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移动魔法,和传送阵不同的是,传送阵只要注入精神力就可以发动,但空间魔法无论如何只能由空间魔法师或者卷轴发动。
传送的距离和方向完全由魔法师自行选择,但是极限距离则取决于魔法师的精神力,像帝蓓蓓这样离魔导师还差一步的空间魔法师,就算是使用空间移动魔法传送十几里地都不是问题。
那么这小小的玲珑号,帝蓓蓓可以说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当然,空间移动魔法和虚空遁有着同样需要注意的事。虚空遁在解除的时候,必然会有两种物质的体积发生重叠,比如身体和墙壁、身体和空气,在这种情况下,两种物体会发生相互挤压,其中更为脆弱的一方将被另一方挤压造成伤害。就像当初齐南天用纸穿过桌子时,纸被卡在了桌子中一样,其实那不只是卡住,而是桌子对纸造成了挤压,直到纸的硬度和桌子的硬度达到了一个平衡,成为了桌子的一部分。
虚空遁在解除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在空气中,所以解除后齐南天也不会有事,因为身体无论是硬度和密度都是远远大于空气的,但是其他情况下就不行,哪怕是在水中,突然解除虚空遁也要面对突然出现的极高水压,如果是在深水甚至可能直接送命。即便是很浅的地方,也会令齐南天身受重伤。
空间移动魔法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在传送到的目的地,最好不要有什么障碍物。
像雨点、雪花、落叶一样的细碎物体可以轻松的排挤开,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如果是进入了水中、墙壁或者被巨大、坚硬、沉重的物体阻碍,很容易受伤或者暴毙。
因此在使用空间传送魔法的时候,一定要选择好要去的地方,并提前用精神力确认好才行。帝蓓蓓的传送极限有十几里,但她的精神力辐射范围可没有那么大,真的使用时,也不敢真的那样传送。
帝蓓蓓这次选择的地方,是下一层的船长房间。
吟唱完有些亢长的咒语之后,帝蓓蓓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令她庆幸的是,房间中看上去的确没有人,只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张乍一看显得大过头了的桌子,中间有一个倒扣着的杯子,杯子下面有一个盘子。
而在桌子上,也画着各种各样的区域,不过帝蓓蓓在看过这些区域后,便明白了这桌子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一张赌桌。桌子上的所谓杯子,其实是骰盅。
“这一层是赌场?”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娱乐设施,但是赌场这种地方,虽然令无数人谴责,却不算违法。
“所以才是下面的第一层啊……”
即便被发现也不害怕的地方。
房间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赌博用设施,但这也给了帝蓓蓓另一个疑惑。
这些东西都是摆放在一个密闭的房间之中的,但是赌博的时候,有很多情况都是会有一大群人的。聚赌聚赌,聚不起来还怎么赌?
上一层除了一排排的房间之外,什么也没有,如果每一个房间都对应一个这样的单独房间,那么聚赌的地方在哪里?
帝蓓蓓试着释放精神力去探查这一层的船体结构,蔓延出很久后才明白了这一层的设施。
前后有两处楼梯,一处楼梯只能上去,一处楼梯只能下去,这个构造显然是为了让检查的人多跑路,为突击检查时他们做准备提供时间。
而就在从上一层客房下来的楼梯旁,原本应该是墙壁的一侧,却还有一大片的开阔地,那里摆放着许多更大的赌桌,更多的椅子。
“这就是所谓的上下层不完全对应吗?”
如果按照这样的情况,那么下一层不对应的应该会更加严重,毕竟船体中,面积最大的部分是刚好在甲板下的一层,而包括这一层在内的上面几层,严格来讲都是在甲板上的,下面一层,刚好在甲板下方,同时也是最后有窗户的一层了。
这里直接下去,到达的绝不是一号房间,再贸然下去的风险太大了。
“能在结构不对应的情况下提前打开正确的窗户,这个女贼果然对船体的结构了如指掌啊。”
要知道,因为这两层比上面一层要宽的关系,从下面打开窗户,是无法看到上面的。从上面向下看却可以。
“先检查一下吧,既然是船长的房间,总会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这里只是一个赌博用的房间呢……
帝蓓蓓正这样想着,突然想起了一件差点忘记的事情。
“魔法阵魔法阵……”
后路不能忘了啊,如果忘了留后路,万一有人来了就尴尬了啊。
帝蓓蓓连忙四下望了望,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在角落刻起了魔法阵。
可最令她尴尬的是……
她的魔法阵只不过画了一半,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珂。
噔。
门开了。
……
“今天想玩些什么?”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略显较弱的女声,简短的一句话,却能听出说话间都透露着病态。
“就骰子吧,简单明快。毕竟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玩这些。”这是另一个男声,听不出什么特点,非常的平庸,但也平庸的有些异常。
听着就像是木偶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好的。”似乎是身体不适的女人如此回应,接着帝蓓蓓就听到了房间中柜子被打开的声音,“想怎么玩?”
