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客?”
风泣眉毛跳了跳,感觉这个人似乎有点中二啊。
“额,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姓齐,齐天的齐,名字叫侠客,中二的应该是我的爹妈。可是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我也没办法去问他们为什么给我起这么一个名字了。”齐侠客摸了摸脑袋苦笑道。
“咳咳……抱歉……”
“没什么,我不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看了。我在孤儿院长大,在我十多岁的时候,孤儿院失火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流浪,说好听了是到处游山玩水,说难听了就是居无定所的流浪汉。不过我也因此认识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人,我这身行头就是别人送的。”
“……”
风泣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为什么齐侠客和自己说这些。
“所以啊,小伙子,珍惜这个女孩,她一定是命运给你的恩赐。”
“……我不相信命运,命运之轮早就被毁掉了,不是吗?”
“哈哈,我就是说说。好不容易在这龙之谷遇到一个人,就想和你多聊几句。”
“你之前一直在龙之谷吗?”
“对呀,这里有很多的悬崖峭壁,很适合吧?”
“你不怕惹恼了那些龙啊。”
“怕什么,不瞒你说,我逃命的本事可是一流的。”齐侠客哈哈大笑,又看了眼龙之谷:“而且我总觉得,这里是个对我很重要的地方。”
“很重要的地方?”风泣耸耸肩,这是别人的私事,他乱打听什么。
“嗯。不多说了,你和你女朋友好好呆着,我先离开了啊。”
齐侠客向风泣告辞,收拾了他的行李,渐渐消失在远处。
“所以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啊……”
风泣无奈摇头,接着才想起来刚刚忘记的一件事。
“啊!”
“我的车门你还没赔我!”
可惜对方已经再度消失在了龙之谷中。
……
“蓓蓓!这么长时间你不回应我联系,到底怎么了?”
齐南天慌慌张张的问,另一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答道:“没什么,就是睡了一觉。”
“哪有一觉睡了一天的啊!”
“你别管啊!”
帝蓓蓓忽然大声道,齐南天更疑惑了。
她似乎……在生气?
“蓓……蓓蓓?刚刚我不是在凶你,其实我……”
“我知道,我知道啊……”
另一边的声音忽然降了下去,半天不回话,齐南天更慌了:“蓓……蓓蓓?还在吗?”
“还在。总之,你不要管我这边的事,我好的很,你努力修炼,争取到能把我接走的那天,好吗?”
“当然了!我很努力的!”齐南天义正言辞道,又觉得帝蓓蓓的语气不太对劲,倒像是……交代后事?
“蓓……蓓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我一定能帮到你的。”
“……我突破了。”
“什么?你突破了?那是好……”
“这可不是好事。”帝蓓蓓苦笑着打断了齐南天的话,你忘记了你们四年前比赛的事情吗?还记得当时为什么没有六阶强者直接过来救你们吗?
“因为现在的支离破碎的帝界承受不住六阶强者……啊!”
齐南天终于想起来了。
当时帝蓓蓓就有说过,四阶已经是帝界所能容许的最强力量。
当时参赛的队伍中,也只有木沧桑一个人是四阶,当时蓓蓓也是三阶,这些年早就突破到了四阶巅峰。
原来帝蓓蓓失联的这段时间是在突破……不对啊,突破个五阶而已,需要这么久?又不像六阶需要渡劫……而且帝界是不允许五阶的力量存在的。
“你很疑惑我为什么不回应你吧?因为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把我的修为又压了回去。”
“你说你……把修为压了下去?”
“没错啊,如果不压下去,帝界就会在你来之前完蛋了,你也就再也没机会见我了。”
“能压制多久?”
“想压多久压多久,我把修为直接封住了,从此之后不会在有长进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如果太久的话,以后就算解封也很难再有长进了。这就像用铁闸堵住水坝一样,如果一直堵着,铁闸就会生锈,想再移开也难了。”
“……蓓蓓,原来你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呵呵,我所有的牺牲,在你四年前说无论如何都要救我的时候,就一笔勾销了啊。那个时候,你可是给了一心求死的我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我觉得这已经很足够了。只不过果然还是希望你快一点,我这么一个人待着好无聊啊,一直一个人还好。现在因为能经常和你说话,我比以前更害怕孤独了。”
“我发誓,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变强,然后去救你的!”
“那你加油……还没有和我说,你找我什么事?”
“啊,我想请你帮我……”
……
半个时辰的忙碌后,“齐南天”终于在水尽客栈后面布置好了一个至少能坚持一星期的空间传送阵。
“只要每六到七天回来维护一次就好了啊……”
“啧啧啧,空间传送阵吗,不愧是那家伙的后人,有趣的手笔。”
身后忽然传来咋舌的声音,“齐南天”连忙回过头去,一个中年人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记得你是……这店里的伙计。”
“对对对,我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伙计。倒是你……”伙计眯起眼睛,望着“齐南天”,或者说是这具皮囊道:“你的里面,现在是别人吧。像是夺舍又不是,暂时的借用,不知道你的本体在哪里呢?如果把你抓住,说不定会有些有趣的发现吧。”
“齐南天”因他的话脸色煞白,这个人居然能一眼看穿这具身体中的灵魂是别人的?
