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古堡之中。
通讯突然中断,凯乐儿焦急的想要回拨,却始终提示小紫已经关机。
偏偏凯乐儿不知道星辰的联系方式。
思前想后,凯乐儿想到另一位相关者,于是打给了小荷。
可是小荷却始终没有接听,不知在做什么。
“乌阳……乌阳……一定不会错了……”
不管怎么说,眼见为实。
小紫既然给自己打电话,说明是刚到可以通信的地方,而且坐上车不会很久。
凯乐儿连忙联想了一番古堡出口附近的情况,又想到星辰他们此行是去找黑暗教皇。
我现在去那里应该能遇到她们。
如此想到的凯乐儿连忙点了点头,跑进了古堡深处。
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软鞭。软鞭通体呈青灰色,唯独握把的地方是暗红色。
如果仔细看过去,会发现握把居然是由许多短而厚的骨节连接而成,简直就像是什么动物身上的脊骨。
“这个可不能忘了……”
凯乐儿匆匆冲出城堡,一眼就看到了停着的车——车没有动,颍离到底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
凯乐儿咬了咬牙,明明这车是小紫的,她居然也从纳戒中拿出了一把钥匙,接着便用钥匙打开车门,上了车。
伴随着轰隆隆的发动机响声,城堡门前已经只剩下了无数的灰尘……
……
雨好大啊……
坐在皇宫的房间中,燕雨蝶无聊地望着窗外。
魔痕帝国的皇室姓燕,她也姓燕,并不是毫无原因的。她的祖先以前并不姓燕,而是姓姬,因帮助魔痕建国立下大功,被赐姓为燕。
据说,祖先也曾是神威将军的部下,燕雨蝶这才对神威将军无比崇拜。圣国迫害神威将军之后,祖先便加入了反抗军,帮助建立了魔痕帝国。
因为这一点,燕雨蝶也是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几乎就是一个公主了,要说和公主有什么不同,就是她可以随意离开,而公主不行——倒是比真的公主自在许多。
几天前她就过来了,而她之所以来此,是送燕人杰回来。顺便也造访了在相府忙碌的颍离。
“不知道找到那家伙了没有……”
颍离希望自己把江连地接过来公布身份,继承教皇,这件事不止得问过颍泉爷爷,最好也问过江连地自己才好。
消息已经送出去有些时日,不过这连日暴雨不断,燕雨蝶也不清楚那边是否能顺利找到江连地。
杀……
杀……
那个诡异的声音又出现了,明明已经戴上了假瞳,燕雨蝶的眸子还是在不断闪烁着翠绿色。
不该出现在传承中的杀意,传承记忆中没有的东西。
燕雨蝶始终无法弄清这是什么,但是她明白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她对杀意的控制力非常人能及,否则此时或许已经沦为一个杀人狂魔。
邪族的传承,被污染了。燕雨蝶一直忍受着,忍受了四年之久。
事到如今,这蛰伏了许久的杀意再一次在脑海中出现。
为什么?
燕雨蝶关上窗户,对着镜子发起了呆。
四年来,脸上的那一排“痘痘”始终没有消退过,这是当然的,在记忆中,这是邪族身份的证明。身体上其他位置的倒是全部消失了,融入了自己的体内。
正如记忆中那样,即便闭上口鼻,完全不去呼吸,自己也不会死。
这已经不是人类了。这一排看上去十分吓人的“证明”,江连地追问过很多次,也只能解释为疾病。
而且是治不了的疾病,燕雨蝶也不敢让精灵族尝试治疗,担心不是人类的事泄露出去。
对着镜子,燕雨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好丑……”
虽然燕靖说过,那排左右对称的“痘痘”不但不丑陋,还显得十分圣洁。
真是的,他的话只能当做是拍马屁,什么时候说过实话。
每次自己对着镜子,总是害怕着什么。
在害怕什么呢?
燕雨蝶不知道,只知道回到魔痕大陆后,那些杀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
之前还控制的好好地,为什么突然又出现呢?
因为我在焦躁吗?
还是意味这大雨?
还是因为江连地?
想到江连地时,那脑海中的声音突然一变,变得更加清晰。
那依然是自己的声音,只是比之前更加清楚了。
“杀死命运之子……”
燕雨蝶喃喃自语,可杀手培训出的条件反射却让她瞬间又恢复了清明。
在想起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燕雨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要……
我不要这么做……
好久没有修心了……
先闭关吧。
……
澜云大陆,边缘山脉以西。
这里是魔痕的领土,既然是魔痕的领土,这么一大片的地方也不能没有个管理中心。
魔泪城,不过人们更喜欢叫它另一个名字:“魔窟”
魔窟,正是这一大片地方的首府。
这里居住着形形色色的人,魔痕和澜云的贸易往来都是通过边缘山脉,这里是两国贸易的中心,也是魔痕两片领土的联结点。自然,这不是一个小城市。
之所以会被称为魔窟,却也是因为这个地方,澜云帝国管不到,魔痕帝国要管,也因两岸相隔极其麻烦。
因此,这里很适合一些没有身份的人居住。大多是逃犯,或者金盆洗手的黑道人物。
还有一些其他人。不是黑道,却是“死人”。
最近一段时间,魔窟中死了很多的人。
这个地方被称为魔窟,有那么些人死本来极其正常,毕竟大家很少有几个人底子干净,谁没有个仇家呢?