“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那就各三个骰子,猜对方骰盅中的点数,谁猜的准就算赢。双方可以加注,注高的一方可以先开自己的骰蛊,而在对方骰蛊还没有开启之前,答案随时可以修改。”
“修改?呵呵……”
明明那个男声听起来是在笑,却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没有那个必要吧,如果听准了,就不需要修改,如果没有听准确,修改也不知怎么改不是吗?还是说你这里玩一玩这些小玩意儿都要出老千?”
“当然不会。”女人疲惫的笑了笑,从柜子中又拿出了一个骰蛊和三个骰子,摆在桌上,又将桌上原有的骰盅打开,里面也有三个骰子。
让男人轻咦了一声的事,这三个骰子和女人新拿出的三个骰子,居然不是一个大小。女人把两堆骰子中的一个骰子做了交换,这才微笑道:“您先选择?”
“原来如此,两个大骰子一个小骰子,两个小骰子一个大骰子,你这是在增加游戏难度啊。”
“骰盅和桌子都是能够隔绝精神力的材质,请您放心。”
“这个我当然放心,那我就选择……大骰子多一点的吧。”
男人毫无感情的笑了笑,从桌上拿过骰子,就在他要拿起骰盅时,女人又笑了笑:“不光是骰子,骰盅也是,不一样的。一个中间夹有橡胶,一个中间夹有有金属重一点。当然,投骰子的时候音质也是不同的。”
“哦?你这投个骰子还真讲究,那我就拿个内层有金属的,声音响一点,就当是让着你了。”
男人说着掂了掂两个骰盅的重量,拿过骰盅,坐在了玲珑的对面。
“那么,赌注一万金币起步,我也没有多少,不高吧?”
“没事没事,小赌怡情嘛。”
“咳……”
“……”
“……”
“你有没有听到哪里有咳嗽的声音?”
“错觉吧,门外和走廊都有着侍卫,有谁进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的,就算是再厉害动作再快的高手,开门总是有动作的吧。”
“也是。”
“在我这玲珑号上,你就放心吧,那我就先开始了。”
女声病态的笑了笑,拿起骰盅,将骰子投入其中,非常轻的晃荡了几下,便把骰盅往桌上一拍:“好了我结束了。”
“哇哇,摆明了不想让我听出来啊。”
“哈哈,大人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那就看我的!”
男人如此道,拿起骰盅,猛地往桌上一拐,三个骰子就这样被他带入骰盅,接着他高速晃起了骰盅,一直晃了很久才将骰盅拍在了桌上。
“怎么样,听清楚了吗?玲珑小姐。”
“听清楚了,真是感谢您的慷慨呢。”
“哈哈,我猜你的骰盅里面是十四点,不知道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不知道呢。”
“你的答案呢?”
“十五点。”
双方的点数都不是什么极端值,因为比的并非大小,而是猜骰子的点数,那么骰子的点数自然是越混乱越好,所以才加入不同大小的骰子,影响赌徒的判断。
“啧啧啧……还没有问过,如果平局的话怎么办?”
“当然是再开一把。”
“如果一直平局呢?”
“不会的不会的。”
“那就好……我加注,二十万金币。”
“一上来就是二十万啊……”
“玲珑小姐也没有那么缺钱不是吗?”
“这倒也是,我跟你二十万,再加十万。”
“我再加十三万,四十三万金币。”
“哇,大人对玲珑有多少钱了如指掌呢。”
“已经上了你的船,不多了解一点海上财主玲珑小姐怎么行。虽说你是海上财主,但很多资产都不在玲珑号上,你手头的资金,也只有这么多了吧。”
“手头的资金的确只有这么多……不如这样如何?我跟你四十三万金币,再加下面的一个商品,您可以随便选一个带走,如何?”
“……真的?”
“我玲珑是一个商人,自然是诚信为本。”
“好,我答应了。”
“还加注吗?”
“不加了,我记得,注高的一方……”
“可以先打开自己的骰盅,在玲珑打开之前,您还要修改吗?”
“不修改了,十四点。”
女子没有说话,揭开了骰盅。
“看吧,我就说是十四点。”
“那么,接下来玲珑要修改点数。”女子笑了笑突然开口,让男子愣了愣:“为什么?”
“我不是说过吗,只要骰盅还没有开,就可以修改点数。”
“话是这么说……”
“您骰盅中,小骰子是四点,一个大骰子六点,一个大骰子五点。”
“……”
“可以揭开您的骰盅了吗?”
“可以可以,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啊。”
男人苦笑,却依然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其中,揭开了骰盅。
正如女人所说,一个大骰子六点,一个大骰子五点,还有一个小骰子四点。
“原来修改点数的意义在于,可以说的更加的详细啊。”
“比的是哪一方说的更准确,那么如果能分别说出每个骰子的点数,当然才是最准确的。玲珑刻意选择了不同大小的骰子,就是在向您提示‘每个骰子都不同’,可是您没有发现呢。”
“怪不得说赢的永远是庄家呢……”
……
(玲珑现身了,帝蓓蓓相当的慌啊,哈哈……
预祝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