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居然会有那种想法,这是对神的不敬!今天我就呆在这里,直到将这件事彻底封存在脑海!”
姜府,姜念雄在自己的房间,拍着额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使劲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姜念雄伏在桌子上,试图忘记那个突然浮现的想法。
“想一些别的,快想一些别的!”姜念雄的嘴唇在颤抖,他知道越不想想一件事,就越会去想一件事,可机智如他却无法应对现在的情况。
一个人,他可以控制自己是否记住一件事——勤加记忆就好。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去忘记一件事。这就好比对一个人说:“不要想大象。”,那么这个人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大象!
“不行,不行想想别的……对!想一想异教徒的事。想一想澜云大赛的事……”姜念雄渐渐平复心情,慢慢停止了颤抖。
“又一次,你又一次要将真我封存吗?”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在姜念雄的房间中回荡。
“谁!”姜念雄警觉地站起身,转动眼珠,试图找到来人的藏身之处。
“不用找了,现在的你是找不到我的!”神秘的声音道。
“不知这位强者找我这个毛头小子有什么事?”姜念雄眉毛舒展开来,这个神秘人应该不会对自己不利,否则以此人的本事,完全可以将自己暗杀。当然,不排除另一种可能,什么人之所以不会被找到,是因为这里只有神秘人的声音,神秘人并不在此。当然这些都只是姜念雄初步做出的猜测。
“没什么,只是看着看着,看不下去你这种抹杀自我的行径罢了。另两位命运之子在追寻自我的时候,你却要将自我抹杀?真不知道几年来,你做过多少这样的事了?”
“命运之子?你究竟是谁?”姜念雄十分隐蔽的皱了皱眉,因为神秘人拿出了他不知道的概念,他完全没有听过的概念。
未知的,永远是最可怕的。
“我是谁?”神秘人突然笑了笑:“你还是先弄清楚,你是谁吧!”
“哼!愚蠢的问题!我就是我!这个答案如何?”
“不!你不是你!你不是姜念雄!姜念雄被你自己埋藏了!现在的你,是姜天的儿子,是姜府的神童,是教廷的信徒,是谢宏的棋友!”
“这些都是我!我就是姜念雄!”姜念雄低沉着声音道。
“不对!你不是!我且问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给自己一个定义。”
“你让我定义我就定义?”姜念雄再次皱起眉毛,“你以为……”
“怎么?你要回避我这个问题?”神秘人似乎在笑,笑的让姜念雄很不舒服。
“你是在嘲讽我吗?可惜,激将法对我没什么用。”姜念雄几乎是逞强般的回答。
“是不是激将你自己清楚,怎么样,是否回避我这个问题?”
姜念雄沉默了。
半晌,姜念雄又道:“我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过头的人,拥有一份坚定的信仰,为人虽不算正直,但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喜欢下棋,不喜欢浪费时间……”
“你还是不愿意解放自我吗?”神秘人道。
姜念雄再一次沉默。
“你真的喜欢下棋吗?如果喜欢,为什么在观棋的时候,会去观察一些本来不重要的事,比如……令狐柔的出处?”神秘人道。
姜念雄有些惊愕,这件事应该只有令狐柔,谢宏以及自己知道才对。
“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谢老爷子也注意到了。”
“哦?他本就是官场人物,应该说,他一开始就没有将精力投入其中,但后来插手的你为什么不认真看棋呢?你不喜欢下棋,应该说,你是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所以强迫自己去喜欢它。我说的没错吧。”
“这样的理由,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吗?”姜念雄冷笑一声,显得相当有底气。
“那么我再问你,你真的是一个非正非邪的人吗?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要插手天逍遥的事?与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这件事是我父亲委托的,而且天逍遥是我父亲的朋友,怎么会与我没有关系?”姜念雄撇撇嘴,“你的问题太幼稚了。”
“你刚才不是说讨厌浪费时间吗?这种难道不是?我记得你不应该还有教廷的事情要处理吗?”
“我觉得同时做两个调查并不冲突。”
“那我再问你,既然你对教廷抱有坚定信仰,又为什么会产生奇怪的念头?”
“那只是临时起意,举个例子,就算是再清廉的官员,照样离不开钱不是?有这样的奇怪念头是很正常的。”
“既然是正常的,为什么你又要努力忘记?”
