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6:00
“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一名白发老者在这雾气茫茫的环境中念到。
“好诗,好诗,爸,你念得真好。”王行之在一旁附和掉。
“对了,王婴他人的。”
“爸,王婴他上学挺累的,尤其次次都考第一。”
“我这孙儿,可能是我这老王家这近十代以来天赋最高的罢。”
“爸,确实,我这儿子是真的聪明,上课睡觉,考试前一夜熬夜打游戏,结果他又是第一,又强又厉害”。王行之顺着老者的话接了下去。
“你这说的,感觉婴儿他考第一,非常轻松。”
“就是非常轻松啊。”王行之非常的开心。从小他哥王思之总是高他一等,无论是成绩还是修为,甚至连玩游戏都比他出色,因而他爸王禅总是关心王思之,甚至在王思之发生意外死后,嘴里念着的也都是王思之。现在自己的儿子可是比当年的王思之还强,可不得在自己父亲面前吹嘘一番吗?
“既然非常轻松,那为什么会累呢?”
此时的王行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禅随即大怒道:“天赋高又怎样,当年的思之不照样被称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吗,可最后呢?”
一提到王思之,王禅不免有些感伤,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把王思之推入深渊的,要是早点告诉思之一些东西,要是没那么宠思之,也不至于变成那样。
“思之,思之,又是王思之,我儿到底是哪里不如你儿了。”王行之非常生气的说道。
王禅叹了口气,“唉,祖上留下的秘法要在我手上失传了。”
“一天到晚都在惦记着你那秘法传承,你要愿意的话,直接传给婴儿吧。”
“婴儿,天赋虽高,但他真的不合适。”
“那你想怎样吧。”
“我想,要不我收个徒?”
“爸,王家秘法密不外传,难道你连祖训都要违背吗?”
“收了徒后,让他把姓改成王不就行了吗?”
此时的王行之觉得王禅是真的糊涂,但自己又能拿自己父亲怎样呢?
8:00
夏余到达了青山寺内。
上香,朝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七岁那年,夏余生了一场重病,师父带着他到处求医,但都没任何好转。师父无奈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带着夏余去拜佛,结果这一拜,夏余的病竟然真的就好了。其实夏余心里很清楚,这只是碰巧罢了,但仍时不时地前来还愿,因为这是夏余极少的关于八岁之前的回忆,更多的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回过去的一些记忆,尤其是关于父母的,自己现在对父母的回忆,仅有父亲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以及母亲把自己托付给师父。
夏余在参拜完,起身就要走时,青山寺的方丈拦住了夏余。
“施主,你在这不会感到不自在吗?”
作为青山寺的常客,夏余和方丈彼此间也算老相识了。
“有何不自在?”
“贫僧深知施主对我佛不存在信仰,而刚刚所做出的仅仅只是出于礼貌,因而与本寺僧侣不同。其余施主,对佛祖朝拜,皆有所求,与施主又有所不同,故贫僧觉得施主有些不自在。”
夏余答道:“入乡随俗,入境问禁。随着是公序良俗,问的是绝对禁令,若我夏余任意妄为,与襁褓婴儿何异?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愿扰乱佛门清净之地。我虽对佛祖无任何请求,但出于对神佛特有的敬畏还是得有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人之事,夏余实在不知道,只知道问心无愧,夜里就不会怕敲门声。”
“难道施主就不觉得自己既不想入世,也不想出世吗?”
