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又在用我听不大懂的话和别人交流了,我依旧被他护在身下,压着向上的视线。
在叽里呱啦半天后,他少有的让我原地等着,我抬头向上看到同老爸交流的几个腰间挂着黑色玩意儿的凶狠家伙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老爸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不知道哪里。
哼,平常他去哪儿都带我的。
我随便在附近找了面破墙,靠着蹲下抱住身子想要睡着。
我眯着眼蒙蒙了半天就是睡不着,反正总之是我周边的那些和我一样灰头土脸的家伙们太吵啦,大大小小的,闹个没完,要么坐在碎墙上聊天,要么在碎石堆里翻东西。
不过今天天上暗暗的,太阳看不得到,也就这样有点冷冷的,身上包着的粗麻布都不太暖和,动不动漏风凉飕飕的,身子还时不时会颤两下。
有时候废墟中会蹦出一串串黑烟,再如何忍受也习惯不了,记得前几天最严重的一次,我咳得感觉体内着起火来啦。
那时我想着我是不是要变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了,但还好缓过来啦。
时常看到天上有很多个飞着的玩意儿,鸟拉屎般投下我看不懂的铁玩意儿,落到人堆里,蹿起好大的火,人们大叫,快步乱跑,有身上着火和没着火的,闹得兴起呢。闹完后,地上就会就老是能看到一团又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有些仍有火再燃,有些没火在燃。
这个时候爸爸就老是会挡住我的视线,仿佛怕那些东西有魔力会把我吸进去似的,不过爸爸挡的也不咋好,我基本都能看到,而我觉得那些不咋有趣,还不如我看的卡通漫呢。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太丑啦。
但那些黑乎乎的东西丑归丑,但还是有其它点用的,虽然我没试过,爸爸也几乎寸步不离我,啥都不让我干。我有一次睡不着,自个起来了,爸爸并没有察觉,他一直睡得都不死的,可能我自己太轻了吧。我从凉席上起来,走出破屋外,空空的大街上除了破房破楼就只剩下月光了和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这光照得蛮亮的。我在阶梯上坐下,看那些个黑乎乎的东西发呆。
当时好安静,连天上总会出现的发出噪声的东西也没有在。
有几个人从对侧破楼里走了出来,他们四周看了又看,只是唯独没看到我。
待确认了什么后,为首的壮男的,背起两具黑乎乎玩意儿就往回走,然后应该是示意其它几个人扛起黑乎乎玩意儿跟上。
进了破楼门口处他们停了下来,然后他们中几个张起嘴咬在黑乎乎玩意儿上,似乎很费劲,艰难用嘴撕扯起来。然后他们拿起刀子一下又一下割了起来,直到一团黑乎乎东西变成很多块,应该是在找能吃的部分。
能好吃吗,虽然熟了。
我看着他们重复着无聊的过程,感到困意上来,就回去睡觉了。
现在不打算睡了,我就这么蹲着身子靠着墙,看着周围。
黑烟弥漫着,可看到的广场也有着几具黑乎乎玩意儿。
只是那些闹的人依然很闹,谁叫我很无聊,只能看着。突然我觉得自己能意识到好多,好聪明呀,妈妈也经常夸我这么小的年纪比十岁多的孩子还聪明呀,嘿嘿,好不错啊。
当我沉浸在妈妈以前的夸奖时,一个穿着军装的绿大叔逐渐向我走进。
我歪头疑惑地看向他。
他走得很费劲,一走一步都淌血,还喘气,背着挎包,脸上全是胡茬,额头有好几个伤口。
挺丑的。
他走到我面前后,叹了口气,看了我一眼,随后无所谓似的把沉重的大挎包挎包扔在我的面前,靠在了我旁边,闭上了眼睛,仍旧喘息着。
他看起来相当的难受。
我打开挎包看了两眼,有好多吃的喝的还有蛮多钱来着,这大叔人好好啊。
我又看起了这大叔,突然脑海中冒出了一个说不上对的猜测。
他放弃做了什么似的,或许他突然把一大袋东西扔给我好像就是这个原因吧。
我这么想着,又看了他一眼。
我站起身来,犹豫了片刻,而这大叔已经变得有点虚弱了。
我从裹衣服的粗麻布拿出了我不久前捡到的很是锋利的小刀。
我随意刮了两下墙,墙面出现很深的划痕。
我走了起来,直到正对着大叔停下。
他依然闭着眼睛,艰难喘息着。
我双手握起小刀,待瞄准好角度后,毫不犹豫地向他脖子刺去。
伴随着一声不沉也不闷的声响,好多红色的像水一样的东西溅到了我的脸上,还有一股很不好闻的味道,幸好我闭眼还算得及时。
唉,搞得身上黏糊糊的,早知道就不做这种事了,真不舒服啊,把刀抽回来吧。
我明明只是想试试这样会发生些什么啊,不过我的好奇心被满足了,也算可以了,也符合我的大致想象,我也得到了些成就感嘛。
比蹲地上随手拨动碎石子有意思多了。
这个大叔脖子被那部分不停冒血,而他仍旧睁着眼睛,喘息完全停了下来。
好像在瞪着我。
有点不舒服啊,算啦,管他呢,继续发呆。
我蹲回了原来的位置,选择了继续用发呆消磨时间,等待爸爸过来接我。