“即使它正常,也不能放任其发展为一个成熟的想法。谁都会出错,但在错误变大之前,我还有机会将它消除,正是所谓亡羊补牢啊。”姜念雄风轻云淡地回答。
“你还真是滴水不漏啊,反正是你自己,你怎么说就是什么呗。”
“反正不是你自己,想怎么猜就怎么猜呗。”姜念雄反唇相讥。
“你果然很会说,我承认说不过你。”
“倒是你,你的一个个问题太奇怪了。我回答了你这一个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姜念雄低声道。
“不行,因为你刚刚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朋友,如果你今天是来胡闹,那么抱歉,我没空陪你玩。要么你自己现身,要么我就直接去做我的事,将你无视了。”姜念雄冷笑一声。
神秘人却在此刻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总有一天,你会因封印自己而得到惨痛的教训的……”
“不劳费心——如果你认定我在骗你,那么我就只有这么说了。”姜念雄道。
“一定,一定不要忘记你自己的存在啊,不然你会吃大亏的。不只是你,会有不少人受到牵连的!”
姜念雄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应该相信这个人,可他却知道,直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是不可信的。就像这世上的大多数人都不可信一样。
“我不会忘记自己的存在!如果你不愿现身,那就请离开吧,不要打搅我思考。”
“那……唉,好吧,那我走了。一定不要忘记啊!”这个声音似乎很无奈。
“走好!不送!”
再也没有了声音,姜念雄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一般,坐到自己的床铺上,开始冥想。
到头来,他并没有弄清楚神秘人是谁。甚至没有一点想法,一点头绪。
对姜念雄来说,他仿佛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难题。当然,并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难住了他。是什么问题,或者是什么事。之后的几天,姜念雄再也没有出过这个书房,其他人只当他是在冥想修炼。谁也不知道,姜念雄屋中还曾发生过这样的插曲……
……
几天之后,青蓝学府。
江连地的“师傅”再次换成了燕靖,因为燕靖对江连地凭借武技取胜的行为非常不满!
“我那些天教你的战斗技巧都去哪儿了?你怎么学的跟我那个不成器的妹妹一样,只会躲躲藏藏的?”
燕靖似乎非常不高兴,这让江连地十分纳闷儿——自己怎么取胜似乎与燕靖并没有什么关系呀。当然,江连地也知道燕靖是为了他好,为了更好地磨练自己,可问题又来了:“为什么燕靖对自己这么上心?一没有交情,而没有利害关系。可燕靖却似乎很急切的希望自己变强,甚至不只是希望,而是渴望!
可惜江连地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了。他对燕靖的了解仅限于“燕雨蝶的哥哥”、“很厉害的学长”这两点。
齐南天的伤还有好些日子才会好,江连地也想让让齐南天看看相当于代他参加的自己的优异表现。因此,江连地现在也非常的努力。
“不要躲闪我的攻势!你可以躲开攻击,但不要因为我的攻势而退避!偷偷摸摸的怎么能变强?”燕靖不停地向江连地一遍遍挥舞着那不知有多重的重剑,用着与燕雨蝶完全相反的方法压迫着江连地成长。
“可是……为什么我必须要跟你打?我觉得燕雨蝶——你妹妹教我的方法完全可以让我打败更厉害的人,而且不用硬碰硬,自己也不会受伤!你教我的才是吃力不讨好!”江连地一边吃力地招架着,一边不服气地回应。跟着何成兴有些日子了,江连地知道的言语也渐渐成熟,基本可以正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否定燕靖,这就是江连地现在的想法。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燕靖眼睛一眯。
江连地从没想过燕靖居然还能摆出这样的表情……不过江连地也并不害怕,抱着大不了挨一顿打的心理,江连地点了点头。
“你懂个屁!”
江连地瞪大眼睛,他更没想到燕靖还会爆粗口。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那天的烟雾什么的你随便用!我闭着眼睛都能把你撂倒你信不信!”燕靖声色俱厉,显得十分愤怒。
江连地有些被吓到了,本能的——摇了摇头?
“你居然还敢不信!好好好……”
江连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改成了点头,脑袋像小鸡啄米一般上下浮动……
“你果然不信啊,好好好,今天我就让你试试……”燕靖再次换回了那副没有表情的扑克脸,看向江连地……
这天之后,燕雨蝶意外的发现,江连地在自己哥哥训练的时候,突然认真了不少……
(多了一个收藏,遵守诺言:今天多一章。七十章之前每天会是稳定三章,今天四章:原谅大学还没毕业的青云天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