这是第一次在借用齐南天的身体时直接被看破!这家伙到底是谁?
“不用那么警惕的看着我,我和帝败天也算是有点交情——虽然他坑了我,但我也没什么实际损失。如果有机会的话给帝败天带句话,我想让他帮我在死神界找一个人——死神的话,应该会很轻松吧?”
“……”
“齐南天”——帝蓓蓓一言不发,只是继续盯着对方会不会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记得齐南天曾经提过这个伙计,自称是……撒旦?
“当然了,我也不会白让死神帮我的忙,这样吧……我帮死神的后人一个忙,是不是就算两清了?”
帮我一个忙?
帝蓓蓓更加疑惑了,就算这个人真的是恶魔王撒旦,也不可能干涉天地法则的事,帝界的事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他还能帮自己什么?
“嗯,只是借用而不是夺舍,这个小子是你很重要的人吧。那么你听好了,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这小子最近几天曾经和不止一个恶魔接近过,小心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不过毕竟是我的族人,我也不好干涉太多……我倒是可以告诉你那个恶魔的真名,其余的就靠你们自己了。”
“恶魔?不止一个?”
“嗯,我看看,贝尔菲戈尔,还有……哦哦,但他林啊,不好对付的家伙。”
贝尔菲戈尔,但他林……
帝蓓蓓默默记下了这两个名字,皱起眉头。
齐南天在自己封印精神力的时候经历了这么多吗?他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我知道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告诉祖先的。”
帝蓓蓓也不再沉默,借齐南天的口回答道。
“那就……有机会再见了。我会帮忙盯着这里,防止被谁不小心毁掉之类的事的。当然,也会好好保守你的本体在另一个世界这一秘密的。”
伙计挤了挤眼睛道。
“……”
**裸的威胁,如果自己言而无信,他就毁掉这里的空间传送阵……这才是真正的意思吧?再说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算是什么秘密吗?
无非就是对自己的警告罢了。
果然是恶魔啊。
……
“就是说,我最近和恶魔接触过,还是两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不是害怕我担心所以没告诉我?”
“我真不知道啊,不过我最近遇到的怪事多了去了,要是真的遇到过恶魔,也不是没可能啊。”齐南天苦笑着回应,“我会留意的,只不过,只知道名字也没什么用啊。”
“那可未必,知道恶魔的真名,只要是对恶魔足够了解的人,就会知道该怎么对付了。”
“哦哦?那蓓蓓你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
“咳咳……”
被帝蓓蓓呛到的齐南天只能苦笑了。
“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去查查资料的。但我还是觉得你找到线索的可能性比我更大。”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既然会有恶魔,当然就有猎魔人啊。如果你找到什么猎魔人,不就能知道更多了?而且,除了猎魔人,还有恶魔的信徒,也会知道吧。”
“恶魔的信徒啊……黑暗教廷算不算呢?”
“不算的,他们信奉的是冥界之主,可现在的冥界之主不是撒旦了——不过应该也有些记载吧,你回头让江连地问问那个叫燕雨蝶的,也许会有些收获。”
“我明白了。等我见到江连地会问他的。”齐南天只好道。
“嗯,你注意安全。我要去忙了,还要调查资料……”
“辛苦了,蓓蓓。”
……
没有了回音,想必蓓蓓又去忙了吧。
口口声声说总有一天要把她倒过来,却总是在各种各样的依靠她。
“还得更加努力才行啊……”
……
帝界本源。
巨大的封印阵中,终于坚持不住的帝蓓蓓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从刚才和那个伙计交流开始,就尽可能的保持不说话,当然不是为了不暴露。
从一开始就已经暴露,那么更应该想办法从那个人身上获取更多情报才是。
可是,她做不到。
从昏迷中苏醒,就收到了齐南天的呼唤。
不得不挺着疲惫的精神去回应,振作精神去刻画齐南天需要的魔法阵。
做完这一切后,和撒旦说完那几句话,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封印修为?
当然,这些都是实话。
但她没有说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突破到五阶?
早在两年前,她就可以这么做了。
再怎么说,她也是货真价实的先天灵体啊。更不用说,空元素是这个帝界最为活跃的元素,没有之一。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即便她早就不再修炼,早就中断了冥想,修为依然像是雨天的湖泊一样,不断地上涨,不断地上涨。
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泄洪。
不巧的是,这一次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被齐南天撞上了而已。
“这么下去的话,早晚会压制不住的……”
帝蓓蓓轻咬下唇,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她最后所能选择的路只有一条。
将修为废掉。
只有这样,才可以真正的避免自己的修为不超出这个残破帝界的负荷。
可是,那样的帝蓓蓓,就真的只能看着齐南天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拼死拼活,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祖先啊……蓓蓓,该怎么做才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