不过我现在所做的事就和这里的人们一样了,算是胡乱吧,这里的人们总是胡乱地做事,而我也跟着一起胡乱起来了,真不大行呢,妈妈跟我说我将来要做一名淑女的,虽然不知道淑女什么意思,按做事有条理的好孩子来想应该没错。
欸,现在身上好不舒服啊,这红色的像水一样的东西干了黏在了身上,还一股难闻的味儿。
这时候又有两名拿着黑色玩意儿的两个大叔叔向我走来,不知道他们要干嘛,突然有点害怕了。
在将要走到我面前时,他们又停了下来,看着我。
我瞪着他们,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惊讶,不知道他们为啥惊讶,我才只是小女孩而已啦。
在明显感受到我的警惕后,他们往回走,并且分开来,在不一样的地方,他们拿着黑色玩意儿左顾右盼。
他们两个并没有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挺奇怪的。
当我对他们有些好奇时,一只大手突然蒙上了我的眼睛,而后还有一只猛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的小刀掉在了地上,没法反抗。
好痛好痛啊!要死了吗,疼死啦!
“啊啊啊啊啊额额唔咳!……”我无法控制地大声叫起来。
我的身体被拖拽着,不过突然停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响声。
我全力挣脱了控制,大口喘气来,眼泪不停往下掉,胸口好难受。
路走不动。
想吐吐不出来。
突然我整个人又起来了,有人从背后把我给抱了起来,但却没什么力气闹了,只能尽力呜咽着。
我选择闭上了眼睛。
结果是我又被放下了,我睁开眼睛,看看周围。
是我刚才蹲着的破墙边。
是抱我回来的,我看着那个拿着黑色玩意儿走远了的叔叔。
我好像没有被拽多远,离我不远处一个全身皮肤又黑又棕的叔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脑壳旁一滩红色的东西。
他大叔保护我的吗。
我发觉我旁边那位一动不动的大叔被拖拽着,拖的人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那个拿着黑色玩意儿的把黑色玩意儿挂在背上,一边双手拽着那个大叔,一路拖出红色的水,然后拖到一个破房子堆旁,吃力地翻动几块破墙把一动不动的大叔埋了起来。
好多人在看着他,不光有我。
随后一帮推头土脸的家伙突然从远处朝他那边冲了过来,他拿出黑色玩意儿用了起来,好像和刚才那位保护我的一起,那一帮人一个接一个好笑的倒下,那样子实在太奇怪了,尽管这黑色玩意儿发出的声音很大,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到。
天上的会飞的玩意儿的声音又来了,有时不得不捂上耳朵啊。
我能看到的家伙们又乱跑起来,寻找着能盖住自己的地方,我呆呆望着会飞的玩意儿,没有和他们一样想胡乱跑的意思,我不懂为啥这个会飞的玩意儿来时他们就总是乱跑。不过我能看到刚才拿黑色玩意儿保护我的两个叔叔没有乱跑,他们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这不就挺符合本姑娘心意吗。
这些会飞的玩意儿只是在吵了我好久后就自个儿飞走了,什么都没投下来,只是我不久钱看到的灰偷土脸的家伙全都跑没影了。
拿黑色玩意儿的两个叔叔依然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周围。
周边也没啥人了啊,安静是只安静一点点啦但也变得好无聊啊。
有点想睡觉结果老爸又走在了我的视野内,他向我走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人,老爸一边同他们聊天,直到走到我面前。
他一脸无法相信的看着我。
“卡波莎,发生了什么?”他蹲下身子看着我,声音有点颤抖。
“没啥啊,我只是刺了个叔叔被人拽了。”一向早熟聪明的我说着。
老爸突然说不出话了,他只是看着我,随后叹了口气,又把我抱了起来。
“咱们走吧,老爸给你找了个新住处,去那儿洗洗澡。”老爸道。
老爸旁边的人肯定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这样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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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洛清傅看着突然一脸凝重的陈而雅,关切地问道。
“我做了个噩梦,挺不让人舒服的”陈而雅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而且,似乎是关于我很小地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