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那只雪狼其实是好心?”小空显得很惊讶。
“当然了,雪狼的本职就是保护雪晨国啊。”帝蓓蓓理所当然的道,“与雪晨国人会有的争端,也只有食物的冲突了。”
“既然如此,你不会是故意说的很危险然后让我们两个做听众的紧张吧。”小月则是道。
“呃……怎么会呢?”帝蓓蓓,勉强的笑着说,“我只是把白岩当时的心理状态描述了出来罢了。”
“切,你还说,白岩的心理状态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小空也道,“而且以你的性格,不做出这种事情才是不可能的吧。”
“我是猜的不行吗?有什么问题吗?”帝蓓蓓忽然扬起眉毛,瞪着眼睛望向空月。
“……”
空月无话可说,帝蓓蓓就是这样,总是能在奇怪的时候蛮不讲理,这种人真的会是帝氏的后人?
“咳咳!总之,之前说的不算,这次可不是我故意说的危险,而是真的到了危险关头了!”
也就是说承认之前是故意说的很危险吗?
知趣的空月这次没有说出来,只是悻悻的听了下去。
……
“嘶拉——”
布匹被撕破的声音从白岩身后传来,白岩没敢转过去看,第一个动作就是扑倒在地,向前一滚。
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能这么快扑倒还能打个滚儿的,还真是没几个啊……
“啊呜!”
身后是那匹雪狼的低吼,白岩抬头看去,却见到一个穿着雪晨国很常见的棉袄的男人被雪狼咬住了腰,男人痛叫一声,高举起手中的武器——一柄雪晨国不常见的武器——大刀。
为了能更好的配合灵活的狼群,外加雪晨国的冰原地形,雪晨国的武者们最喜欢的武器是那种可以投掷的圆月弯刀,基本上没什么人会用这样刚猛的大刀的。
很显然,这个那人是一个伪装成雪晨国人的石澜国军人。南方的平原国家大多喜欢给自己的军队配上攻击距离较长的长枪,因为长枪无论是在挺进冲锋还是对付骑兵都要比别的武器好上许多。但对于深藏石澜山脉的石澜国来说,冲锋和骑兵都是天外奇谈,所以石澜国军队的标配是杀伤面积更大,威力更加凶猛的大刀。
该说是各国有各国的传统吗?
如果挨上了男人的这一刀,雪狼毫无疑问会被腰斩,而白岩也会继雪狼被杀之后被轻松除掉,所以白岩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雪狼被杀。
如果实在战场上,雪晨国会给雪狼做简单的退避训练,以及给雪狼披上柔韧的可以对抗刀刃的鳞甲。鳞甲用的是防刃材料,凹凸不平的结构可以极好的应对斩击。
当然,如果是在战场上,男人应该也穿着厚实的板甲,雪狼也不可能像这样直接“空口白牙”就咬穿才对。
但现在的情况是,纵使雪狼真的咬到了男人的内脏,男人也不会马上死去;但如果雪狼被腰斩,毫无疑问会当场暴毙!
这匹雪狼应该还没有受过退避训练,而在自然界,一般来讲捕猎者在咬到猎物后就会死死地咬住,并在猎物不断地挣扎中使伤口扩大,但男人会试图把雪狼甩下去吗?
绝对不会!只要它是一个受过训练的职业军人,他绝不会因为这点疼痛就惊慌失措的试图甩掉雪狼!
果然,白岩惊恐的看到男人极为冷静的用大刀斩向了雪狼的腰,而雪狼还死死的咬着男人!
这样是不行的!
尽管没有接受过驯兽师的培训,白岩还是试着喊了一声。
“快松口!”
就当是作为雪狼帮助自己的报答吧,摔倒在地的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但愿雪狼可以听得懂。
“咻——”
刀光掠过,鲜血飞溅,白色的毛发在空中乱舞。
但也就仅此而已。
雪狼及时的松口退了回来,它的腰部则是被削去了大片的皮毛。血从那里流出,伤口并不小。
但至少没有死。
反观那个石澜国的军人,现在他的腰间献血正在疯狂的向外涌。明明他穿的是非常能吸水的棉袄,现在却还是在不停的往地上滴血。
雪狼这一下咬穿了他的肾脏。
“该死的畜生……”男人忍不住骂了一声,拎起大刀就追杀起雪狼。
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肾脏没了一个还有一个,但是血必须尽快止住。如果任凭血这么流下去,都不用被雪狼咬穿喉咙,他自己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但内脏大出血可不是好收拾的,如果不赶快去找队伍里的魔法师……
“畜生过来领死!”男人怒吼一声,对着刚刚停稳身体的雪狼又是一刀!
“快向旁边闪!”
白岩连忙喊道,大刀的攻击是自上而下的,那么只要侧闪躲开这一刀,以雪狼的敏捷程度,完全可以再扑上去咬男人一口!
雪狼果然不出白岩所料的躲开了这一刀,但在雪狼想要高高跃起扑倒已经受伤男人的时,却失败了。
这是匹瘸狼。
所以它没能跳起来,而是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本来的话,以雪狼的体型和力量,在先发制人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咬不到男人的喉咙?
但雪狼当时咬到的却是男人的腰,就是因为雪狼的腿有伤!也正因如此,雪狼在后退时才很难站稳身体;也正因如此,雪狼在准备再咬男人一口时出了岔子!