可是最奇怪的是,谁都不知道这些人是被谁杀的。
魔窟虽然混乱,但是势力都是很分明的,各方都互相知根知底,即便不清楚最大的秘密,也不会一无所知。
大势力们都明白,这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家干的。
不仅如此,所有死者的死状都极其安详,身体中被注入了一种安眠的毒素,现在还没有哪家势力判断出这是什么毒。而所有人的死因也出奇的一致。
失血过多。
所有死者的脖子上,都有一对齿痕。
很显然,那不是人类的齿痕。
有人说,魔窟中出现了一种凶猛的魔兽,专门吸取人的血液。它们的牙齿上有着催眠的毒素,会在咬中人之后,令人昏迷,然后吸干这个人的血。
也有人说,是有人驯养了一种吸血的魔兽,那人下药使人昏迷后,再让魔兽残忍的将人吸成干尸而死。
当然,各种说法多了,鬼怪的说法也就出现了。毕竟幽魂本就是常人不可见之物,相比于前两种说法,这种说法更令人信服。
因为几年过去,从没有人看到过什么魔兽、驯兽师。
“这就是该隐哥哥你想要的吗?”
一件光线十分昏暗的商铺之中,正擦着桌子的该隐抬起了头。
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的,正是他现在唯一的牵挂。
“雪儿,你回来了。”
让吴雪儿独自离开他十分放心,因为血族的能力世上只有五个人知道,其中除了他和吴雪儿,何成兴何姜念雄是可信的,而教皇红云已经死了。
只要吴雪儿不做危险的事,没有人能威胁的到吴雪儿。
恰恰吴雪儿一向是一个非常乖巧的女孩儿。
“我再问你,该隐哥哥,这些天我来的路上,听到了许多不好的坊间传闻。他们都说,城里有一个杀人如麻的吸血鬼,每天每夜在街上袭击人,是这样吗?”
“雪儿,这些事和你没有关系。”
该隐叹了口气,没有肯定。
但这和肯定了并没有什么区别。
“该隐哥哥!为什么这么做!”
“雪儿,你要相信我,在这个魔窟之中,没有人会是无辜的。”该隐眯起了眼睛道:“我只是在做该做的事而已。”
“你这样怎么能算是正义!这里有很多人都是已经不干坏事的好人了!”
“做过坏事,就不叫好人。还有雪儿,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正义的。”该隐摇了摇头道:“你要明白,这世上每少一个人渣,就相当于救下了一个无辜的人。如果我把这座犯罪者的圣地、避难所变成了恐怖的鬼窟,就会让那些犯罪者失去最后的港湾。让所有想要犯罪的人三思而后行,这有什么不对?如果你姐姐还活着……”
“她一定会阻止你的!”
吴雪儿气鼓鼓的拍了下桌子,冲出了店。
该隐皱了皱眉,自语道:“该不是何成兴或者姜念雄又对她说了什么吧,这丫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他也有些生气,而就在这怒意上升之际,他感受到一股杀意袭上心头。
连忙摇了摇头,将杀意散去,他才叹了口气。
“我可不想做一个杀人狂魔。”
至少现在,他所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了无数的调查之后动手的。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无论是否那些人已经改邪归正。
他们绝不是无辜的。
世上总是需要有一些好人去做坏事,这个道理,该隐比谁都明白。
为此,国家才有了法律,因为坏人要有手段惩罚。
为此,即便是教导与人为善的教廷也有戒律牧师和审判骑士。
他以前就曾经是一个戒律牧师。
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教廷的圣子,为了伸张正义,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对本可以避免的事坐视不理,为了让牺牲者成为“证据”。
姜念雄不是好人。
该隐自然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
正如坊间传闻一样,他只是一个吸血鬼。
想到姜念雄,不知为何,那已经被压制下去的杀意又浮现了上来,而且更加清晰:
杀死命运之子……
一道惊雷响起,该隐才回过神来,想起吴雪儿已经跑远,连忙追了出去。
吸血鬼只是生存方式和人类不同而已。
像这样的大雨天,不带伞就在外面乱跑,吴雪儿自己的修为又很弱……
“可别感冒了。”
……
驱邪塔中。
古月一个人苦苦的抵御着魔兽的涌入,景王胜不知道他能坚持多久,但是此刻他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因为古月刚才对他说:“他有把握带一个人逃走。”
如果能带人逃走,景王胜当然是希望是江连地。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命运之子的事,而是因为江连地是黑暗圣子,更是自己的便宜徒弟。
如果自己看着江连地死了,燕雨蝶那丫头和萧雪都不会原谅他的。再者说,如果古月能带一个人走,景王胜自己也就可以尝试突围。
最可惜的是,他们两个都没有空间传送卷轴。
古月自傲,即便有钱也没有去浪费了买空间卷轴,因为他认为根本用不到,古月的钱,多数都借给了浮掠影做研究,还有一部分拿来给精灵族购买一些人类才有的物品。
至于景王胜,虽然有一些钱,但是空间卷轴他的确买不起。说到底,因为常年在澜云城做着联络人,萧雪负责对魔痕帝国和黑暗教廷的联络,而他负责杀手公会内部的联络,他已经很久没有做大任务了。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
是给江连地治伤。
因为浮掠影无法带走完全没有行动能力还身受重伤的人。
换言之,只要江连地稍微有点行动能力,就可以退走。
江连地受到的伤是撞击以及剑意、剑气的冲击。
对于剑意和剑气,这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
“臭小子,坚持坚持啊……外面有那么多想弄死你的怪物,你可要挺住了,狠狠地打他们的脸啊。”
……
(血族和邪族的老坑,拉出来遛遛,免得我忘了^_^
当然,会一起写当然是因为有关系了,没有关系也不会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