“方丈所言甚是,夏余确实既不想入世,也不想出世。夏余认为如我一般的人,要想活得愉悦,必然要找到出世与入世的平衡点。”
“那么,施主,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部分,夏余过去种下过恶因,现在在承受恶果。夏余现在能做的,并不是去纠结过去,也不是抱怨现在,而是去弥补过去所犯下的罪孽。夏余虽不能保证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的,但能保证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不会犯错。”
“所以,施主,你现在的状态,应该保持了一段时间。可以听出,你已经走出了低谷,但仍存在迷茫,只知何处有坑,却不知路在何方。但施主颇有慧根,定能于不久后走出迷雾,贫僧也会为施主诵经祈福,祝施主前路平安。”
“多谢方丈。”夏余向方丈道谢,缓缓的走出寺庙的门。
“施主,请留步,王家王禅公,今日要在本寺举办素筵,对于施主而言,这是一番机缘。”
夏余本想拒绝,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来说,凡是在方嘴里说出“机缘”这个词,夏余想躲也躲不掉,便在青山寺留了下来。
10:30
素筵还未开始,宾客便已经陆陆续续地入座。由于王禅信佛,也信缘,而且不差那点钱,便宴请了当天在青山寺的所有人。好不热闹。
夏余生性喜静,便选择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坐下。与之同桌的是一位老者和一位小女孩。
女孩见到夏余,非常礼貌地问候了一句:“学长好。”
夏余听到后,才发现这位女孩身上穿的是思往中学初中部的校服,不过女孩的身高,更容易让人联想到小学生。而高中部的校服,自己总是穿着,所以女孩叫这一声学长很合适。
在一旁的老者听到后,笑嘻嘻地说道:“思往中学离这可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二位若步行而来,也是很辛苦啊。”
“咦?爷爷,我们不是打车来的吗?”
老者:“何芷,别这么快揭穿爷爷啊,爷爷还想逗一下你的这位学长呢。”
“爷爷,你老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来这何止花了半小时,中间还迷路了很久了。”夏余笑着回应掉。
“学长,我呢?”
此时夏余听到何芷说这句话,心中充满了问号。
“学长,我刚刚向你问好,你没理我,反而是爷爷一说话你就回了。”何芷见夏余有些疑惑,有些生气地解释掉。但何芷刚刚所说的话的意思可不仅仅只有这一层。
夏余心想:学妹估计是认为我没回她话,是在轻视她呢。
夏余赔笑道:“十分抱歉,刚刚没向这位学妹问好。”
何芷听到这句话,嘴上笑了出来,心里想着:学长果然还跟那时一样啊,对我的无理取闹,还会在我面前向我道歉。
若是夏余知道何芷以后会跟他有很大交集的话,估计现在的夏余说话不会这么客气,夏余巴不得所有跟他有很大交集的人远离自己,这样自己以前的过错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朋友,也不怕那天忘记了交情很深朋友,会让朋友伤心。现在说的话,大多都是碍于场面。
老者说道:“我明年便是古稀之年了。”
何芷说道:“爷爷,我明年就和学长是高中生了。”
夏余:“我明年啊,估计就毕业了。”
“诶?”何芷一不小心把自己内心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但夏余和何芷爷爷谈得正欢,并没有注意到何芷的发言。
等到12点时,即使是偏僻的角落也坐满了人,夏余坐在位置上,有些不自在,此时的夏余才明白,方丈之前所说的话,到现在才开始应验。
在人声鼎沸之中,筵会开席了。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夏余想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呼吸一口空气,便称自己要去卫生间。
令夏余没想到的是,今天的青山寺人满为患,夏余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奇怪啊,青山寺,我来过这么多次,也没见到过那次这么多人,难道是有过,我忘了?”夏余心里想到。“不对,青山寺地处偏僻,一般人可能连在哪都不知道,今天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呢,看来问题出在今天素筵的主角,王禅身上了。等等,王禅,这名字好熟啊,好像在哪听过。”
夏余在脑中仔细回忆。在片刻后,夏余在脑海里找到了一条线索:王禅是王婴的爷爷。
夏余又顺着这条线索,想起了更多关于王禅的事情。王家作为这里的名门望族,资产上亿,而这三代人,天赋一代比一代强,王禅作为现在王家的辈分最高的长者,喜爱佛教,若是有人想巴结他,巴结王家,今天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对于王禅来说,佛祖是他心中的佛,而他便是其他人心中的佛祖。想到这儿,夏余不免地想吐槽:方丈,这么多年了,你还和以前一样,是一个谜语人。
“阿嚏。”方丈打了个喷嚏,心里想着谁在骂我啊。
“师父,你感冒了。”旁边的小和尚走了过来。
“不要紧。”
“师父,您似乎很想度化之前的那位施主。”
“是啊,他命里与我佛有缘,我故而想度化他。”
“师父,既然那位施主与我佛有缘,那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啊。”
“觉空,你可能还不懂,缘分若到了,躲也躲不掉,但也会有缘尽的一天,更何况,那位施主与我佛有缘无分。”
“那师父,我与我佛的缘分也会有尽的那一天吗?”
