“景哲同学,你怎么了?”
“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关系,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还在吗?”
“我说你,要是真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去见她一面不就好了。”
我想再和宫远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