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亲夜以继日的忙碌,她的身形日渐消瘦,我打算放弃上学,寻找途径赚些钱。
可母亲如此辛劳的原因就是要我上学,当面提出退学肯定是不行,因此只能找些兼职,利用放学后的那段时间。
街头又多了个漫无目的的青年,贴有招聘广告的店门我总会去看一看。
鬼使神差的我到了镇东,那里新建了个健身房,楼上似乎还是个拳击俱乐部。
身材瘦弱还不常锻炼的我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进去,坐在前台的就是柳瑜姐,看到健身房挥洒汗水的壮汉,我有了一丝冲动,询问是否招人,若是能在这里工作,怎么说也可以长些肌肉,能够更好的保护母亲。
柳瑜姐在最开始是迟疑的,因为我的身材吧,是刘冲羽大叔把我留下的,最开始只能做些打扫卫生的活儿,别人用完的健身器材我要费尽力气才能摆会原位,大叔说这也是一种锻炼。
在那之后我有幸进入二楼,也因此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我似乎擅长指导别人以及洞悉对方弱点。
当然啦,做拳击陪练总会是受伤的,母亲就因为胳膊上红肿的一块而质问我。
我不喜欢隐瞒母亲,有事我绝对会和她分享。
全盘托出后她没有阻止我,只是叮嘱要尽量避免受伤,即使有伤了她也会找来碘酒为我擦拭,即使告知已经在拳馆涂过。
时间还是晚了些,赢得比赛获得奖金就是母亲去世的那天。她就倒在那破旧的房子,桌上摆放为为我准备的晚餐。
送去医院已经为时已晚,刘冲羽来时我躲在角落抱头痛哭。
也不知道刘冲羽对我说了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说,哭了一会儿我就停下了,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脑海里不断播放和母亲在一起的画面。
走廊过道上似乎还遇到个失落的少女,有和她坐下聊几句,觉得不是那不是我能说出的,哪来的勇气去安慰对方?明明自己刚刚才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
我用片刻的坚毅驱赶走了刘冲羽大叔,对方还是我喊来的。
那时的风吹在身上是刺骨的,但路上行人不觉得,他们依旧有说有笑,全然不在乎决定轻生的我。
这镇上也是高楼林立,我却一下子选定了那个顶层没有上锁的一栋。看来是上天安排啊!
拽了两下门,确定关上才往前走。
顶楼的风更大些,但体感却要温暖些,望着远处高楼闪烁的灯光,它竟是我人生最后看到的景色。
我手还抓着围栏,脚掌已经有一半在空中,却不忍跳,还没下定决心吗?
回忆过去的十七年,很想找到些值得我珍视的,可除去母亲的微笑我想不到其他。
性格内向的我并没有在学校结识朋友,更没有与女生交往的经历。
“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珍视的吗?”
嗯?谁把我的心声说出来了?我顺着声音来源转头,她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光脚站着,周围没有灯光本该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可莫名的是,她自身散发光亮,虽微弱,却足够我看清她白哲的脸庞,在微笑。
“你是谁?”
这时已经忘记我刚把登上楼顶的门关死了。
“要是我让你有点可以珍视的,你能活下去吗?”
我不知道她的意思,但不等我回答,这莫名出现的女生,不顾地上散落的石子,迈着白嫩的小脚向我走来。
等她贴近亲吻在嘴唇上时,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身体已经被瑟瑟寒风吹的失去知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的,一睁眼,她就坐在那里,已经换了衣服,在冲我微笑。
“花和枝,你到底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