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穿了我的把戏，
真的是怕我伤心而做下的约定吗？
他知道世界对他已不再关心吗？
——小言
把一切说清后，气氛也就变了味道。
司何钰不再愿意躺在我身边了，她很是专注的爬上来为她准备的躺椅。
我们就这样看着天空。
还好有驱蚊喷雾的保护，至少我身上是没有一处疙瘩，蚊子都被药水的味道吓走了。
因此我们得以在躺椅上平静的度过下午。
天空也没什么可看的，它确实湛蓝，但流云都没有几片，无尽的蓝天我却看不到什么自由，感觉还是被什么给约束着，飞鸟无法突破限制，我还是可以看到它的身影，虽然如米粒般大了，但它的动作却很清晰，它们有着目标，寻找食物。
我不知道司何钰在想些什么，她早已合上眼睛，应该没有睡着，不时会嘴角上扬，这才是她真实的笑容吧，自然多了。
我也想合上眼睛回忆下有母亲在的生活，刚闭上眼，就被旁边跑过的小孩子吵醒，我们这一侧不远处也打了顶帐篷，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孩子。
很难想象那一家子有多快乐，我就从未体会过，母亲大部分时间都在努力赚钱试图养活我，处境惨淡也要强挤出笑容应付拿着木棒乱耍的我，父亲则是从未见过，哪怕是张照片。
那一家的妈妈很年轻，虽然看不清，但她一定是个在办公室里工作的职员，身上的衣着是些高档品吧，母亲没穿过就是了。
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抛弃我俩的父亲，似乎他并不存在。
被班里同学欺负，她会挺身找对方家长理论，我有次哭着问母亲父亲的去向，她沉默不语，自那以后我也就不再问，权当是没有父亲，现在有种技术叫人工授精，可能母亲就是第一批实验者，提供基因的另一方她也没见过。
呵——就是把我们抛弃了呗！
我也曾设想过会不会是因为一些事情无法来见我们，曾经也有国家项目需要隐姓埋名，甚至家人也不告诉吗，但这不大可能会发生在我身上。
母亲去世的那一天，要是他在我身边，估计跳楼的想法是不会有的，哪怕是凑巧在那刻出现，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他冒着大雨赶来，搂住对生活绝望的我。
但他并没有出现。
我还是很好奇司何钰的出现，花和枝也是奇怪，但没必要再去探究了，之后可以找个时间问问，现在想追随母亲的意愿已经少了很多。
再睁眼就是半晚了，可能是那家人打开的灯光，也可能是小孩看的视频声音，或是肚子的饥饿感。
夜晚的饭和中午没多大区别，毕竟没有钓到鱼嘛，只能煮些粥喝，但晚上大抵是不会饿了。
还是和司何钰住的一个帐篷，没有其他的了。
我带了巨厚的垫子来减轻地上鹅卵石的凹凸感，再来个睡袋其实和躺在床上没有多大区别。
在躺椅上睡了可能两个小时，做饭吃饭又消耗了一个小时，但现在我们两个都不怎么困。
这帐篷我记得是可以打开顶部看到天上的状况的，但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拉链，因为与司何钰关系发生改变，我也不好在这狭小空间乱动，于是就放弃了。
“司何钰……”
“嗯？”
外边的环境已经安静下来，我们的帐篷搭的离河远些，最多可以听见几声鸟叫。
“可以最后再亲你一下吗？”
“嗯——可以。”
司何钰看着我翻到她身上，我撑着胳膊看到她在笑，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我只是在她嘴唇轻点了下就翻身躺回自己的睡袋。
“明天早上去爬山吧。”
“啊——好累的，真的要爬吗？”
“这几天天气不错，到时候应该可以看到日出。你要是嫌太累的话，不去也行。”
“哈唔——让我想想吧，要是早上我能醒来就去。”
观赏日出的最佳时间是早上五点多，更何况还要爬到山顶。
司何钰正在做梦，从笑容看出应该是无比甜蜜，正在和她的爱人相会吗？
又向上迈出一步，不得不说，早晨的山地太潮湿了，即使走的还是铺设的石质阶梯，旁边的枝叶也把裤腿给打湿，裤子粘在腿上，真的很难受，尤其是当小飞虫不要命的往胳膊上，脸上爬，它们明明可以多活些天。
这里很少有人来啊，车前子就着这点泥土就在石阶缝隙间长起来，它们很坚毅，我却不行。
还剩几个台阶，我已经看到那个木亭了，那里就是观赏日出的位置。
几棵树木毫无限制的生长，他们宛如护卫，伫立在木亭身前，阻挡人们对太阳的亵渎。
或许这就是这座山荒废的原因，这个小镇只有两座山，司何钰家的峰山只适合观看日落，而且只有一角，她那里也不允许修建亭子。
“看到日出了吗？”花和枝和司何钰已经把帐篷和其他装备收拾完毕装好放回车上了，两人就等我回来。
“也就那样。”
树木生长的过于高大也不好，能够供人攀爬了就有人想征服他。这样他本用来阻挡的高大身躯就成了欣赏景色的又一处路口。
我坐在它最粗壮的树枝上，细小又遮挡视线的则被我折断。
它上升，黄色的光亮逐渐笼罩大地，缓慢抚上我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