方丈想了一会说道:“难说。”
夏余到处寻找人少的地方透气,但都找不到,在不知不觉之中,夏余来到了僧人平时练功的地方。练功房由于性质特殊,所以闲杂人等不能进入,这里应该能让我透口气吧,于是夏余便进入了练功房。
夏余下次来青山寺已经是春光无限好的3月26日,这次他是和燕沃若一起来的。
“哥,你上次来青山寺,听说回学校的时候,你都差点迟到了,上次来发生了什么啊?”
沃若其实是想说,完事以后,夏余为什么不来见她。
夏余听到燕沃若的提问,觉得现在是一个好机会,便向燕沃若说到:“上次我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十分的多。”
“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找一个地方透透气,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间很安静的禅房,我便去禅房里透气。”
“哥,你不会想说你在禅房里参禅,过于入迷,然后忘记了时间了吧。”
“怎么可能,我在禅房里遇到了一位白发老者。”
“再然后,这位白发老者说你是天选之子,要传授你绝世功法,所以花了很长时间,对吗,哥?”
“沃若,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啊。这位白发老者当时正在和自己下象棋,见我闯进来,便要和我下一盘。”
沃若决定先听夏余把故事说完,但在心里总是忍不住吐槽。
沃若:在禅房里下象棋,还是自己跟自己下,还能更扯吗?这还不如我之前的那个故事版本有逻辑呢。
“我能怎么办啊,只好跟他下了。”
沃若:哥,你不会跑吗?
“于是我便跟他下了一盘,在这盘棋中,你哥我稳扎稳打,防住了这位老者的一次又一次进攻。”
沃若:翻译过来就是,我哥一直在被动防御。
“但我也不能一直防御啊,我本想趁他不注意,一辆车(ju)直捣黄龙,但被他发现了。”
沃若:翻译一下,就是我哥偷袭失败,真菜。
“可沃若,你哥最擅长声东击西了,明面上你哥偷袭失败了,但他的马为了防御而回防了,这样你哥的炮就能动了。“
沃若:省流,我哥在自我安慰。
“可一辆炮也没办法改变战局。“
沃若:还好,我哥还有点自知之明。
话说到这,夏余沉默了一会,沃若难道还没发现问题吗,虽然是根据事实改编,但我编得明明已经够离谱了;不对,按沃若的性子,早就应该在心里吐糟了。
“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是编不下去了吗?“沃若不知从那里买来了一包薯片,边吃边听她哥跟她编的故事。
“怎么可能,我编还是能……,我的意思是说,我还没说完。“
沃若:已经露陷了。
“你哥我什么时候下象棋这么憋屈过,于是一怒之下,不小心把棋盘给弄坏了。你哥我一边用术法迷惑他,一边跟他商业互吹,他还想收你哥我为徒,传授他独门的象棋棋谱呢。”
沃若:看来我哥是真的编不下去了,都开始用我编的版本了。
“你哥我果断拒绝,跑路要紧,结果这一紧张不就迷路了吧。“
“哥,我之前塞给你的地图呢?”沃若忍不住地插了嘴。
“还好在某处时,沃若你给我的地图掉了出来,我这才没迟到啊,所以,沃若,谢谢你啊
。”
沃若听完后,非常无奈地说了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沃若,我真的没骗你啊,事实就是这样的啊。”夏余想到:确实没骗沃若,只是像方丈一样,说了一些隐喻的东西,不过这么离谱,沃若应该会往“我为什么这么说“方面去想吧。
我哥又骗我,但他这次为什么骗我呢?沃若在心里想到。在几个小时后,沃若在排除了几个错误答案后,得到了正确答案。
几个小时后的夏余,坐在房间里。
在夏余的潜意识之中,一个黑袍男子入侵到了这里。
“看不出来,你编故事的能力这么差。”
“我可是老实人,所以我之前跟你所说的,你没听出不对劲,就代表我说的都是真的吧。”夏余回答道。
“那你能跟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骗你妹吗?”
夏余决定模仿陈贤,表现出一脸淫笑的样子,说道:“都是男人,你懂的吧。”
黑袍男子:“………………………………………………………………………………………………………………………。