雪人不得不赶忙踉跄的往旁边边跳边跑的尝试着与男人拉开距离,儿男人则是冷冷一笑,望向了倒在地上的白岩。
“嘿嘿……让你个老家伙在那儿指挥!你不是很能指挥吗?一个老瘸子,一匹瘸腿的畜生!你们还真配啊!”
白岩有些害怕的用手撑地试着爬起来逃跑,却发现自己的腿在刚刚扑倒时似乎骨折了,现在很难使得上力。但在白岩在地上摸索时,他却摸到了一件东西。
“去死吧!老家伙!”男人大吼一声,对着白岩挥刀!
只要少了这个多嘴的指挥者,以雪狼自身的智慧,一定会被自己玩儿死!
这是物种之间的智慧差距!
“咬他!”白岩突然大喊一声,将自己抓住的东西对男人一挥!
鲜红的液体在空中飞溅,蒙住了男人的眼睛。
但那并不是白岩的血。
“啊!我的眼睛!什么东西!”男人痛苦的捂住眼睛,一只手用袖子去擦,另一只手为防止雪狼扑上来不停的乱挥。
可这红色的液体却似乎很粘稠,很难收拾!
那是当然的,因为这些液体本身就是为了不容易被擦掉而制造的。
这是油漆……
白岩最开始用自己的包袱去阻挡男人的攻击,包袱被男人斩开了,白岩则是扑倒在地。
但男人斩开的可不只是布匹,还有装着油漆的罐子。
因此当白岩摸到“已经开了盖”的罐子时,毫不犹豫的就向男人泼了出去!
“老家伙!你到底做了什么!该死!”
现在无疑是雪狼进攻的好时机,但男人疯狂的挥刀之下,雪狼瘸着腿没有办法轻易的靠近!而且就算雪狼扑了上去,估计也无法跳到能咬到男人咽喉的高度,而除了咬到这里,其他地方是很难一口致命的。
“用这个!”白岩把一个东西丢给了雪狼,然后捡起包袱中最后一样东西,对着男人丢了过去。
刹那间,男人只觉得侧脸传来了雪狼毛发的触感!
“去死吧!”男人大笑一声,对着毛发的方向挥刀!
可是没有传来斩到东西的实感。
与此同时,男人感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参差不齐的锋刃抵住,迅速的掠过!
“呵——哼呵——”男人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捂着咽喉,在地上不停的挣扎,而雪狼则是退了回来,吐到了口中叼着的东西。
那是白岩新买的锯条,事实证明的确很锋利。
锯条增加了雪狼的攻击范围,让雪狼即便腿脚不便,还是够到了男人的喉咙。
但雪狼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攻击错误的方向?让自己轻易的得手?
那就是白岩丢出的,包袱中的最后一样物品。
他的画笔。
男人感觉到的触感,根本不是雪狼的毛发,而是画笔的毛。
如果认真去分辨的话,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毕竟雪晨国从来不用狼毫毛笔。
但当时男人的眼睛被油漆覆盖,身上更是剧痛无比,加上当时的惊慌失措,又怎么可能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白岩长出一口气,望了望不远处的雪狼。
能有这样一次驯兽师的经历,也许是余生中一段传奇的经历?
白岩笑了笑,艰难的爬到墙边,扶着墙站了起来。
雪狼也有些悲伤地走了过来,嗅了嗅白岩的气息。
白岩听说过,这动作代表着雪狼对驯兽师的承认。
“呵呵……”白岩苦笑一声。
“快走吧,你还不至于像我这样彻底瘸了,你要逃走的话,还来得及,我会给你拖延时间的。”白岩很认真的道,捡起了男人的大刀,看向一边。
“嗷呜——”雪狼痛苦的低吼一声,望了望白岩看的方向。
之前这里打的那么激烈,怎么可能不惊动其他的石澜国军人?
更不用说,白岩本来就是在墙角偷看到了有人巡视,刚刚却扑倒在地——其实就是扑到了外面!早就被看到了!
好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提着刀向这里跑来,白岩可不觉得自己能跑的过他们。
刚刚自己居然能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但奇迹不会有第二次。
“逃走吧!养好伤,你至少还能保护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的亲人!”白岩字字铿锵,推了雪狼一把。
“嗷呜——”雪狼不情愿的转过身,走了过来,却又一次被白岩推开。
雪狼最后嗅了嗅白岩的味道,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跑了。
因为是在墙后面,跑过来的那几个人,是只看得到摔到墙外的白岩的。
之前雪狼的吼叫声也并不是很大。
那么他们很有可能还不知道雪狼的存在。
想清楚这些,白岩握紧了手中的刀。
白家的男人全部都是铁骨铮铮的硬汉。
自己的爷爷是不倒的白桦,自己的父亲是坚挺的白杨。
自己的儿子是坚实的钢铁,而自己则是那粗糙的玄岩。
还有,那个已经和自己孙子无异的小白狼。
即使现在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瘸腿老头子。
“我也能用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的国家!保护我的家人!”
白岩瞪着眼睛,怒视向自己跑来的几个人。
“都过来送死吧!”
(啧……白岩的故事差不多要落幕了,之前也说过,悲伤篇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因为悲伤才是一切的开始……所以大家就请不要见怪啦~~~~(>_<)
今天还是没能更新整篇,发了悲伤篇的存稿,等我忙完课程设计再说吧2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